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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鮫皇的眼神在聶小沫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捉摸不定，而聶小沫則是一直低著頭，想要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鮫皇像是看出了聶小沫的尷尬，所以倒也沒多做為難，眼神輕輕飄過，便就落在了為首的黃究身上。

    「你想在我鮫人族中找什麼？」鮫皇的聲音飄渺不定，如同虛幻的煙雲，帶著點點迷惑人心的意味。

    聶小沫看著周遭眼神略顯迷離的弟子，不由一嘆，看來鮫皇的實力比上次見到時更為強悍了。

    黃究的實力好歹也是金丹中期，所以倒是沒有被迷惑，輕輕一哼，便就將神智差點迷離的弟子喚醒，而聶小沫則始終縮在角落裡，既不言語，也不做任何動作。

    第424章 挑撥（一）

    黃究端著一副和氣的模樣，笑著說道：「不瞞鮫皇，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尋一物，此物對於靈隱界來說極為重要，關乎整個靈隱界的生死存亡，所以還請鮫皇能夠通融。」

    鮫皇的神色沒有任何動容，反而捏起了案前的一串水晶葡萄，不咸不淡地說著，「先說說看你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吧。」

    黃究見鮫皇這般隨意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模樣，心下便不由沉了沉，臉色變了幾變，卻仍舊厚著臉皮說道：「此物名喚——水靈。」

    鮫皇聞言眉頭輕挑，盛滿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被口中的津液極大地取悅了一般，然而說出的話卻是冷淡又無謂，「我族中並沒有你說的東西。」

    黃究聞言臉色微僵，心中驀地騰起一股怒意，卻是強忍著說道：「可..可羅盤指示的位置..就在此處啊。」

    鮫皇終於坐直了身體，神態卻依舊那般，輕輕哼了一聲，姿態閒適又優雅，卻是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所以呢？」

    鮫皇確實是氣人的一等一好手，這不，黃究差點被氣得半死，可鮫皇實力乃是金丹後期，他不過才金丹中期，所以即便再怎麼生氣，也只能將怒意壓下。

    殿中的氣氛有些僵硬，聶小沫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由得抬頭對上了鮫皇的眼睛。

    瞧著鮫皇眼中的戲謔，聶小沫扯了扯嘴角，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鮫皇卻像是終於玩兒夠了，眼眸輕輕一瞥，便就淡漠地說道：「既然你說要找的東西在我鮫人一族，那我就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尋找，一炷香過了，不管找沒找到，你們都要離開我鮫人族。」

    關於靈隱界的事情，他多少都知道一點。

    即便他身處深海，但世間的靈氣卻是共享。

    靈修者修煉靈力，妖族依靠妖力，魔修以魔氣為支撐，但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又互相依存，靈力在慢慢衰竭，妖力和魔氣又何嘗不是呢。

    雖說他不知神諭，但隨著五靈的現世，卻也依稀感覺到了什麼，既然靈隱界有辦法恢復靈氣，那便給他們一個機會，總歸，到時候妖族亦有受益。

    鮫皇揮了揮手，便命鮫侍端來了一盞香爐，而其中，赫然插著一根還未點燃的香。

    黃究的眼神從香爐上掠過，低頭拱了拱手，模樣看上去頗為誠懇，但掩藏其下的神色卻異常不屑，「如此，便多謝鮫皇了。」

    黃究正要走，卻不料鮫皇在眾人臨走前突然看向聶小沫，說了句，「那個小姑娘留下。」

    整個隊伍之中，只有聶小沫一個女孩兒，所以眾人聞言，便齊齊向聶小沫看去。

    而聶小沫聞言，背脊也不由得僵直，扯了扯嘴角，便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對上鮫皇高深莫測卻又戲謔的眼神，聶小沫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依舊不言不語，像是任人掌控的可憐蟲一般。

    「我不信任你們人類，既然要在我鮫人族找東西，那總得留個人，放心，你們若是遵循承諾，我自然不會傷害她。」

    鮫皇好心解釋了一句，黃究卻並不理會聶小沫的生死，所以當即便同意了下來，唯有其餘弟子眼神複雜，多少都有些不情願。

    這聶少主留下，可不就成了人質了嘛，聶少主才不過築基，可這鮫皇卻是離元嬰也相差不遠了，要是他想做什麼，那聶少主豈不是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此前聶小沫的種種行為，讓眾弟子心存感激和敬意，所以此時把聶小沫單獨留下，他們自然是不願的。

    然而鮫皇不鬆口，黃究也不在意，所以聶小沫就這麼理所當然地被留了下來。

    眾人離開後，聶小沫看著鮫皇玩兒味的笑意，不由得哀嘆了一聲，尷尬地打了聲招呼，便就立在原地像個木頭一樣不動了。

    「人類小姑娘，好久不見。」

    鮫皇金色的瞳孔倒映著聶小沫愁眉苦臉的模樣，眼底不由得划過一抹笑意，想當初，她可是差點成了他兒媳呢。

    像是看出了鮫皇眼中的意味，聶小沫越發覺得尷尬，「咳咳，是挺久不見了。」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問道：「阿布他..可還安好？」

    「吾兒除了不怎麼愛笑了之外，其餘甚好。」鮫皇也是個耿直的，聶小沫問了，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加修飾地就說了出來。

    聶小沫聞言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掐死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而鮫皇說完之後，便跳過了這個話題。

    看著聶小沫身上散發出了的氣息，饒有興趣地問道：「不過一年半的時間，你就突破到如今這般地步，你們人類修煉都這般迅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