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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8:56 作者: 臨界水
    「您別再說了好嗎?算我求求您,我媽還在急診室躺著,我還在等待檢查結果,我沒有力氣去想,我該用我身上的那一塊肉體,去換取白靈的未來。」

    「放肆!」俞守業一個耳光,抽在了俞故的臉上。

    「就算你不認我,我們的血緣關係還在,你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反了你了。

    你不諳世事,我如何放心將白靈交給你?」俞守業氣得直打哆嗦。

    而被打的俞故的臉頰,很快也腫了起來,巴掌印漸漸顯現出來,在她白皙如梨花瓣兒的臉上格外的清晰。

    俞故甚至沒有感覺到痛,因為再痛也沒有她的心痛。

    她的父親要將她賣給陸清流,然後借著陸清流的勢力來發展白靈。

    她的母親還躺在病床上。

    而……她已經訂好了去洛杉磯的機票,星宇需要陸清流。

    她該怎麼辦?

    俞故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按在水裡抬不起頭來,她快要窒息了。

    俞守業見俞故只是瞪著眼睛,卻不說話也不流淚,多少有些害怕。

    那一巴掌,他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打完了之後,他又無比後悔。

    他是來和俞故和解的,卻沒有想到,讓俞故對他更加仇視。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什麼讓你這麼做,你會知道我有我的苦衷,我是真心想把白靈交給你,可是管理一個已經成型的公司,不像你想的那麼容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你,還是太稚嫩。」

    俞故抬頭看著他。

    稚嫩?

    他如何能夠知道她這些年和李露到底吃了多少苦,他又如何知道她給陸清流當助理這段時間吃了多少苦。

    他從未將她當公主一樣,悉心呵護,卻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的女兒是溫室里的花朵。

    也許她沒有管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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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知曉

    但是稚嫩兩個字,她真的當不起。

    的性格讓她撐到現在,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一顆心早已經被磨得布滿了硬繭,再也稚嫩不起來了。

    可是,這些話,她之前沒有說,現在說又有什麼意義,反正也是顯得矯情罷了。

    俞守業見俞故竟然對他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頓時覺得胸悶,劇烈地咳嗽起來。

    俞故看了俞守業一眼,終究還是狠下心什麼都沒有問。

    李露做完全身檢查,又輸了一些營養液之後,漸漸清醒過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跟我來一下。」醫生面生凝重地說道。

    俞故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俞守業的臉色也是鐵青鐵青的。

    兩人都跟著進了醫生的辦公室,俞故因為擔心和害怕,甚至都忘了俞守業也跟著進來了。

    「我看俞小姐提供的病例資料,患者一直在吃抗抑鬱的藥,既然都知道她身體不太好,為什麼要這樣刺激她呢!

    病人的血壓突然飆升,是造成她暈倒的關鍵原因。

    而且病人長期抑鬱,不思飲食,血糖也偏低。

    雖然沒有大毛病,但是家屬要注意照顧她的情緒,多為她考慮考慮,多遷就遷就她。」

    醫生說完,便大筆一揮,開了一些補血的處方單,然後遞給俞故。

    「去辦住院,觀察一天,明天再出院,不要刺激病人。」

    俞故聽到要住院觀察,心裡一個咯噔,飛往洛杉磯的飛機雖然是明天下午四點半,但是他們今晚就要提前入住北京的酒店,這樣才不會誤了飛機。

    出國的手續很是複雜,就連行李的檢查都很麻煩,明天再飛去北京,就來不及了。

    俞故覺得自己從未這樣無助過,就連欠了兩百萬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無助。

    因為錢,終有一日她能夠還清。

    但是現在天平的兩頭,是她最重要的兩個親人,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一次陸清流願意花時間陪伴星宇,解開他的心結,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然而李露經過情緒起伏之後,她不敢貿然跟李露說去洛杉磯的事情。

    本來她是想要先斬後奏,將李露騙去洛杉磯再說。

    反正到了洛杉磯,她也不會讓李露和陸清流有碰面的機會。

    權當做去度假散心了。

    但是現在的李露,不適合舟車勞頓,更不適合聽到陸清流這個名字。

    俞故焦急地拽了幾下頭髮,然後做出了決定。

    去洛杉磯的時間往後推,然後等李露身體好一些了再去。

    她繳完住院的押金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

    俞守業見俞故走過來,忙迎上去著急地問道:「剛剛醫生說的抑鬱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媽有抑鬱症嗎?什麼時候有的,我為什麼不知道!」

    俞守業就連關心,都是一串串質問,這些質問落入俞故耳朵里,是那麼諷刺。

    她比任何人都想過安寧的日子,畢竟她是這麼宅的一個人。

    但是命運卻偏偏捉弄她。

    「您問我,我媽為什麼會抑鬱,我跟您說了,您真的會關心嗎?心理醫生曾經還提議過,要讓您配合她一起做康復治療,但是我媽也拒絕了,因為她不想再疼一次。

    要是當初您只是因為和我媽沒了愛情離婚多好,我會說服自己接受您再找一個妻子,我也會喜歡您的孩子,但是現在,我做不到。」

    俞故不知道原來有些話,說出來比不說出來還痛。

    她想要讓俞守業知道,她離開了他,照樣過得很好。

    可是似乎,不是的。

    「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媽這樣已經多久了?」俞守業繼續追問。

    「應該是在和您離婚沒多久就開始了,您別再問了,這裡有我,您讓司機來接您回去吧!」

    俞故冷漠地說道。

    「所以我才讓你趕緊和陸清流在一起,傻孩子,你不該一個人扛的,你應該找一個人跟你一起扛。」

    俞故懷疑自己聽錯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想著要將她推給陸清流。

    簡直不可理喻。

    俞故不再說話,朝著病房走去。

    俞守業許是體力不濟,終於還是沒有跟上來。

    俞故照顧李露睡下了,這才給陸清流打電話。

    「星宇很乖,你不用擔心,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去接你。

    今天晚上你就是在公寓睡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也沒有關係,我有VIP通道,安檢很快。」

    以往每一次打電話,她都擔心陸清流吼她,但是這一次聽到了他溫柔的聲音,她更加害怕。

    原來陸清流對一個人好,竟然真的可以好成這樣。

    清冷的聲音,也可以柔情似水,也可以像是繞著她的心,溫柔地流淌了一圈。

    但是俞故還是忍不住想起李露在包間裡跟俞守業說的話。

    有些事情,她雖然想不起來,可是心裡就是莫名篤定,她篤定地認為,陸清流一定就是日記本里的善之。

    「善之,你就是善之對不對,你到底還要瞞我多久?」俞故腦袋一時發熱,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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