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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25 作者: 匹馬孤征
    「江隊,告訴您個好消息!經過層層調查,當年負責給秦朗發工資的林場主任的聯繫方式我們剛剛已經找到了,我給他通了個電話,他現在人還在伊春,他說關於那個管理房有重要的情況要向您反映……」

    「重要情況……什麼情況?」

    「嗯……」王局猶豫了一下,「您還是直接問他吧,他跟我也就提了那麼一兩句,沒有您親自問的清楚。」

    「那行,你把他的電話給我吧。」

    一分鐘後,江昭陽便撥通了那位姓馬的主任的手機號。

    「你好,我是國安安全部的江昭陽。」

    「領導,你好,剛才王局已經把情況跟我說了,您是來調查秦朗的是吧?」

    「對,秦朗是在這當過護林員吧?」他開口就問了自己當前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因為這直接關係到毛桃的出生地。

    「是,當年就是我從車站接的他,他老家是湖北的。」

    江昭陽點了點頭,感覺心裡終於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對了,馬主任,王局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有關於他的線索想告訴我?」

    「是不是線索我說不好,但是他走之後,確實發生了一件怪事。剛才王局說中央有人過來查他,我馬上就想起那件事來。」馬主任的聲音很細,聽起來情緒異常緊張。

    「什麼事?您慢慢說……」

    「這事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在他走之後大概有一個多周吧,我找來替他班的護林員忽然下山來找我,說是在管理所附近的樹林裡發現了一具動物的屍體。」

    「屍體?」江昭陽的眉頭不禁輕輕一皺。

    「對,是屍體。開始我也沒當回事,這麼大的林子,有幾具野獸的屍體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那個護林員說他從來沒見過那種野獸,看起來像猴子又不像猴子,像人又不像人。我覺得稀罕,就專門跑過來看了一趟,確實不是我們東北地面上的物件,而且我在它的身上還發現了個牌牌。」

    「牌牌?上面有字嗎?」

    「有啊,看起來像是老·毛子的東西。」

    「老·毛子」是東北人對俄羅斯人的俗稱,聽到這三個字讓江昭陽的心底不禁涌過一陣狂喜。

    「那個牌牌是個很有價值的線索,您把它放哪了?」

    「應該還在我家的抽屜里,我應該能找著。」

    「那麻煩您現在馬上找一下,我立刻讓伊春的同志去取。」

    「現在嗎?」馬主任有些猶豫地問。

    「對,就是現在。現在……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馬主任不禁在心裡犯嘀咕,這麼著急要,那玩意是不是特值錢,不過他一想到「國家安全部」這五個字,又馬上打消了剛才不甘心的想法,馬上回答道:「那行……我馬上找。」

    「對了,還有一事,那野獸埋在什麼地方,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在林子裡轉悠了大半輩子,也沒遇見過那樣的東西。它應該就埋在房門的正南,離房子大約有五十步左右。當時是我們兩個人一塊埋的,應該錯不了。」

    江昭陽連聲道謝,在掛斷電話後又馬上給王局打了一個,讓他立刻去馬主任家取那個銘牌。

    安排完手上的事情之後,江昭陽用手電筒在屋裡照了一圈,然後朝小陳指了指門後那把大概十年沒人動過的鐵鍬:

    「把那個鐵鍬帶著!」

    「咱幹嘛去?」小陳緊張兮兮地問。

    雖然剛才江昭陽和馬主任的通話他只聽了一半,不過也能大體猜出江昭陽讓他出去的目的。

    江昭陽看了看他那畏畏縮縮的表情,寬慰地一笑,「放心!你只負責給我打著手電就行了,我挖!」

    聽到這番話,小陳終於鬆了口氣,「哥,不是我膽小,我是覺得您幹啥都太急了,這要是放在白天,您讓我去刨個墳,我二話不說,可現在的天您看看,咱們不管幹啥都跟演恐怖片似的。」

    「我說了,不讓你刨,你負責打個手電筒就行。」

    「那……那行吧。」小陳猶猶豫豫地答應之後,扭頭看了看小曹,「你去不去?」

    小曹擺了擺手,「不,我怕黑。」

    小陳把嘴一撇,「怕黑?護林的時候也沒見你在屋裡撒過尿。」

    小曹尷尬地一笑,沒敢還嘴。

    江昭陽出門後,用包里的軍用指南針校對了一下方位,然後朝南走了五十步正步,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標準的七十五公分。

    五十步後,他已經走進了南面的樹林裡。

    原地停下後,他打開手電,在地上看了一圈,果然在附近發現了一個隆·起的土堆。他朝緊跟著他的小劉指了指那個土堆,然後把手電筒塞給了小劉,拿起鐵鍬便挖了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停下手。

    因為他忘了現在是十一月末,北京的夜間溫度還在零度左右搖擺不定,而伊春的夜間溫度早就在零下十幾度,這地硬得跟石頭一樣,根本掘不動。他之所以沒有提前考慮到這一點,還是因為腳底鬆軟的樹葉和枯枝多少給了他一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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