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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5:26 作者: 春風遙
論犯罪動機, 確實看不出什麼。
茅十八壓低聲音對聶言說:「周梓元失了一魂, 但依舊不願為自己辯解,可見對孫管家確實有感情。」
一個人要裝幾十年,不容易。孫管家想必是真的在為這個家庭勞心勞力。
茅十八:「會不會在地窖里,孫管家才是被惡靈附身的那個?」
說話聲不大,但林雲起聽力很好, 聞言嘴角微微勾起,走到周梓元面前,說了句話。
周梓元聞言臉色大變,他的腳還被羅盤七抓著,只能憤怒地伸長胳膊指認孫管家:「是你每天晚上故意把窗戶打開, 我親眼看見了。」
先前林雲起幾乎是附在周梓元耳邊, 連羅盤七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待到周梓元開始數落孫管家的罪狀時, 羅盤七挑眉問原因, 茅十八也豎起一隻耳朵仔細聽。
林雲起:「犯罪就算沒有動機,也有誘因,孫管家身上至少具備一個。」
如果是人格障礙,不會忍到現在
「先前周梓元躁動,你問孫管家要手機,記得他的反應嗎?」
羅盤七遲疑了一下,回顧說:「很不情願,好像比周梓元還暴躁。」
而且取手機的過程,孫管家離開了好幾分鐘。
林雲起意味深長道:「這段時間內,周梓元的手機一直是孫管家保管,周梓元沒能抵抗住的誘惑,管家也許更難抵制。」
羅盤七想到一種荒唐的可能:「情敵?」
林雲起點頭。
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孫管家很可能是用周梓元的手機重新和詐騙犯聯繫起來。所有受害者的共性都像被洗腦了,過往的情分又算的了什麼?
周梓元和和孫管家最終發展到扯頭花,不奇怪。
茅十八觀察細緻:「還是有些差異,這位大少爺陷得比管家深。」
周梓元瘋癲,孫管家尚能心思活絡地思考怎麼陷害人。
林雲起低頭思索,目光無意中和白辭撞上。
「一個是獵物,一個是工具。」白辭給出一個特別的比喻。
林雲起視線在那二人身上打轉,點頭表示認同。
周梓元的自殘只是想用血來澆灌紅燈籠,可沒說給自己扒皮,加上他身邊時刻都有看護,真想扒了周梓元的皮,最方便的法子是通過內部人員下手。
瞥了眼孫管家灰白的頭髮,林雲起『嘖』了一下:「現在搞詐騙的,可真是生冷不忌。」
連位老管家都勾引。
聶言先前詢問周母的,便是關於宅里出現異常的時間和孫管家保管手機的時間。對於林雲起的判斷,他絲毫沒感到驚訝,僅給羅盤七使了個眼色,讓他先把孫管家帶走。
作為其中起關鍵作用的工具,手機自然要被一同帶走。
周梓元不配合:「誰敢搶我手機,我一頭撞死在牆上!」
聽著滑稽,但滿眼的堅決顯然不是在說笑。
「不知道管家和你的心上人都聊了些什麼……」
聶言一開口,就讓周梓元開始動搖。
「或許其中有提到你,甚至管家故意說了什麼挑撥離間。」
周梓元舉起手機的胳膊有些顫抖。
聶言最後給出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心動提議:「恢復聊天記錄後,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
周梓元放棄以死相逼。
手機被拿走,他抱臂蜷縮在牆角,喃喃自語:「你們不懂,她不是騙子,她是最完美的……」
周母抱著兒子哭泣,不停叫著『醒過來』。
羅盤七押送管家回去審問,周母的哭泣聲越來越大,林雲起暫時走出閣樓,趴在扶手上透氣。
白辭出來時,正好看到他拿著柳條,手伸到欄杆外,幼稚地來回晃悠。
「在想什麼?」白辭走到他身邊。
林雲起:「這起案子有不少有趣的點,比如不同受害者眼中的詐騙犯,性別都是不同的。」
「你認為是團伙作案?」
林雲起搖頭:「擅長偽裝性別的騙子,全國各地都有。」
他停止撥拉柳條的動作,說:「孫管家陷得一般深,也許羅盤七那邊能問出些有用的。」
六點天微亮時,接班的人來了,林雲起基本一晚上沒怎麼合眼,打電話叫代駕。
白辭:「我來開。」
「你身子弱。」林雲起想都不想擺手:「別逞強。」
「……」
骸骨狗險些不厚道地笑出聲。
白辭開始反省,他是不是人設塑造的過於成功,以至於在林雲起心目中的定位,出現了嚴重偏差。
弱不禁風的人設該扔了。
白辭冷酷地做著抉擇。
秋天清晨的風過於涼爽了,車窗僅留著一絲縫隙,寒意仍頑強地順著林雲起的衣領鑽入。
他確實是累了,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睡得很沉。不知過去多久,林雲起睜開眼,周圍空無一人。遠處是青山石壁,偶爾還能聽到泉水的聲音。
「白辭把我賣到了山溝溝?」
林雲起眨了眨眼,自己被自己逗樂了,白辭也不缺錢,不至於幹這事兒。
車子打不著火,他只能走下車,無論是代駕還是白辭,都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林雲起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手機和小冊子都不見了。
前方有木棧道,林雲起看這地方環境還行,或許有度假村和別墅群,可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