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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0:34 作者: 糖仔小餅乾
    身後那個西裝筆挺、金髮碧眼、高挑英俊的男人叫住了他:「Hey,Boy!」

    許嘉恆轉頭,那個男人靠在車子旁,黑色的大衣隨著深秋的風被吹起了衣角。

    男人是標準的歐美人的長相,五官深邃而迷人,深藍色的瞳孔在寂靜的夜晚戴著不一樣的誘惑。

    Haven·Lank。

    許嘉恆轉過身,漂亮的桃花眼帶著上揚的弧度。

    他承認,這個看上去熱情實則冰冷、深藍色的眼睛帶著對他深深的敵意與輕蔑、手把手地把他的路早早變成一個小公主的男人。

    給了他莫名的巨大壓力。

    第19章 愛情這道多選題(五)

    許嘉恆的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恣意瀟灑,縱情慣了,可以稱得上是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父母和諧恩愛,大哥溫和厚重,家族平順、和氣富貴。

    但是如果要問他有什麼特別後悔的事,他想,那一定是那一條簡訊。

    那條「我在和我女友朋友看電影」的簡訊,讓年少不知情為何物的許嘉恆錯過了他的路早早。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有些人是不能傷的。這是年少的路早早教會許嘉恆的。

    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日子啊?

    起先他期待著,他以為路菀對他服軟了,她知道自己生氣了,她會來哄自己的,她會笑著來讓自己別生氣了。

    像以前的他們每一次鬧彆扭的時候一樣,她會乖軟的給他帶一份早餐放在他的課桌肚裡,或者把帶來的零食糖果偷偷地在上課的時候塞到他的手裡。

    當然有的時候也是他低頭。

    他記得那次他和那個揚言要和路菀XX的沙雕校霸打了一架,當時就被學校記了過,回去還被他爸捆起來抽了一頓,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後背腫得老高。

    路菀嚇壞了,總覺得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對許嘉恆感到無比愧疚。

    許嘉恆也是故意的很,他趁著路菀對他百依百順的時候瘋狂奴役她:今天想吃學校報亭的漢堡包啦,明天想吃學校西門的煎餅果子,後天想吃學校東門的糯米糕和炸魷魚…

    路菀風雨無阻地把他當個祖宗供起來了。

    結果許嘉恆又出去和人打架了。

    那天他明明被政治老師留下來背提綱,結果路菀去了一趟數學老師的辦公室他就跑得沒影了。

    第二天許嘉恆來了學校,路菀一句話也沒和他說。

    許嘉恆急了,黏在路菀身邊黏了半天,路菀愣是幾天沒有搭理他。

    許嘉恆就滿市區的搜羅好東西,但是巧克力被路菀分給了班裡的同學,旋轉木馬的音樂盒被路菀塞回到了他的課桌肚裡,連道歉的小卡片都被路菀撕掉了扔進了垃圾桶。

    最後許嘉恆沒有辦法,放學的時候把路菀堵在了樓道口。

    路菀把書包背上,冷冷地看著站得比她低一級台階的許嘉恆:「讓開。」

    男孩子身形長開了,許嘉恆即使站得比她低一級台階,也比路菀稍稍高了那麼一點。

    許嘉恆笑嘻嘻地沒皮沒臉:「路早早,我保證,我再也不打架了。」

    路菀的表情絲毫沒有鬆動:「讓開。」

    許嘉恆才不讓,他繼續堵在路菀面前,一動也不動。

    那時的路菀還不像現在這般是個刺蝟,她皺著眉頭看了許嘉恆半天,才溫柔地規勸道:「許嘉恆,你剛剛被記了過,不要出去打架了。」

    她白淨的小臉皺著眉頭,眉眼坦蕩而溫婉,像個管事的小老太婆。

    許嘉恆一下子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下意識地就想去捏她的臉。

    結果還沒碰到她,樓梯上就下來了一群皮猴。

    他們自幼和許嘉恆打鬧慣了,一群人推推搡搡地開他們的玩笑:「許哥幹嘛呢!談戀愛呢?」

    可不是嗎?鬧騰的男孩在樓梯上攔住了自己的小同桌,逗逗弄弄地讓女孩都紅了臉,活脫脫地一部青春偶像劇。

    路菀被他們一鬧,拉緊了書包帶子就想繞開許嘉恆離開。

    結果許嘉恆大長腿一邁又攔在了她的面前,路菀沒有辦法,索性抱著書包瞪著他。

    許嘉恆狠狠瞪了那幫皮猴兄弟一眼,他們立刻很識相的跑去走廊從那邊的樓梯下去。

    許嘉恆站在路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孩垂下眼臉,一臉的小心翼翼:「路早早,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打架。」

    男孩子壞笑著湊近她的臉,想叫她看清楚自己這般真誠的面孔:「路早早,我發誓!」

    路菀終於憋了笑意:「你拿什麼發誓?」

    許嘉恆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我要是再去打架,就罰我再也投不進三分球!」

    多毒的誓言啊,誰不知道許二公子除了喜歡打人,就是喜歡打球啊。

    路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狠狠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坐在樓梯的扶手邊,然後「蹬蹬蹬」跑下樓。

    跑下去的時候還嘴硬:「你打不打架關我什麼事啊,神經病!」

    坐在許嘉恆對面的男人給自己和許嘉恆的杯子裡都倒滿了酒。

    Haven舉起酒杯對許嘉恆示意:「我對你早有耳聞,許家少爺。」

    許嘉恆聞言輕笑了一聲,也朝他舉杯示意,一干而盡:「不知道這種耳聞,是好的還是壞的?」

    男人收起笑意,深藍色的眼眸里是溫和平靜也掩蓋不住的冷意:「你覺得呢?許嘉恆,你猜猜看,我的小公主為你哭過多少次?」

    老實說,許嘉恆猜不到。

    關於分開後的那段時間,路早早的一切他都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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