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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氣得蔡卓爾打了她一下,道:「你怎麼也胡來?」
「只是用用物件罷了,最規矩不過了,怎麼是胡來呢?」談栩然慢條斯理的說,由她說來,什麼都是天大的道理。
蔡卓爾拿她可沒辦法,見曲竹韻努嘴,便也捧了那個小箱子擱在膝上。
談栩然真是挑了不少東西,挨挨擠擠在箱子裡,一動就有凌亂的聲響,聽得蔡卓爾心都亂了,但也愈發盼起入夜來。
她抿著唇笑了一聲,曲竹韻又趁機打趣,道:「怎麼?還沒使呢?就樂成這樣!」
蔡卓爾耳朵都紅了,擰了她一下,道:「你真是日子痛快了!愈發嘴壞!」
曲竹韻的日子想不痛快都難,她的嫁妝原本就豐厚,雖說內帳原本就叫她使手段拿捏住了,但畢竟只是現銀,陳家這一房的產業到底還是陳硯墨的。
如今可好了,這傢伙死啦!
什麼都是曲竹韻的,什麼都是青秧。
自然了,兩個庶出的孩子從小就在曲竹韻跟前長大,情分只隔了一層肚皮,若不是庶子在,陳硯墨一死,族裡就要插手陳硯墨的產業了。
故此,只要不同青秧比較,曲竹韻待他們還是極好的,日後只要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她也不會薄待了。
蔡卓爾方才為何忽然發笑,就是她覺得,只要是簇在談栩然和陳舍微身邊的那些女子,她們成年累日壓在身上的石板,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撬出了一條縫,只是很細的一條縫,但是足以叫她們多喘一口氣。
就譬如陳蘭婚後不順,被夫君用馬鞭抽打了幾下,氣得她攜家奴帶嫁妝連夜跑回來,要和離!
她爹娘自然是不肯,陳舍秋第一反應也是不許,陳舍稔沒響動。
陳舍刞沉吟片刻,道:「竟敢用馬鞭抽打?也是混帳一個,和離也罷,說出去咱們也不是沒理的。」
陳舍微和談栩然趕到時,一直繃著的陳蘭忽然痛哭著撲進談栩然懷裡,道:「六嬸,別叫我再回去,好不好?」
「嫁妝都帶回來了,還回去做什麼?」談栩然一錘定音。
見陳舍秋要說什麼,她不怎麼客氣的搶先開口,道:「如今誰都知道我們陳家的女兒厲害,若求賢淑老實的兒媳,早就不敢打主意了。但是若想找手上有業,能支應門庭的,也不少。」
陳菊和陳荷就是這般,因為是庶出不受重視,婚事都是曲竹韻做主。
陳荷是庶房長媳,在大族裡不受重視,但她掙銀子,相公讀書,很有蒸蒸日上的意思。
陳菊雖嫁了莊戶人家,姑爺大字不識,可人實在。她前些日子回來同幾個姐妹說私房話,說是夫君農閒時還會背著她去山頭看風景,家中進項都是她管著。
陳杏近來的婚事這幾日也在議,陳絳出出入入的做買賣,的確惹眼,背地裡也有閒話,但也有的是人羨慕高凌。
畢竟是從一個街頭孤兒到如今的陳家姑爺,他可不是叫岳丈家中束著手腳,斥斥罵罵的贅婿,而是泉州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在泉州,陳絳連帶著高凌,算是陳家這一輩里最點眼的了。
陳杏到了年歲,同知夫人竟來說親,原是她姐姐早亡,留下個孩子,離得說遠不遠,在浙江嘉興府。
這孩子的繼母給他生了一串弟妹,恨他占了嫡長子的名,占了一份家財。
沒了親娘,自然也沒了親爹。
這爹又是個好面子的,喜歡和稀泥,嘴上說得好好好,其實吃虧的都是大兒子。
幸好親娘的嫁妝把在姨母手裡,算得上豐厚。
同知夫人年前病了一場,醫者不自醫,雖是養好了,但病中憂思過甚,只怕下去見姐姐之前,沒把外甥的婚事辦妥,所以對著紀氏的時候,姿態放得很低。
她看上陳家風頭勁,談栩然養女兒的架勢就不一般,以此類推,陳家的女兒能壓得住公爹和繼室婆婆,又知道陳舍刞只有嫡生的一兒一女,必定不是那種『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做派,會幫襯女兒和姑爺把日子過好。
既然是她求娶心切,也要有所表示,就是先婆婆的嫁妝會和聘禮一起到,而且她還會額外多給一份,而且男方的家世其實不錯,因求的是陳家女兒,所以聘禮面上不會薄。
這門親事各有優劣,陳舍刞特叫人打聽了,說那孩子樣貌好,人也聰明,高瘦個。
紀氏想不定,去問陳杏。陳杏又去問陳絳,倆姐妹不知道湊在一塊說了些什麼。
末了陳杏點頭了,但有一條要求,想跟著同知夫人學醫。
又是一門婚事坐定。
陳蘭和離沒那麼輕巧,但最後還是成功了,沒了婚姻束縛,陳蘭又好文采,同女學那兩位先生投趣,漸有將女學擴大,同佳偶書社併到一塊去的趨勢。
談栩然的買賣人手陰盛陽衰,一個個從姑娘到婦人,或嫁或不嫁,隨便。
吳燕子的養兔場也辦得火熱,兩家合在城外買了一塊地建了屋舍安置人手,有點女兒村的意思。
陳舍微和談栩然並未覺得日子有什麼不同,煩惱偶爾也有,但只要一家子齊心,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又是一年秋末冬初,蟲兒居里的買賣如爐上水,眼瞧著就沸騰了起來。
今日蟲兒居分引子,陳絳特來看一看,冬閒玩花鳥魚蟲,買賣全在這下半年裡,所以人頭攢動,馬車行到蟲市口就進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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