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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8:56 作者: 臨界水
    顯然很疼,但是陸清流愣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臉的平靜。

    「傷口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沒有傷到腦組織,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有什麼問題好好說,不要動武。」醫生一邊清理創口一邊說道。

    俞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她一直都是好學生,乖乖女,從來沒有和打架鬥毆這種事情掛過勾。

    被醫生這麼一說,她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陸清流輕抬眼眸,清亮的眸子,像是璀璨的星星,讓周圍的一切光亮都被奪走。

    俞故被他的眸子盯得不知所錯,半晌他才冷冷說道:「你可以回家了,我會叫人來接你,送你回家。」

    陸清流的父親給他配了個司機,每天接送他上下學,他今晚嫌麻煩沒有讓他跟來。

    而之前從診所走到鎮醫院,他是鬼使神差不想叫司機來送他。

    他雖然頭上有傷,可是安安靜靜的走在俞故身旁的感覺極好,讓他覺得眷戀。

    俞故抬頭看他,剛要說什麼,醫生便搶白道:「你還是讓你的小女友留下吧!今晚要輸三瓶液,一晚上都要有人看著呢!」

    俞故點點頭,並沒有退出去,而是留了下來。

    醫生麻利的開好住院條,然後護士將他們帶到一個三人病房裡。

    病房的床都空著,俞故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麻藥勁兒過了,陸清流疼得睡不著。

    因為正在輸液,他很快便有了尿意,尿意越來越濃,他一直憋著,臉都憋紫了。

    俞故在一旁用手機看,並沒有意識到陸清流的異樣。

    看到好玩的地方,俞故還低頭咯咯傻笑起來。

    到了高二下學期,課業已經非常的緊張,她存了好久的都沒有時間看,沒想到今晚能夠看個痛快。

    正看得興起,耳邊一道隱忍的哼唧聲悠悠飄進俞故的耳朵。

    俞故轉頭面帶疑惑的看著她。

    「俞故,我想上廁所。」

    俞故懷疑自己聽錯了,陸清流一向高冷,有時候就像一座冰雕,根本不像真人。

    她都沒有想過冰雕也有三急。

    「什麼?」俞故抬頭再次確認。

    「我……想……上廁所。」陸清流滿臉通紅,一字一頓。

    病房裡很黑,俞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夠想像他有多窘迫。

    她也覺得臉開始發燒。

    鎮醫院的病房裡面沒有衛生間,想上衛生間只能去公共衛生間。

    俞故站起身去扶陸清流,陸清流已經撐起身子,自己下了床。

    俞故去拿吊瓶,然後跟在陸清流的身後。

    陸清流大概是憋急了,一向挺得很直的身板微微有些佝僂。

    到了衛生間門口,陸清流將吊瓶接了過來,自己進了衛生間,進去後才發現衛生間裡並沒有掛吊瓶的地方。

    他只能輕聲叫:「俞故。」

    昏黃的燈光,根本無法照亮空蕩蕩的洗手間。

    俞故咳了兩聲,確定裡面沒人,才不好意思的走了進去。

    替他拿著鹽水瓶,然後轉身背對著陸清流。

    陸清流對準小便池,卻怎麼也尿不出來。

    第三十一章:善意的遮掩

    俞故等了一會,想到了什麼。

    掏出手機,找了一首歌放,然後才說:「你尿吧!這樣我就聽不見了。」

    陸清流側身看著背對著他的俞故,聽出了手機里放著周杰倫的《雙節棍》。

    這首歌節奏很強,足以掩蓋陸清流會發出的聲音,卻引來別的患者的不滿。

    有人打開病房的門,罵罵咧咧。

    俞故趕緊關掉音樂播放器。

    然後低聲問陸清流:「好了嗎?」

    陸清流點點頭,兩人這才作賊似得溜出了洗手間。

    陸清流回到病房,躺回了病床。

    俞故也掏出手機繼續看。

    病房重新恢復了安靜。

    「今晚的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會接到我的律師函。」陸清流打破了病房安靜的空氣。

    俞故看著躺在病床上,顯得很自負的陸清流,突然笑了,「你不會是重生的吧?」

    陸清流皺眉,顯然聽不懂的樣子。

    「重生啊!一個歷經滄桑的人,死不瞑目,然後重生回到年少的時候,只不過言談舉止都會不經意的透露他已經歷經滄桑。」

    重生剛剛開始流行,俞故看了一本,立即愛上了,要不是馬上高三了,她非一本本都看完不可。

    陸清流挺符合重生的特質的,整個人完全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老練,能力也像是開了掛。

    不光隨隨便便就能考年級第一。

    目光里的沉著冷靜和洞悉一切的早熟,都不符合一個十八歲陽光少年的特質。

    特別是他剛剛居然說出了「律師函」三個字。

    這三個字俞故只在TVB的電視劇裡面聽過。

    陸清流聽了她的解釋,不由的笑了。

    在俞故的印象中,這是陸清流第一次笑。

    陸清流知道自己太過早熟。

    但是這不能怪他。

    他父親很早便下海經商,創下一份家業。

    創業成功後父親遭人背叛,然後又東山再起。

    遇到過各種困難,自然不希望他的繼承人是一個弱者。

    所以從五歲開始,他便學習各種本領。

    跆拳道,鋼琴,英文還有馬術和經商。

    若不是為了保護俞故,以他的身手,他根本不會被偷襲,然後挨一板磚。

    他成長的環境和這個小鎮完全不同,自然格格不入。

    但是他的身份不能透露,他的父親已經再三交代了。

    父親公司的股權需要重新分配,公司可能需要換血。

    而他的安危在這個時刻變得很重要,他父親需要心無旁騖。

    將他送到這裡,就是為了安全。

    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讓俞故將他看成臭屁的二。

    可是俞故的質疑,也有幾分道理。

    他笑便是笑俞故豐富的聯想力。

    俞故見他只是笑,也不分辨,便自顧自說道:「我就當你是重生的吧!這樣我才沒有這麼受挫,學習成績好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事情,輕輕鬆鬆的便被你超越了。

    你是重生的,你的人生是開了掛的,那麼便不一樣了,輸給你就沒有這麼丟人了。」

    俞故一直都覺得被陸清流輕輕鬆鬆的超越很丟人,現在終於說出來了。

    陸清流不置可否,笑容在臉上漸漸淡去,又恢復了平日裡冰冷的模樣。

    俞故也低頭繼續看,時不時抬頭幫他看一眼需不需要換吊瓶。

    輸完液天色已經亮了,辦了出院手續,陸清流隨手找了一頂帽子戴著遮擋頭上的傷疤。

    俞故也頂著一對黑眼圈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一上午都相安無事。

    但是班上漸漸有流言傳了出來。

    大家都說陸清流和俞故昨晚一起過夜了,而且有人發現他們在醫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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