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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8:56 作者: 臨界水
聽到火鍋兩個字的時候,空姐怔了怔。
還從來沒有人點過火鍋。
但是空姐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立即熱情的說道:「火鍋是有的,只是煮火鍋的鍋是定製的,比較小,可以嗎?」
俞故只是想吃火鍋隨口問了問,沒想到還真有。
有錢果然任性。
不過俞故既然已經問了,人家又準備了火鍋,那她自然恭敬不如從命,點點頭道:「那就來一份麻辣鍋底的火鍋吧!」
陸清流本在看書,聽到俞故居然點了火鍋,不由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有了俞故的火鍋,陸清流低頭看著自己盤子裡高級的神戶牛排,年份最好的紅酒和法國大廚親手烹製的鵝肝醬,也索然無味了。
火鍋的香味很有侵略性,朝著他的鼻孔不斷的往五臟六腑鑽。
礙於面子,他冷靜的吃著面前的食物,眼睛卻不住看向涮著羊肉片的俞故。
俞故將一頭長髮綁了起來,因為熱氣蒸騰,俞故鼻尖也出了汗,嘴唇辣得紅嘟嘟的,時不時停下來哈氣。
俞故吃東西的時候很是認真,眼睛會緊緊的盯著食物,就好像隨時準備好要和別人展開爭奪一樣。
吃相也實在不怎麼樣,陸清流卻悄悄的盯著看了很久。
直到俞故吃得肚兒圓圓,心滿意足的撫著肚子,他才轉過頭去。
雖然吃的很飽,俞故卻不敢休息。
因為手裡的工作堆成了山,其中有兩筆還是上億的生意,如果有點閃失,她可擔待不起。
陸清流聘請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免去繁雜細微卻很重要的日常瑣事,所以有些比較冗長的文件的提煉工作,陸清流統統都交給了俞故。
俞故有時候需要將會議錄音整理成書面文件給他過目,有時候需要將書面文件整理成錄音,方便他能夠在不忙的時候聽一聽。
而具體該怎麼辦全憑陸清流的心情。
雖然他使喚她使喚得冠冕堂皇,理所應當,但是俞故總覺得這人這樣三番五次來回折騰,就是為了整她。
她甚至覺得他肯定以惡整助理為樂,否則以他的身價,不可能連助理都請不到。
俞故幽怨的看了安安靜靜擦嘴的陸清流一眼,繼續低頭工作起來。
但是實在是吃得有點撐,做一會事情就要停下來揉一揉肚子。
飛機在高空中持續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空姐婀娜多姿的走過來,用甜美的聲音跟她和陸清流說飛機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S市。
S市,俞故對這個地名沒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是一個特別貧窮的地級市。
俞故雖然很是費解陸清流為什麼會來這樣的地方,但是又不敢開口去問。
飛機在下降的過程中,突然發生了劇烈顛簸。
顛簸了大概兩分鐘的樣子。
俞故本來一點都不緊張,但是機長的聲音驟然響起,俞故便開始覺得不妙。
在飛機上聽到機長的聲音,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果然,飛機的起落架出現問題,正在想辦法迫降,並且與地面取得聯繫,讓他們不要緊張。
這種情況之下誰能不緊張?
陸清流膽識過人還能保持淡然,俞故已經不由的捏緊了拳頭。
空姐伺候陸清流和俞故穿上了救生衣並且戴上了氧氣面罩。
猶豫了一番,還是將一張白色信箋紙放在他們的面前。
這個是會放到黑匣子裡的遺書,俞故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居然要寫遺書。
這劇情簡直急轉直下令她措手不及,令她稍感欣慰的是死前的最後一餐是自己最喜歡的火鍋,而且做了一個飽死鬼。
真正的死亡來臨的時候,俞故的心砰砰直跳,每一次跳動,都好像在說還沒有活夠。她本以為她的人生滿目瘡痍,早就沒有什麼奔頭,唯一的念想就是治好李露的病。
在真的離死亡很近的瞬間,她才知道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她捨不得死。
就連她都還想活著,擁有一切的陸清流肯定更加害怕,於是她不由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隔著一條通道的陸清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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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大名鼎鼎的夏羽醫生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明明很討厭他的頤指氣使,但是在生死關頭,也只有他能夠明白自己此刻的害怕。
俞故握著他的手,安慰他的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飛機不斷的顛簸,在快要墜地的時候,一直無法打開的起落架卻突然打開。
嚴陣以待的空姐在飛機落地的瞬間才放鬆下來,用燦爛的笑容無聲的慶祝了一番。
俞故見飛機開始在地面平穩的滑行,知道逃過了一劫,立即鬆開了陸清流的手。
緊緊閉著的眼睛好一會才睜開。
陸清流的表現簡直可以用訓練有素來形容,他一直都平靜的等待著,一來他相信他高薪從國外聘請回來的駕駛員的技術,二來他相信他花重金買回來的飛機。
他一直自信滿滿,就在俞故將手放在他手背上並握緊的瞬間,他開始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亂。
這種慌亂不是犯病,而是意識到,幾年前,如果俞故知道他被綁架了,被非人的折磨了六天,如果去醫院看他,是不是也會這樣抓緊他的手?
當他開始這樣奢望的時候,對俞故的恨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洶湧。
俞故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快樂,甚至在內心發誓一定要將要做的事情列一個清單,儘快完成,不要給人生留遺憾。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清流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陰沉都要可怕。
飛機停在了一個小機場。
俞故第一次坐私人飛機,便險些遇到了事故,看著穿在身上還未來得及脫下來的救生衣,有些啼笑皆非。
她站起來準備收拾文件夾的時候,發現腿已經軟得像煮熟了麵條一樣。
正想坐會座椅上讓自己緩一緩,卻發現陸清流正在冷冷的打量她,他的冷靜落入俞故眼中,已經變成了冷酷。
這人到底有沒有五感啊!難道他都不知道恐懼到底是什麼嗎?
俞故被他打量得有些心虛,揉了揉發軟的大腿,勉強不需要人攙扶走出了機艙。
下了飛機之後,俞故看到了一輛皮卡停在機身不遠處。
有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衫,戴著一頂純黑牛仔帽的男人斜靠在皮卡車身上抽著煙。
男子將牛仔帽壓得很低,看不清眉眼,但是給人的感覺倒是挺風流倜儻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俞故知道這人肯定是在等陸清流。
只是出乎俞故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直接略過了陸清流,熱情的將手伸到俞故的面前,有些頑皮的說道:「你一定是俞故俞小姐吧!久仰久仰!」
這話說得令人不解,分明是第一次見面,何來久仰之說?
「清流的脾氣這麼臭,你是如何容忍他的?」
男子的追問讓他剛剛說的久仰久仰立即就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