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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5:26 作者: 春風遙
新娘突然開始甩袖子,一下接著一下,每甩一次,便是冷哼一聲。
……頭都不帶偏的。
這次事情結束,他第一件事就是給本市的精神病院打電話,希望他們為了市民安全,全方位自查有沒有跑丟的病人。
女鬼戰鬥力不行,破除領域的本事卻是一流。她一直附身在鳳冠里,最擅長尋找各種空間縫隙。拖她的福,女鬼的結界被撕開一個很大口子。
警笛的聲音終於傳進來,賓客一時分外有安全感。
砰!
大門從外面被踹開,離門近的賓客受到衝擊踉蹌地後退,先前像是被旱死的鐵門,竟成搖搖欲墜之態。
眾人連忙離遠了些。
來的不是聶言,而是特殊小組的另一名成員,瞧著也就二十七八歲,羅盤七卻是喊他老余。
「老余,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同事可比他正經的多,環視一圈後,目光定格在鬼嬌娘身上。
鬼嬌娘不可置信地望向羅盤七:「你,你竟讓外人來對付我!」
面對同事耐人尋味的眼神,羅盤七隻覺得生無可戀。
林雲起幫他解釋了,凝視鬼嬌娘輕輕一嘆:「對不起,他是警察。」
「……」
重傷下,這些人車輪戰也夠她受的,打是肯定打不贏。鬼嬌娘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抓起地上的紅紙,試圖用盡最後的力氣撒紙成兵,好換得逃跑的機會。
有鬼偏偏不讓她打這樣的主意。
陰風過境,女鬼速度奇快,趁鬼嬌娘分神的間隙,捲走了地上的紅紙。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颳起了大風,從門外湧進的奇怪氣流,在宴會廳內掀起了一場小小的風暴。
漫天紅紙,除少數幾個人,都仰頭看著這一奇景。
連林雲起都被所吸引。
白辭手指動了動,一片紅紙凌空被裁成了心形,落在他的肩頭。
無視頭頂的紅紙,被羅盤七稱作老余的同事走到鬼嬌娘面前,他過長的右手來迴轉著一枚銅錢。鬼嬌娘猛撲上來,老余毫不留情,將這枚銅錢直接插入對方的肩頭。
「啊!」
一聲悶哼過後,像是漏氣的玩偶,鬼嬌娘的身體瞬間變得單薄許多。
老余冷冷道:「大周末的,希望我們都不要再耽擱別人的時間。」
肩頭的疼痛無休無止。
同一時間,鬼嬌娘那囂張的紙人也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
「警察同志,」新郎啞著嗓子,「就是她,她是□□!」
鬼嬌娘剛剛一心想殺了負心漢,被林雲起打岔,錯過了最佳時機。當然先前那種情況下,有白辭和羅盤七在場,她也成不了。
「呵。」
鬼嬌娘望著新郎,露出滲人的笑容:「姑且就讓你再多活兩天。」
明明對方就要被帶走,沒個幾年出不來,但新郎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時間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新郎的父母衝上來抱著兒子哭,一面罵他這是拋妻棄子的報應,一面哭著告訴他都過去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女鬼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局外人一般,冷冷望著這一幕。
羅盤七嘆了口氣,猜到又是一出家庭倫理劇,但又不得不盯緊女鬼,一旦對方出手,他就要及時控制住。
「你還好嗎?我,我剛不是拿你擋刀,我是想找武器保護你!」掙脫父母的懷抱,新郎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往旁邊走了些,白辭封住了自己周圍的空氣流通,仿佛新郎的呼吸會髒了衣服。
他看著林雲起:「沒事吧?」
林雲起搖頭。
在場人中,就他顯得格格不入。沒有賓客的慌亂,更沒有這齣苦情劇的參與感。林雲起環視一圈,發現小男孩和女主人不知何時不見了。
白辭:「我剛看他們趁亂離開了。」
「早點回家休息也好,」林雲起點頭,「孩子今天肯定被嚇壞了。」
打架時,小男孩可是差點被新娘子傷到。
白辭對他的發言一向無條件支持:「你說得對。」
口袋裡的骸骨狗:「你不要臉。」
林雲起就在面前,白辭不好立刻捏碎它,嘴角勾了勾,心平氣和記下來這筆帳。
台上,老余居高臨下望著鬼嬌娘,用公式化的口吻說:「跟我們走一趟。」
鬼嬌娘卻不願意束手就擒,一襲嫁衣襯得面容更加慘白淒艷,她望著長鬆一口氣的新郎,冷笑道:「你以為得救了嗎?」
鬼嬌娘向前邁進一步,新郎不停往後挪。
見狀,鬼嬌娘眼中帶有強烈的失望,緩緩說道:
「百年前,北方有一個村子,一位少女被父母許配給七十歲的富商做妾。新婚之夜,少女身穿嫁衣上吊自殺。死後怨氣不滅,她再次遁入人世間,尋找真正的良配。」
「……天哥,你曾經為我自殺,你我本來是良配的。」
說著,鬼嬌娘蹭掉唇上的口脂,殷紅色的痕跡幾乎被拉到耳側。
她本來是想撕掉自己外面的這層皮,但是指甲一用力,渾身就提不起來勁。
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壓制了自己,但現在她也無所謂了。
老余皺了皺眉,隱約間感覺到空氣的密度開始有了變化。
嫁衣遮掩住了畸形的小腳,鬼嬌娘速度卻是很快,轉眼間來到幾米開外,雙手捧著新郎的腦袋:「纏綿時,你曾問過我的手為什麼這麼涼,天哥,你說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