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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3:53 作者: 文繹
姚三郎又扎了他兩劍,覺得沒意思,就拖著劍去找黛玉:「這是碧盧師兄自己炒的瓜子,好吃吧?聽說和文四姐交流過怎麼添加奶油味……」
黛玉雖然心寬,也沒到這種淡定的嗑瓜子的程度,況且瓜子這種吃食,不能站著吃,顯得不是正經人。嘆了口氣:「那老東西做了那麼多壞事,害了那麼多人。」
這太可悲了,難道自己家的女兒/媳婦,被人說是妖精,那些人也不查一查就行了麼?迷信太可怕了。他招搖撞騙這麼久,怎麼就沒被有真才實學的道人抓住打死呢?
姚三郎撓撓頭:「玄玉,其實呢,我有個主意,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我說說你聽聽。」
黛玉臉上有些黯然悲憫,低聲道:「三郎哥哥,你說吧。」
姚三郎湊近一些,低聲道:「像這種大騙子,都藏有寶藏,留著老了之後退隱江湖用。咱們捉住他的魂魄,把那些寶藏啊、錢莊裡存著的錢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都弄來。」
黛玉微微皺眉,欲言又止,耐著性子聽他說。三郎不是貪財的人。
姚三郎道:「然後呢,咱們拿這筆錢,把他害過的女孩子儘量都找出來,在青樓的就給贖身,被賣成奴婢的也給贖身,已經脫身的就給一筆錢,還有那些死了的,找人給她們超度。」
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只想到這些,想的不周全。」我在人間看到過這些事。
黛玉很開心的笑了起來,柔聲道:「三郎,你真細心。這樣很好。」她頓了頓,低聲道:「我想,在這件事裡,開啟民智更重要,我寫信給哥哥,把事情原委跟他說清楚應該以朝廷的名義昭告天下,如果有人假託妖精神怪的名義騙人、興妖作怪,地方官員應該責問。如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於官員與邪道妖人同流合污,就該連坐。」我去年看了律書。
姚三郎萌萌的看著她:「好,治標不如治本。」
黛玉也贊他:「不如三郎哥哥這樣細緻入微,雖然不是及時雨,也算是難得的春風雨露。」
姚三郎臉都紅了,默默的自誇:若不是我這個人還有點學問,都聽不懂你是在誇我,她們度過了漫長的冬天才等到了春天是吧?
殷虎把胡桃又塞進去,零刮碎敲的把假老道弄了一刻鐘才徹底弄死。把砍骨頭砍的豁口的刀扔在旁邊,過來抱拳向謝:「多謝二位公子搭救。我替內子謝謝您二位的救命之恩,往後木公子若有差遣,殷虎萬死不辭。」媳婦可嚇壞了,若不是你們來得及時,她可能就被賣到別處去了。現在雖然吃了點虧,總歸還是活著回來了,砍死了這倆王八犢子,別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黛玉有些不解,為啥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差遣讓他萬死不辭,算了,也沒有什麼可細問的。就含笑點頭,應下了。
姚三郎偷偷拘走了假道士的魂魄,假道士剛死的時候疼痛難忍,飄起來之後疼痛全無,得意的在空中轉圈圈,被拘住之後的驚懼和奮力抗拒,無聲的猙獰哀嚎,看的姚三郎可開心。
之後黛玉回屋要來筆墨紙硯去給『哥哥』寫信。
姚三郎也抽了兩張紙,給大師兄寫信:我這麼幹,對不對?還有什麼疏漏嗎?
殷虎認真的把三個人頭擦乾淨擺好,把驚慌失措的媳婦拉出來看看,又沒有少了哪個人?
順便叫她放心,該死的人都死了,一天雲彩散,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到了午飯時間,殷虎又出來相陪,席間聊起師門。
姚三郎早就說了,他師父是個真清淨修道的道士,所以見不得這些造謠抹黑的混蛋。
木玄玉公子略有些不好意思:「我乾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文四姐。」
殷虎都站起來了:「老闆娘?失禮失禮,我原先是鏢師,在卓先生文姑娘手下當差。」
木玄玉好奇的問:「真真是有緣分。段兄,我乾娘當年是什麼樣的人物,有多厲害?」乾娘雖然極其善於講故事,但她很少說自己的故事啊。
殷虎講了幾個故事,起中心思想不外乎:文四姐悍勇無敵、文四姐悍不畏死、文四姐對卓先生言聽計從兩人關係密切、所有人都知道文四姐是卓先生的禁臠可他倆就是不成親。
黛玉有點驚訝,難道那時候人人都知道兩個人郎情妾意,唯獨乾娘不知道卓先生知道,而卓先生不知道乾娘她不知道?嘻嘻嘻,太好笑了。
吃過午飯就告辭了,殷虎連忙挽留,再三留不住,給木公子牽著馬送他出莊外,駐足凝視到五道煙塵都消失在遠方,才轉身回去。
又騎馬回到城裡,路上下了一點小雨。回到客棧又換衣服,雪雁拿著沾有水點的衣裳去洗,紅桃繼續磨墨供公主殿下寫字。
黛玉寫了一遍,拿起來看了看,皺起眉頭:「三郎,你幫我看看,我寫的太不嚴謹,倒像是師父講的話本,不像是正經的奏摺。」我居然情不自禁的寫了一首定場詩?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
毫端蘊秀臨霜寫,口角噙香對月吟。
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為什麼寫假道士騙人的時候,要寫一首歌詠菊花的定場詩?
我的文風是不是太輕浮了?那些寫奏摺的人能把一件輕浮的事寫的莊重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