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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25 作者: 匹馬孤征
因為電話放了免提,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江昭陽這時忽然重新把戰術手電的光亮聚焦到了那具屍體的額頭上,這下所有人瞬間明白了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怎麼了?你突然問這幹嘛?出什麼事了?」顏以冬問。
江昭陽的臉色卻瞬間沉了下去,「我想我找到當年那傻·子的屍體了。」
「在哪發現的,崖底嗎?」
江昭陽無聲地搖了搖頭,「不是!正好相反,是在靠近山頂的一個山洞裡。」
「他怎麼會在那裡?」顏以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先不用緊張!」江昭陽安慰她道,「當時村民不是也沒找到他的屍體嗎,他們肯定是覺得被山裡的野獸叼走了,其實恰恰相反,應該是他在掉下懸崖之後,被誰救了上來。」
「哦。」顏以冬忍不住暗暗鬆了口氣,隨後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是誰救得他?難道是毛桃?還是……他當年根本就沒墜崖?」
「墜崖是肯定墜崖了,他的雙·腿有粉碎性骨折的跡象,至於是誰救了他,又把他背到這裡,目前還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毛桃。因為他墜崖的時候,秦玉才剛剛出生,毛桃應該還被拴在屋裡。」
江昭陽停了停,雙眼重新死死地盯住了屍體的腿骨部分,「咱們先不管是誰救了他,現在奇怪的是他的腿骨已經有了癒合的痕跡,也就是說----他被救上來之後並沒有馬上死,應該有人給他治過傷,讓他在這裡又活了至少兩三個月的時間……」
「這有什麼奇怪的?」顏以冬對他想表達的意思有些不太明白。
「問題是兩三個月後,他還是死了。他是怎麼死的?是什麼東西,因為什麼目的殺死了他?」
江昭陽一連串的疑問讓周圍的氣氛瞬間重新回歸到了剛才詭異的靜默里。
「我有一種直覺----臨死前他一定很害怕,很痛苦,而殺他的,應該不是人,看起來跟殺劉隊長的那東西很像。」
「你是想說……那東西已經在這裡至少存在了二十多年了?」顏以冬嘴唇發抖地問。
「這只是一種直覺,並沒有什麼證據,我覺得人,沒有殺他的理由。」
顏以冬的手莫名地顫抖了一下,「江隊,你有沒有想過?這也就是說,小玉其實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不祥之人』!」
江昭陽突然垂下了頭,攥緊了手裡的92式□□。
·
面對突然沒了聲響的江昭陽,顏以冬也跟著變得沉默起來。
大概隔著屏幕,她也感受到了江昭陽此刻的心情,所以並沒有出言勸慰,反而覺得此刻最好的勸慰就是把電話掛掉。
就在這時,江昭陽突然又說出了一句讓她心驚肉跳的話來:
「壞了,還有其他受害者。」
「啊?」顏以冬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你可不要亂說!」
「按照村民的說法,小玉出生的的那天死了兩個人,對不對?一個是這個傻·子,還有一個是跳河的女人,對不對?」
「嗯。」
「那那個跳河自殺的女人是誰?」江昭陽氣息急促,語調尖銳地問道,「如果……如果那個女人有家人的話,他們會不會特別恨小玉?或者說,在整個村里,應該是她們家最恨小玉才對!」
「我馬上查!秦玉出生的那晚,到底是誰家的女人自殺了。」
顏以冬終於明白了他剛才的意思,說完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江昭陽用手輕輕地揉了揉滿是汗水的頭髮,對著地上的白骨沉思了一分鐘之久,最後淡淡地說了聲:
「收隊!」
倉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問:「那這兩具屍體怎麼辦?」
江昭陽輕輕扯了下槍栓,「穿警服的帶走,這具留下。」
「收到!」
說完倉鼠便把那具無頭男屍抗在背上,跟在他身後的戰士又在附近搜查了一圈,確定沒有遺留下任何東西之後,一隊人才選擇了有序地撤離。
·
江昭陽站在洞口,剛幫倉鼠把攀登自鎖器掛在屍體的胸前,準備讓最先下去的戰士「收屍」,身後的警犬飛雪卻突然發出了一連串怪異的悲鳴:
「嗚……」
「嚶……」
「嚶……」
「嚶……」
電光火石之間,江昭陽瞬間把腰間的92式□□拔了出來,對還一臉茫然的戰士大喊道:
「愣什麼,腎上腺素……」
倉鼠條件反射般把裝滿了腎上腺素的針管掏了出來,卻不知道該給誰用。
飛雪在這時突然失去了控制,朝江昭陽發出一連串恐怖地狂叫,隨後像閃電一樣,朝他撲了上去。
「砰……」
「砰……」
「砰……」
「砰……」
……
槍聲如驚雷般乍然響起,在封閉的岩洞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