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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5:26 作者: 春風遙
林雲起掃碼識別生物種類,可惜換了幾個軟體都沒有給出想要的答案。最終只能用提前準備好的玻璃罐,想要連葉子一併裝進罐子裡,明天去找聶言。
「我來。」白辭抓住他的手腕,阻止林雲起的皮膚直接接觸到。
白辭的手很穩,捏起葉片時,上面的蟲子毫無所察,隨後像是垃圾一樣,被塞進了玻璃瓶中。
翌日一早,確定了蟲子是被葉片的味道吸引,林雲起跑去查監控,看自己的那杯水都有誰經手。
……
酒店的監控不可能覆蓋到每一個角落,飲品製作在這裡是由學徒負責,不過真正決定林雲起喝什麼的是上菜的服務生。
林雲起拍下視頻里服務生的正臉,向蹲在監控室外面悄悄抽菸的保安打聽,不料保安還真有印象。
「他叫顧金蘭,今年才過來的。」
因為這更像是個女生會用的名字,所以保安一直記著。
顧金蘭人長得很清秀,那一雙水一樣的眸子,哪怕視頻像素也模糊不了。
林雲起還沒來得及去會一會對方,便又傳來一件事。
被送往醫院的幾名選手,病房窗戶上不約而同出現了『死期將至』幾個字,昨晚值夜班的護士嚇了一大跳,到現在還沒緩過神。
羅盤七帶來消息的同時擺手道:「避免引起恐慌,消息已經被封鎖了。」
林雲起:「能鎖住?」
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越想隱瞞的事情越是紙包火,被戳破是早晚的事情。
「當然。」羅盤七竟說得相當篤定:「實際這些年我們在公關媒體方面的建設,比你想像的深厚許多。」
干他們這行的原則之一,便是守秘。
羅盤七想不通:「你說嫌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懲惡揚善?」
蠱師性情古怪,他們長期和蟲子打交道,根本不講什麼人情世故。懲治說謊的人,過程還如此浮誇,對正常蠱師來說,腦子進水了也干不出這事。
林雲起想了一個答案:「關注度。」
羅盤七想也不想地搖頭表否定。
蠱師恨不得淡出社會,名聲反而是累贅。
探討犯罪動機,可以留到抓到人之後,林雲起拿出口袋裡的玻璃瓶遞過去:「我沒找到聶隊長。」
羅盤七對蟲子也是嫌惡至極,恨不得用手帕裹著拿。
直到中午,林雲起也沒瞧見聶言。
接連發生意外,今天來餐廳吃飯的人少了一半。林雲起坐在突然就變寬敞的環境中,平靜等餐。
未曾被絲毫的心虛影響到,顧金蘭依舊像是昨日一樣,過來給他上菜。
林雲起第一次認真觀察起這個人,清秀細心。中午酒店準備了奶茶,他特意將杯柄轉到直對自己的方向,方便端起。
「看上去你今天心情不錯。」林雲起笑道。
顧金蘭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絲毫都不心虛,仿佛料定了這些人拿自己沒辦法:「我最近在自學律法。」
林雲起微笑地和他交流:「有什麼心得嗎?」
顧金蘭認真說:「法律有說,疑罪從無。」
說完,他又忙著給下一位客人上菜。
白辭過來餐廳的時候,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林雲起在他問好前,拿走了話語權:「想要抓個人贓俱獲很難。」
白辭點了點頭。
沒有證據就不能亂抓人,蠱師害人和距離無關,就算現在把所有人送走,也改變不了什麼。
骸骨狗天生偏黑暗冷血,幸災樂禍聶言那邊還有的忙,趁林雲起去拿免費的供應水果時,發表『高見』:「弱肉強食,制定這些條條框框的規則,到頭來還不是束縛自己的手腳。」
話音剛落,被白辭面無表情拍碎:「這也是弱肉強食。」
骸骨狗:「……」
如果他是人,現在就去找律師告白辭!告到他牢底坐穿!
當然這句話只敢憋著放心裡,明面上骸骨狗還得一聲不吭地給被打散的骨頭做拼接。
聶言一直到下午才回來。
顧金蘭仿佛很享受給他們上餐的過程,只是改變了在食物中做手腳的套路。
林雲起瞥了眼坐在鄰桌的聶言:「他就是那個玩蟲子的。」
不知透過什麼渠道,聶言似乎也確認了顧金蘭的身份,點了點頭說:「我白天出去碰了下運氣,通過人找到訓蟲師,繼而確定了他的身份。」
「這樣也行?」
聶言點頭:「稀少的職業往往是家族傳承,據我了解到的情況,顧金蘭在成長過程中,長期受到親人忽視。」
羅盤七在一旁做補充:「我重新看了過往案件記錄,之前每七天固定有位受害者,這顧金蘭生怕不被人發現其中有貓膩。」
「公眾關注度,」聶言給出了和林雲起一樣的結論,「他想要被注意到。」
羅盤七有些尷尬,畢竟不久前他還信誓旦旦說著不可能是作案動機。
林雲起停下夾菜的動作:「事實上絕大多數帶有懲戒性質的嫌疑人,會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他們渴望公眾的認同,獲得一種凌駕於法律之上,我即為神的快感。」
「……前幾次的案件沒有得到大規模的報導,最近酒店又暫停接待其他客人,這些明顯觸怒到了他。」
聶言說起不相干的話題:「看得出來,你最近在很努力地學習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