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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陳絳用帕子拭掉了高凌的指尖血,笑道:「叫你不識玫瑰,這是懲罰。」
月亮在高凌背後,卻落在陳絳臉上,風讓樹影花影如水紋一般在她面孔上泛起漣漪,何其空靈的瀲灩,逼得高凌無助的敞開心扉,在每一處經絡骨髓中,烙上她的美。
不過陳絳看不清高凌此時的神色,看不見也好。
他天性里難以壓制的占有欲此時正在眸中翻湧,若她清晰看見了,不知會不會嚇著。
「阿絳。」
又是這種聲音讓她想要蜷縮起來的聲音,陳絳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著,輕輕『嗯?』了一聲。
「我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嗎?」高凌問。
陳絳有些莫名,笑道:「我想不出,菸捲鋪子的事兒,我又不清楚。」
「不是指買賣上的事。」高凌垂了眼,又復抬起,「於你而言。」
陳絳錯開視線,又對上高凌的眼,想了想,道:「阿爹待我很好,待阿娘更好,若以他為標杆,你能做到幾成?」
高凌想誇口說十成,但又覺得自己和陳舍微畢竟是兩個人,難道陳舍微的一言一行,他都能仿照?
他把陳絳這話放在心中琢磨,道:「敬你重你,愛若己命。這一點,必定能做到十成。旁的,我粗手大腳些,但你若有不滿,盡數告訴我,我必定會改。」
這話有點文縐縐的,不像高凌平時說話的風格,但因為出自真心,所以他說起來並不彆扭,順得很。
陳絳忍不住要害羞,月色朦朧也擋不住她面頰上的紅暈,看得高凌一陣醺然。
「入贅之意,你可明白?」
意味著這樁婚事實際上是陳絳娶,高凌嫁,若有子嗣也是隨陳絳的姓氏。
「我知道,」高凌聽了這句問,心頭只有高興,笑著說:「就是美夢成真。」
第181章 夢境和契約
生孩子的確是虧損, 這一點只有產婦自己體會最深。
談栩然夜裡還是挺容易發夢的,醒來後渾身虛汗, 非要換過衣裳, 否則就一陣陣的發寒。
這幾日陳舍微不在,她做夢更頻,請同知夫人來換了方子, 但是方子溫補,要些時日才見效, 阿巧每夜都要備上兩套裡衣備著。
談栩然一旦睡得不安穩, 就更容易做些逼真的夢。
譬如站在洶湧的浪尖上, 看見一艘艘藏在小島水嶼畔的大船。
其中有一艘船老舊骯髒,船身上滿是藤壺綠藻,濕黏黏的, 像是一團腐爛化泥的草植,卻又帆杆直立, 弔詭而有神。
船在夜航, 以星斗為羅, 幽綠隱入黑寂,鑽入大陸的懷抱。
這時屋頂上野貓發春□□, 『嗚哇』叫著, 談栩然眉頭微蹙,呼吸聲變得有些沉重。
阿巧讓守夜的婆子用杆子打貓兒去,端著油燈躡手躡腳的瞧了眼, 見談栩然只是略微側身,又復睡去。
夢境變作白日, 陽光明媚, 潮腥寒冷的海風也乾燥溫暖了一些。
僻靜小院裡, 春日裡的皂角樹還未凝出皂莢,只有滿樹嫩綠絨絨的葉和密布粗硬的黑刺。
綠絨葉和粗尖刺彼此交織著,隱約現出樹後的一扇窗,窗里書案前坐著的一個粉衣女子。
書案上攤著不少冊子,女子正執筆書寫,頗為專注。
忽然聽到門扉一動,她有些警惕的望過去,就見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
女子的姿態隨即輕鬆下來,收回目光,擱下筆傲慢的道:「大白日穿成這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毛病。」
「男人穿黑怎麼了?」男子的音色有些滄桑,但又隱含笑意,「貨到了嗎?」
「東灣角碼頭,綠眼貓的倉房裡,一共三百二十件。」女子簡明的說。
「這樣少。」男子有些不滿,手在她的肩頭不安分的摩挲著。
「髒貨,一身海帶味,少挨著我。」女子一把打掉他的手,說話語氣尖酸卻也不乏嬌嗔,「還有六十七件漆器,我讓人去看過了,品相不錯。」
「真能幹。」男子反握住她的手,又在細白小巧的面龐上摸了一把,見她不樂意的別過臉,笑了聲,捏著她的下巴硬掰過臉,俯身狠狠欺了一番,尋了點喘息間的空隙,還笑道:「就是床上太不經幹了。」
女子應該是嬌養長大的,皮膚細嫩,男子又是滿手的老繭,被他拿捏過的地方一下就紅了,掙扎間露出的腕子上也滿是青紫瘀斑。
男子『嘖』了一聲,道:「真是嫩豆腐,這都三四天了,怎麼還一塊青一塊紫的?」
他想去揉她的腕子,但揉著揉著,又變了味,把玩綿綿軟肉,大手又向下遊走到腰肢上,一把握住。
「混帳!狗東西!」女子一直不甘示弱的踩他咬他,咬可是真咬,腕子上都冒血了。
「這下不嫌我髒了?」男子笑看掛在自己臂上的女子,道。
女子『啐』了口,兩人打鬧調情,捅得書案震了下,弄掉了叉竿,窗戶一下拍回來,遮住了兩人,也弄醒了談栩然。
談栩然猛地睜開眼,夢境如潮水般退去,只剩零星幾塊貝殼在淺灘上。
她撩開帳子,天色已經明亮。
阿巧笑問:「夫人,又做夢了?」
見談栩然點頭,阿巧又問:「這回是什麼夢?還是姑爺腦袋上長了小狗耳的夢嗎?」
談栩然想起那個夢就忍不住微笑,覺得也許可以用兔毛做一對雪白的小狗耳朵給陳舍微戴上,是豎起來好呢,還是耷拉下來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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