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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8:56 作者: 臨界水
    俞故好不容易說服陸清流,趕到了醫院。

    俞守業見到了俞故,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默默走在前面,算是給俞故領路。

    俞故只能跟上去。

    進行骨髓配對的程序其實並不複雜,俞故抽完血之後,便對俞守業說道:「我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你難道不想去看看你妹妹嗎?」俞守業問道。

    「她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好好治病,我去,只會讓她情緒波動,不利於她的康復,我們還是不見面,對大家都好。

    結果出來了,通知我吧!只要配對成功,我會來醫院的。」

    俞故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由徐斯圖扶著的徐曼曼聽到了俞故的話。

    徐曼曼好似有一點點動容。

    徐斯圖冷冷道:「你看那個賤人,因為你失意就這麼得意,以為自己成了救世主。

    其實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比你會勾搭男人而已。」

    「如果俞故都什麼都不是,我又算什麼呢?」徐曼曼第一次覺得她母親說的話很刺耳。

    因為精神受了很大的打擊,所以徐曼曼說話有氣無力的。

    徐斯圖見徐曼曼一副隨時都要提不起來氣的樣子,忙捏著她的胳膊說道:「她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將陸清流牢牢捏在手裡。

    你只是沒有學會她的狐媚手段而已。

    得病了不怕,我們好好治療就好了,只是……只是得了髒病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知道了,你在這個圈子裡就毀了。」

    雖然醫生說了,她的情況,本來肚子裡的孩子就保不住。

    但是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徐曼曼還是受不了。

    可是徐斯圖半點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還一口一個髒病。

    她在和孔二少交往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和其他人有過性關係。

    這一下因為得了這樣的病,就連她的母親都不相信她說的話了。

    「媽,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這樣,有可能是報應呢?是你搶了別人老公,破壞別人家庭之後,報應到了我的身上。

    我有什麼錯?我錯就錯在,我不是俞故,我不是正妻的女兒,而是一個小三的女兒。」

    徐曼曼萬念俱灰,抬頭冷靜甚至殘酷地說出這些話。

    她自從住院開始,便被俞守業和徐斯圖冷嘲熱諷。

    俞守業是一句一句離不開俞故。

    俞故如何如何工作努力。

    俞故如何如何找到東方柳,可以將白靈影視救活。

    俞故如何如何將陸清流牢牢綁在身邊,而她卻怎麼怎麼沒用。

    而徐斯圖雖然不提俞故,但是也不反駁俞守業了。

    關於俞故,這兩人以前都不是這麼說的。

    俞守業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過,他最喜歡的不是俞故,而是她。

    徐斯圖更在她面前不知說了俞故多少壞話,說俞故是死腦筋,讀讀書還行,別的事情一樣也干不好。

    這兩人以前把她捧上天,把俞故踩入泥土中。

    但是現在……一切都反轉了。

    就因為她現在不但沒有勾搭到孔二少,還一身病。

    第四百一十三章:開始質疑

    徐曼曼聽到醫生跟她說她得了急性白血病之後,她本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徐斯圖,想到俞守業,想到他們這麼關心她,一定會幫她渡過難關,她才跟醫生表示一定會配合治療的。

    治療的路上,她要面臨的痛苦是無法想像的。

    幸好徐斯圖嘴裡的髒病並不算嚴重。

    之所以醫生會說很困難,是因為她的白血病,情況比較危機。

    她必須及時轉院,然後去更好的醫院化療,然後等待骨髓移植,否則她的壽命不會超過半年。

    這現實對她難道還不夠殘酷嗎?

    但是都沒有徐斯圖和俞守業的反應讓她更加心寒。

    她一步步按照徐斯圖設計的樣子往前走,走到今天這一步,能怪她嗎?

    所以她一點都不後悔說出報應兩個字。

    徐斯圖被她這些話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動,分明徐斯圖保養得當的臉上很是緊緻,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但是徐曼曼就是看見她的臉因為憤怒而抖動著。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徐曼曼身上。

    將短短時間,瘦的只有皮包骨,還在輸液的徐曼曼打了一個踉蹌。

    徐曼曼一雙眼睛,因為瘦,大得可怖。

    她盯著徐斯圖,輕輕吐出幾個字,「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於是伸手去拔輸液針。

    徐斯圖這才害怕了,忙抱著她寬慰,「我只是太著急了,俞故她什麼地方都比不上你,為什麼她擁有這麼多,你卻要受苦呢?媽媽實在是為你不值得,因為不值得,我才生氣的。

    我以後一定會控制我的脾氣,你好好治病,千萬千萬別多想。」

    徐斯圖放下手,然後自己推著輸液架,頭也不會地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應了醫院的要求,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徐斯圖嚇得腿都軟了。

    不是因為徐曼曼威脅要拔輸液針,而是她剛剛轉身前的眼神。

    那種眼神是那麼陌生。

    從未在徐曼曼身上出現過。

    從小到大徐曼曼都特別聽話,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讓她放棄蕭逸風,放棄自己的愛情,去和孔二少在一起,她也乖乖照辦了。

    雖然再沒有資格喜歡在她心中神聖地像天神一樣的蕭逸風,她難過得每晚都偷偷哭。

    但是面對自己這個當媽的,她從來都是充滿了信任。

    就在剛才,那個眼神,對過往的所有信任都表示了質疑,她在推翻過往所有的信任,她在質疑。

    這是不可以的。

    她生的,她打造的,完全遺傳了她美貌的漂亮女兒,怎麼可以不信任她。

    如果連女兒都不服從管教了,那麼她該用什麼手段去奪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給徐曼曼治病,否則她一生最重要的作品就不存在了。

    徐斯圖立即轉變了思路。

    她下樓找到了站在一個角落裡默默發呆的俞守業。

    將剛剛徐曼曼的失常告訴了俞守業,然後語重心長道:「曼曼畢竟是我們的女兒,無論多失望,我們也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

    她總的來說還是乖巧懂事的,這些日子拍戲拍廣告也都挺努力的,我們,以後不可以再責備她了。

    我們要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

    只是俞故捐獻骨髓的事情,她要是不願意,你也別勉強了,我會想其他辦法的,我,我的,我的血她肯定能用。」

    俞守業看向徐斯圖。

    分明她這個當媽的完全失控,現在倒做起好人來了。

    「俞故已經同意了。」

    「同意什麼?」

    「捐獻骨髓。」

    徐曼曼臉色變了變,卻唯獨沒有高興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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