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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5:07 作者: 劉恩慈
半年的牢獄生活對於殷景鑫來說是揮之不去的噩夢。以他的脾氣和性格,在監獄裡怎麼可能不吃虧。而且,監獄裡是沒有女人的,長相清秀帥氣的殷景鑫在這裡可謂是搶手的物資。殷景鑫踏入牢房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無可避免的悲劇。
監獄裡的人掐著手指頭算日子,恨不得時間過得快一些。監獄外面的人開開心心的混日子,巴不得時間過的慢一些。時間就是時間,不是你想讓它快它就快,你想讓它慢它就慢,它依舊瀟灑地走,沒有人能將它左右。不過當一個人站在現在的時間點往回看的時候,什麼一年半載,無非就是彈指一揮間。
時間過得很快,殷景鑫的名字也已被學校漸漸遺忘,他的一切也都已成為了歷史。
對於即將畢業的大四下學期學生,所有人都忙碌著寫畢業論文,結業表演,或者是實習,即將離開校園的他們不得不面對社會,面對自己的前途。
梁韻如雖然住在學校,但是白天都要去一間藝考學校做實習的培訓老師,晚上還要去茶樓彈唱,靠著這個兼職讓自己的生活多一些充實,也多一些收入。她的夢想是唱歌,但令人無奈的是,一切平平的她恐怕畢業後只能投身於音樂教育事業。
校園外的一條小路上,梁韻如和一個男生擦肩而過。梁韻如感覺男孩的身影似曾相識,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回頭望去。男孩倒是完全沒有感覺,依舊茫然地朝前慢步走去。
看著男孩漸漸走遠,梁韻如突然開口喊道:「同學!你等一下。」
男孩停下了腳步,卻未曾回頭。
梁韻如快步地追上前去,來到了男孩的身前,輕聲問道:「你是殷景鑫嗎?」
梁韻如面前的男孩就是殷景鑫,殷景鑫出獄了,可笑的是那個被他打住院的韓木卻還未出院。此時的殷景鑫已經不是原來的帥氣小伙,滿臉的滄桑和憔悴,但是眼神中卻讓人感覺到一絲狠辣,光禿禿的頭上是剛剛長出一點點的發青。
「你認錯人了!」殷景鑫冷冷地說道。
殷景鑫根本沒有想到學校里還會有人認得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變化有多大。半年的勞動改造並沒有讓他變得更加熱愛生活,反倒是讓他對生活,對社會,對韓木以及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剛出獄的殷景鑫回到家便和殷老爺子大吵了一架,這才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就來到了學校。此時的他已是一無所有,車子、票子、那些平日裡殷哥長殷哥短的狐朋狗友,傾注了全部心血的樂隊,還有那已經遙不可及的前途。他現在有的僅僅是滿身的傷,滿心的痛,以及充滿絕望的人生。
梁韻如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張開了雙臂擋住了殷景鑫的去路,「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人,你就是殷景鑫。」
「你煩不煩?我是誰關你屁事!」殷景鑫粗魯地將梁韻如推到一邊,決然朝前走去。
「殷景鑫我喜歡你!」梁韻如腦袋一熱,喊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殷景鑫停下了腳步,不敢相信地回頭望著身後這個除了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出眾之處的眼鏡妹。他知道自己以前很招人喜歡,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在此時此地,對已經落魄至此的他表白。
殷景鑫冷笑著說道:「別鬧了妹子,你喜歡的那個殷景鑫已經死了。」
梁韻如突然認真地說道:「我沒鬧,其實你是很有才華的,你當初跟本就沒必要做那樣的傻事。」梁韻如說著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遞到殷景鑫面前,繼續說道:「你看,那天有人把你們的那首歌放到了網上,點擊量都好幾百萬呢!而且你們樂隊微博的粉絲也在成倍增長,我覺得……」
沒等梁韻如說完,殷景鑫便抱住她的腦袋吻了上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梁韻如,下意識地抵抗了幾下,然後便被殷景鑫激烈的擁吻給融化,整個人都如同一堆癱軟的爛泥,若不是殷景鑫抱著,她早就癱在地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梁韻如才從這個讓人窒息的吻中回過神來,強行推開了殷景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裡像是有一百隻兔子在亂竄,紅得發紫的臉上也不知道粘的是誰的口水。她曾幻想過自己的初吻應該是溫馨浪漫而又甜蜜的,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她的初吻便莫名其妙的被人強行奪去。
梁韻如有些惱羞成怒:「你幹嘛!?」
殷景鑫用衣袖擦了擦嘴,滿不在乎地說:「你不是說喜歡我嗎?總不能幹說不練吧?」
梁韻如此時腦子亂作一團,嚷道:「你……你得負責任!」
殷景鑫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好啊,沒問題。」說完,殷景鑫牽著梁韻如的手大步朝前走去,梁韻如如同一個被人牽著線繩的木偶,只能快步地跟著。
殷景鑫的步子很快,抓的很緊,梁韻如很疼,也很害怕,帶著充滿恐懼的哭腔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我帶你負責任去!你這接吻技術可真爛,像你這樣的應該還沒被人親過吧!」殷景鑫頭也不回地說道。
梁韻如被殷景鑫的舉動嚇到了,她想向過往的行人求助,可是最終她都沒有開口。
殷景鑫帶著梁韻如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間公寓。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有著良好的裝修,齊全的家具設施,並且做了很好的隔音,當初殷景鑫和樂隊的小夥伴們就是在這裡日以繼夜的排練著。因為租金是年付,所以還有幾個月才到期,這間租來的公寓,恐怕是現在殷景鑫唯一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