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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25 作者: 匹馬孤征
    「要麼說,還是您腦洞大!」佟星河不禁稱讚道,「那畫面太美,我都沒敢想!」

    她說完之後頓了頓,突然問道:「還有一個問題,被害者的頭沒了,他們要頭幹什麼?」

    武志傑望著遠處的山景,深深地吸了一口軟中華,突然變得一言不發起來。隨著他不停抽菸的動作,他眼角的皺紋微微簇起,疲憊中帶了一絲狡黠,像一隻年邁的狐狸。

    他們兩個人沉默了沒多久,佟星河似乎有些不放心,「不行,我還要再看看!說不準還有其他遺漏的線索……」

    說完這話,她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白色的鐵盒,遞到了武志傑的手上。

    「幹嘛?」

    「菸灰彈裡邊,別弄地上了。」

    「哦。」他老實地回答著,然後看著那個越走越遠,重新戴上口罩的窈窕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大的螃蟹,以後不知道哪個男人的鍋能盛得下!」

    ·

    佟星河戴好口罩和手套之後,又在屋內仔仔細細地查看了數遍,然而結果似乎總是與想法背道而馳,她並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被血染成了暗紅色的黏糊糊的地面,被隨意丟棄在四周的殘肢斷臂,以及那濃縮在空氣里令人作嘔的強烈腥氣,就算是整天和屍體打交道的佟星河,也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等佟星河再次從現場走出去的時候,武志傑正向一個派出所的民警打聽消息。

    「報案人呢?」他問。

    派出所民警苦笑了一下,「正在醫院掛水呢,都有點神經了……」

    「她有沒有反映什麼別的情況?」

    「別的情況?」

    「就是除了這個案件以外的……其他有用的線索?」武志傑提醒道。

    民警低頭想了一會,「她中間斷斷續續地提過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武志傑警覺地問。

    「開始我們也不清楚,後來問了她男人,她男人說最近這幾天總感覺村里不太平,晚上經常能聽到一種聲音,很低,很沉,聽起來很難受。」

    「具體地呢,是什麼聲音?」

    「他們都說不好,不光是他們一家,村里很多人都反應聽到過那個聲音,有的人還半夜跑出去仔細研究過,覺得是從山上發出來的,有的人說是風聲,有的說是笛聲,有的說是簫聲,最離譜的……說是山鬼的笑聲。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我們也只是做了下筆錄,沒當做重點。」

    「這聲音是天天有,還是偶然出現,沒什麼規律?」佟星河摘下了口罩,忍不住走過去問。

    小民警乍一看見口罩之下那張精緻美艷的臉,不由臉上一紅,語氣也猶豫了很多,「這個目前還不確定,我們也就是隨便問了問,畢竟跟……跟案子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說,那聲音應該不是天天有,而且時高時低,睡覺輕的,被那聲音一攪和很容易失眠,而睡覺沉的人,又往往聽不見。」

    武志傑點了點頭,吩咐道:「跟你們頭說,多走訪幾家村民,把這事弄清楚,交一份報告上來。」

    派出所民警走後,武志傑和佟星河馬上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的眼睛裡同時閃過了一絲興奮。在得到武志傑的點頭之後,佟星河馬上喊了幾個人,向屋後的山坡走去。

    被害者的房屋位於盆地的西側,建在一處山坡下,因為天上下著雨,地上的泥土變得又濕又黏,在佟星河的指示下,七八個人排成了一列,沿著屋後的區域進行了地毯式搜索。

    「一寸一寸地找,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她下達指令道。

    「佟組,找什麼?」一個小白不解地問。

    「你說找什麼?當然是找那東西的腳印。」

    聽到這話,一行人不禁同時抬頭往上望去,眼前不遠處就是壁立千仞的洪川山脈,如果「那東西」殺完人後真的是沿著屋後的方向往山上去了,那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裡,在開始搜索之前,有幾個人竟然忍不住打起了寒顫。不過害怕歸害怕,命令畢竟是佟星河下達的,比起未知的野獸,他們還是覺得佟星河更可怕一點。

    一行人彎著腰,就這麼往前找了有半個小時,依舊一無所獲。就在佟星河想要放棄的瞬間,最左側的小白突然有了發現。

    「佟組……佟組……佟組……」他操著公鴨嗓格外興奮地喊道。

    佟星河不禁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公鴨嗓」在今天這個時刻又為現場平添了一絲怪異,不過她們這七八個人依舊以極快的速度往他手指的方向集合著,甚至連遠處的武志傑都趕了過來。

    那是平地與山坡結合處的一小塊裸·露的地表,上面原來應該是有一小塊草皮的,但是草皮不知被誰家的狗還是什麼東西刨地刨掉了,導致黃土外翻留下了那個爪印。

    那爪印深陷在泥土之中,邊緣齊整,形狀偏向於圓形。佟星河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爪印上方大體比了一下,那爪印竟然有她手掌三倍左右的大小。

    「這是什麼?」在一陣群體性沉默之後,終於有小白問起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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