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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03:53 作者: 文繹
項包子聽見聲音,回頭一看感嘆道:「真倒霉。」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把鐵彈子,夾在手裡,又打開了手腕上甩頭一子的卡扣,高聲嚷道:「合字,風過海水,滿天好大雨!(道上的朋友,我也是這個行當里的人,你們幹的好大事)」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沒停手,合圍上來:「尖果,河裡游一朝。(姑娘,既然是也是道上的,跟我們走一趟)」
項包子抿了抿嘴:「合字,旋風過東河。(我不怕你,我有能耐,我奈何不得你,你也奈何不得我)」
她一抖手,三顆鐵彈子脫手而出,兩顆直奔對面的馬頭而去,卻不算太快,中間那顆卻使出全力,快若流星的在兩人之中飛過,虎嘯生風。沒有實力就沒資格說話,沒資格跟對方談判,這道理誰都懂。
秦仲玉像個女主角似得:「啊!!!」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這兩個黑衣人還真不含糊,拔刀一擋,就擋住了鐵彈子。也看出來這姑娘手下留情了,頓時有點含糊。左邊的那人盯著項包子的腰和手腕看了兩眼,叫道:「項四姑娘!!」
我才看出來,這姑娘不是冬天穿得臃腫,是真的胖,胖妹紙還使得好暗器,全江湖只有一個。
項包子假裝很驚訝:「你怎麼認識我?」
果然是卓先生的人,師丈為什麼,,,難道柳季除了是文將軍的幕僚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嗎?噢,那個人叫趙季。
黑衣人道:「奉命行事。」
另一個黑衣人則問:「當真是項四姑娘?」
項包子一抖手,腕子上纏著的繩鏢脫手而出,在他耳側飛過,割破了他的面罩繩子。
黑衣人連忙捂臉,在面罩掉下來之前捂住,沒有露出真容。
樹林裡傳來幾聲口哨聲,他也以口哨聲做應答,只是口哨聲極長,隨後樹林中響起急促的兩聲短響,黑衣人說:「趙季在樹林中,四姑娘自便。告辭!」
項包子沒聽懂他們用口哨交流的意思,大概是一種新的密碼,她一抱拳:「再會。」
一隊人飛也似的走了。
秦仲玉一臉懵逼:「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問完該問的就走了唄,趙季把該說的都說的,沒必要捉走。」項包子打馬往樹林行去:「沒事,來吧,把你要問的問完我們就回城找人來。」
秦仲玉有好多問題想問,縱馬追上來:「包子,他認識你?」
項包子十分心虛:「江湖上認識我的人極多。」
「他怎麼叫你四姑娘?」秦仲玉問出口,才想起項包子說過,她在師門中排行第四。但是能這樣喊的,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吶。
小樹林黑壓壓的,地上的雪還沒有化。
秦仲玉喊著:「趙季先生。」
沒有聲音,他們在樹林裡搜索了一會,項包子大叫:「在這裡!已經死了!」
秦仲玉跑過來:「怎麼?什麼!」
真的死了,一隻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上,血流了滿地。
老頭的臉上滿是解脫,甚至還帶著一絲愧疚。
這是個四五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像是七八十歲的樣子,臉上溝壑縱橫,鬚髮皆白。
項包子有點害怕:「咱們快走,再不走被人瞧見就說不清楚了。」
以她多年的江湖經驗來說,這時候大多比較倒霉,要是被路人一口咬定,那就需要師丈把我撈出來了。回去之後會被師丈叫人揍一頓,嗚嗚嗚他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秦仲玉一擺手:「我是刑部侍郎,帶著官印呢,我要去見此處知縣,查清此事。」他冷笑:「怎麼這樣巧,我剛來這兒,偏被人提早一步搶走人,還給殺了,難道這幫匪徒是針對我而來。」
項包子低頭看了一會:「未必是被人殺的,像是自殺。」
秦仲玉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蹲下來看了看,仔細研究了一下,回憶一下宋慈大大《洗冤集錄》里講的東西,,,沒回憶出什麼結果,還是得讓仵作來驗屍。蹲著,湊近了看,這才覺得死人的場面和小說里寫的不一樣,濃郁的血腥味和漸漸變得僵硬的人的好可怕,他強自鎮定:「包子,你幹得好,別跟人打架,太危險了。」他試著站起來,結果腿軟,差點摔個屁墩。
項包子伸手一抄把他撈起來:「今天實在沒把握,他們人太多了,我不善於近戰。」
秦仲玉抓住她的手臂,很悲傷的說:「不,就算有把握也不要打,刀劍無眼,,,我從沒想過人會死的這麼容易,也沒想到江湖上這樣危險。多虧沒打起來,要是你和他們動起手來,受了傷,那可怎麼辦。」
項包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這樣溫柔懇切,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一種又酸又甜的感覺,好像糖醋排骨,咦?好想吃糖醋排骨。
秦仲玉到了知州府邸前(邯鄲是市級,在古代是應該知州管轄),沒有準備拜帖,出門時忘了帶,就直接到街邊借了一張紙,掏出官印哈了一口氣,往上一蓋,讓門子遞上去。
門子根本就懶得遞,項包子看出來了,不動聲色的扔過去一錠銀子:「有勞了。」
五分鐘之後,知州連蹦帶跳的迎出來:「那位大人在哪裡?刑部侍郎在哪裡?」
秦仲玉上前寒暄,說:「本官來此並非公務,乃是探親路徑此處,聽說大人素有清名,特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