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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這樣劇烈的運動完,誰會有胃口吃東西?
自制的能量棒極受歡迎,原本只放在小布兜里供高凌一個人吃的,後來見者有份,只好越做越多了。
「快去吧。」陳舍微催他去和隊友分享,高凌抱著攢盒站起身,一轉臉就瞧見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管事先是覷了李大人一眼,疏離一笑,隨後又上下瞧了高凌一眼,並不做聲,再是望向陳舍微,還算恭敬的道:「六爺,大爺請您去。」
陳舍微四下瞧了眼,道:「大哥也來了?」
管事示意對面,果然就見陳舍秋帶著大房的幾個孩子在看台上呢。
李大人輕咳一聲,方才自己與陳舍微相談甚歡,陳舍秋應該是瞧見了。
陳舍微同高凌、陳昭遠幾人一道下去,幾個少年換過衣裳正在拐角處等高凌呢。
高高瘦瘦的同知公子額上扎著黃抹額,愛笑卻靦腆;
千使家的少爺身量矮墩墩的,卻又生了一張姑娘面孔,大眼粉腮,一張嘴卻沉得像是掉進了黑洞。
方腮闊臉的那個就是杜憂,十足像杜指揮使,嚼著因為摻了好些堅果,而比較酥鬆不粘牙的麥芽糖棍笑道:「陳叔叔,您做吃食也太厲害了,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陳舍微邊說邊要往陳舍秋那邊去,道:「饞唄,一天天盡琢磨吃喝了。」
高凌不太放心的瞧著他,一臉的老成擔憂。
陳舍微見他嘴角還沾著炒米呢,無語的說:「我是進狼穴還是虎窩啊?」
陳舍秋雖不至於是豺狼虎豹,但也不是什麼叫人舒服的存在,張口便問陳舍微為何同李大人如此親密?
「鄰居啊,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吧?」陳舍微坦然道。
事實如此,陳舍秋的確也不好說什麼。
「六叔,那杜憂眼高於頂,你使了什麼好處,才叫個小管事都能同他一塊玩?」
開口說話的是陳舍稔的兒子陳昭念,他也是一副束口縛腿的打扮,生得粗眉淡眼,眼睛被眉毛壓得喘不過氣。
他的椅側還倚著一袋棍杖,杖端不是鑲金就是嵌銀,很是華貴精美。
「呃,」陳舍微覺得有些可笑,不知該怎麼開口,如實道:「沒有使好處,他們早就在球場上碰過面,兩人脾性相合,又玩得到一塊去,所以才一塊來參加擊鞠賽。」
陳昭念見他看自己的牛皮袋,從中抽出一根來憑空揮了一擊,破空聲十分凜冽,他笑笑道:「六叔昨個沒看見,我贏了,就看元宵那日能不能碰上他們這隊。」
陳舍稔不怎麼管教孩子,吃喝就由擺設夫人照料,讀書交際就跟著陳舍秋的孩子一道,雖說是親兄弟,但侄兒和兒子畢竟有差別。
陳舍秋逼著自己的孩子死讀書,最多玩玩捶丸,蹴鞠、擊鞠磕磕碰碰的多讓人擔心!
只是陳昭念麼,不服管教就算了。
他笑道:「老六,你壓了多少?」
陳舍微一愣,說:「我夫人壓的,數目我不曉得,孩子們玩得盡興就好。」
孩子們的賽事變數大,所以在背後押注的人比成人賽還要多。
陳舍微走出陳舍秋的帳子,就見高凌抱著棍杖在看台下等著他呢。
「怎麼不同他們一塊玩去?」
「今兒太累了,都被爹娘叫回去了。」高凌笑眯眯的道:「夫人也叫我來等您,一道回家去,她們都在馬車上等您了。」
說著他笑容一斂,陳舍微稍稍側首,就見陳昭念走了出來,正瞧著高凌。
陳舍微佯裝不覺,道:「走吧。」
曲竹韻和蔡氏已經帶著孩子先走了,談栩然和陳絳也在馬車上等候,高凌翻身上馬,隨在一旁。
陳舍微挑開車簾,從高凌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瞧見陳絳同談栩然撒嬌時稍稍鼓起的腮幫。
「阿凌,你認得陳昭念嗎?」
聽到陳舍微這樣問,高凌一回神,道:「原來不認識,但前些天練球的時候他來了,看著我說話十分陰陽怪氣。後來才知道,他原先想同杜憂他們一塊玩的,只是他好勝心極重,大家都嫌他打法太髒,不願意。」
這是被杜憂拒了,又見他們吸納了高凌,所以心裡不服氣了。
「既然他是個沒規矩的,你在賽場上若是碰見了,一定要小心。」陳舍微道。
高凌點點頭,道:「我知道,要贏,但是也不能傷了自己。」
孩子間一聚,談栩然的人脈也打開不少。
那四層的攢盒人人有份,紅漆精美,吃食新奇又好味。
幾個孩子分了帶回去,吃了些,又送進帳子裡給阿娘和妹妹們品嘗。
那幾位夫人為表謝意,就著人來請談栩然。
其中嘉定府知府家的女眷同曲竹韻本就認識,幾人就更好在一塊熱絡說話了。
蔡氏跟在邊上,也跟著寒暄了幾句。
瞧著人家的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蔡氏心裡不免意動,可女兒都是要高嫁的,陳舍嗔又無官身,陳昭遠現在功名未定,真是張口未言,自己先羞煞了!
蔡氏坐在一旁又聽談栩然介紹各種花類精油脂膏,曲竹韻與之一唱一和,看似是女眷間愛美的閒談碎語,可言語間又敲定了三兩筆買賣。
幾人說得投趣,還拔了簪子,脫了手鐲互相贈給彼此的女兒。
此景令蔡氏難得生出了女兒也不錯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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