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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曲竹韻派心腹遞消息來的時候,那心腹也是一口一個賤人,想來是曲竹韻勒令要求她如此稱呼陳硯墨的。
陳硯墨真把曲竹韻噁心的夠嗆!
「今年這個年,怕是不會安生了。」談栩然攏緊袍子,看著湖中紅緋淡紫的晚霞,輕道:「膿包還是自己挑破為好,掌握時機,知道輕重。」
二房的陳硯儒回來了,這個年就不會過得太鬆快。
陳硯墨陸陸續續用書信對陳硯儒說了許多陳舍微的異樣和談栩然的錯處,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情節和拱火的言辭。
陳硯墨盼著陳硯儒為家族聲名計,能逼著陳舍微休了談栩然是最好的。
若是陳硯儒狠心辣手,索性除了談栩然,他亦有計劃能偷梁換柱。
但陳硯墨沒想到,談栩然居然懷孕了。
陳硯儒再怎麼有威勢,再怎麼說一不二,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談栩然一指頭。
但他顯然受陳硯墨的影響,決定要先給陳舍微一個下馬威。
理由倒也充分,說是陳硯齡忌日將近,所以陳硯儒要陳舍微在祖宅食素十日,跪祠堂十日。
這看似不是針對陳舍微一個人,因為陳舍秋和陳舍刞也要替父親這樣做。
以及蔡卓爾要去家廟為陳舍嗔誦經祈福直至出正月,陳昭遠說自己願替母做這件事,陳硯儒只一句讓他好生溫書備考,蔡氏身上有孽債要贖。
這話一出,險些叫蔡卓爾以為自己露了馬腳,可再多的敲打盤問卻沒有,她再一想,陳舍嗔成了這樣,在陳硯儒眼裡如何不是她的錯呢?
祖宅家廟,蔡卓爾去的次數也不少,但只在前頭的佛堂拜過,沒有日日夜夜住在裡頭。
她很怕自己一進去就出不來了,不過談栩然和曲竹韻都要回泉溪來,這叫她稍稍安心了些。
「灶上有兩個是我這邊的人,巡夜的老頭,家廟裡採買香燭紙錢的婆子,是我家護院劉奔的爹娘,他們各自也帶了些人手進老宅做活的,倒時候真有什麼變故,把你搶出來就是了。」
談栩然把這些底兒都給蔡卓爾交代了,她閉了閉眼,心裡安穩了一點,咬牙恨道:「老東西一回來就嗟磨人!」
她們原本打算著年節裡帶孩子去遊船看燈,聽曲賞戲,好好松泛松泛。
書院裡十日一休沐,陳昭遠都是錯一輪才回家裡來一趟,已經十分用功,難道年節里也要挑燈夜讀嗎?
曲竹韻也算未雨綢繆了,泉溪宅院裡的人手也叫她滲了不少沙子進去,可陳硯墨提前來住了些時日,外院耳目叫他剔了部分,曲竹韻對他有些把控不住。
車馬奔波,原本談栩然可以名正言順不來的,但還是跟陳舍微一起回了老宅住。
王吉和吳燕子也回來陪老娘了,吳缸收了活計,也來老宅住下了。他們這一伙人倒是熱鬧,不必怕孤寂。
再加上郭果兒、孫阿小和高凌,似乎又回到了前些年在老宅的日子,只是談栩然和陳舍微沒在老宅住多久,就被陳硯儒要求住進了祖宅。
祖宅自然是提前修繕打掃過的,這是泉溪最大的一套宅子,年歲也頗久了,陳舊而龐大,大大小小几十個院落,像是蟻巢,每日晨昏各房的人都要穿過迴廊天井,走過石階磚路,齊聚到二房院裡,給陳硯儒請安。
陳硯墨是獨苗苗中的獨苗苗,他那一側院裡空蕩蕩的,塞了好些僕人也沒點人氣。
曲竹韻的庶子夜夜都睡不好,似乎只有蜷在她懷裡才能得幾分寧靜,曲竹韻原本只打算做個恩威並施的嫡母,根本不打算給予什麼母愛,可垂眸瞧著孩子貼在她胸脯上的睡容,也不自覺憐惜的嘆了口氣。
「你說這院裡是不是陰氣太重不乾淨?還好把青秧留在泉州給阿絳了。」曲竹韻對喜鵲道。
喜鵲原本睡在腳踏上,支起身子趴在床邊道:「夫人也別想太多了,許就是屋裡太缺人氣了,讓人覺得陰冷。」
曲竹韻點了點頭,又想到蔡卓爾,道:「還好家廟裡住著五房的幾個姨娘,也算添了點人氣,要不然卓爾這樣住進去,可不冷清壞了?」
曲竹韻去家廟裡瞧過一回,比她記憶中好太多。
前頭是祠堂,後頭是佛堂,充斥著醺暖但又陰寒的線香蠟燭氣息,像懸在佛鬼之間,而非在人間的一角。
但姨娘們住著的小院就有些人味了,她們開了兩壟地,一行菜一行花,牆頭的春杏冬梅斜斜倚枝進來,踮腳還能碰到一兩朵鮮嫩自由的花瓣。
「這都是劉媽媽給的方便,也就是她打點著,幾個姨娘的孩子們還能偶爾送進來一些東西。」喜鵲嘆道:「六爺是善心人。」
「可他太難得了。」曲竹韻閉了閉眼,道:「米氏去家廟瞧了一眼,翻了人家的床頭床底,找出一匣子乾巴巴的點心,非說用了葷油,還有兩根雕了花的木簪也要說人家心思淫邪,又說姨娘們是修行之人,種的滿院花草像個什麼樣子,若不是栩然出言,說是給祠堂、佛堂清供用的,只怕花籽都要搜羅出來扔掉。」
她設身處地的一想,就忍不住的畏懼憤怒,更何況要在裡頭住上那麼久的蔡卓爾呢?
第168章 家廟和牌位
陳家的家廟很大且不止一處, 其中清水廟和文濟堂未設壇場,廣受香火, 附近的百姓都可以來拜, 而觀音庵封閉在家宅之內,就只是陳家族人才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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