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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高凌默了一會,道:「能不能只上一門算術課?」那位張先生教的真是好,他都不知道算術還能那樣奇妙。

    「書院裡可沒這說法。」陳舍微笑道:「可書法、禮儀、誦讀這幾門課,你雖不喜,卻也是有用的。有些場合人前裝裝樣子也是要的,難道非得癱在椅子上翹著腳,以彰顯你的放蕩不羈?」

    高凌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偷偷往對門覷了一眼,就見陳絳還立在畫案前。

    雖只看到半身,卻也覺她體態自如而端正,就連執筆露出的那一截腕子,弧度都是那樣優美。

    「阿絳是女孩,沒有書院可以去。」陳舍微分明在垂眸斟茶,卻跟腦瓜頂上長了眼睛似的,忽然開口。

    高凌手裡的茶一晃,濺了些出來,幸好一手繭子,倒也不燙。

    「不過在家中課業也不曾鬆懈,夫人教她詩書畫棋,我胡講些神鬼志怪,夫人還教她禮儀匕首,我亂縐些養花心得,學什麼沒有拘束,你木工不就做得很好?通順的學一遍算術,做木活時是不是也有助益?」

    高凌還想著『禮儀和匕首,這倆詞湊一塊,難道是一個成語嗎』,聽到陳舍微的問題,想了想,道:「是,木料都算得准了。」

    「用學來的東西擴寬自己,深挖自己,哪怕只是給生活添點趣兒也好。」

    陳舍微的話,高凌聽進去了,不過他心裡還有個念頭在推動,多學一些,是不是就能離她更近一些?

    「晚膳在這吃嗎?王吉和阿妹要來。」陳舍微挽了挽袖口,盤算著道:「嗯,紅蔥油酥肉汁芋頭、鹽酒雞、老醋蜇頭,不吃飯了吧?吃雜鮮炒粉,再來個醉血蚶怎麼樣?」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高凌屁顛顛就打算跟著陳舍微去廚房打下手了。

    對面窗子裡,陳絳正用手護著點燃燭火,顯然是打算繼續再畫。

    陳舍微輕喊道:「傷眼睛,不許畫了。」

    陳絳聽到陳舍微的聲音,下意識露出有點懊惱的小表情,豎起案上的畫比給他看,示意只有半朵了,可不可以畫完呢?

    比起談栩然畫風的工整精準,陳絳漸漸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一派空靈自如,常常連勾都懶得勾,直接點抹色彩。

    母女二人的畫擺在一塊,很難想像是同脈。

    那幅色彩淡雅的花,像是菊花枝蔓映在水中的倒影。

    她那雙漂亮至極的眸子從畫後露出來,先看陳舍微,又看向有些日子沒見的高凌,先是驚訝的一睜,隨後微微一彎。

    她被四方的窗角框住,更像是一幅叫人魂牽夢縈的畫。

    高凌沒敢多看。

    介於少年和男人的年歲其實很難熬,血總是熱的。

    夜裡睡覺骨頭都痛,早上起來又黏糊糊的,腮幫上開始冒鬍鬚,雖還是細絨,可瞧著邋裡邋遢的。

    但陳舍微又交代他了,不能太早刮,否則會越長越多,到時候真像個野人可怎麼好?

    高凌只有在陳絳跟前,才會在意起美醜來,故而用膳時,都沒怎麼抬頭。

    幸好,桌上美食給他埋頭苦吃的行為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支撐。

    圓潤的瓷勺也能輕鬆剜掉綿密細膩的芋肉,吸滿了油潤濃郁的醬汁,加上紅蔥油酥的細碎點綴,簡直是一入口就會令人怔愣的滋味。

    陳舍微還在砂鍋底下加了一盞小蠟燭,邊吃邊熱,越來越好味。

    鹽酒雞是少見又吃肉又喝湯的菜,米酒打底,整雞斬塊先蒸後煨,喝一口湯酒香馥郁,清淡潤鮮,吃一口肉,雞皮香薄,雞肉嫩滑,叫人勺子筷子更替個不斷。

    老醋蜇頭是個涼菜,醋汁爽口,蜇頭相比起海蜇的其他部位更加脆韌,陳舍微還放了些芥末,王吉猝不及防的吃到一口未攪開的芥末,刺激好像叫人迎面一拳毆在鼻子上,緩過來後,又覺得很痛快。

    雜鮮炒粉吃得就是一個乾鮮,米粉根根分明,乾爽出香,海味魚蝦過油再炒,鮮氣縈繞。

    比之上述幾道菜,醉血蚶就不是人人都喜歡的了。

    陳絳不敢吃,覺得血糊糊的,瞧著陳舍微和高凌一個個吃得停不下來,就好奇的盯著看。

    談栩然瞧了眼高凌,他也感覺到陳絳的目光了,怎麼說呢,腦袋都快埋進□□里了,直到陳絳離席,才終於得以抬頭做人。

    作者有話說:

    看見40章一個評論,問為什麼沒長牙的寶寶也會吸破乳。

    我回復了,但是可能有歧義?被刪掉了,在這裡講講吧。

    寶寶的口腔做吮吸這個動作是非常有力道的,

    所以被吸破是很常見的,

    母乳媽媽大多要熬過這一關,

    破裂、癒合,直到變得粗糙能承受吮吸。

    第136章 丟掉的賣賣和姨娘

    今日是陳舍巷七七, 陳舍秋死活要把陳舍微拉去,他在家丁憂, 沒官當, 太閒了!想起自己是這一輩里最大的,凡事都要出來說兩句,管幾下。

    原本族裡的瑣事都是陳舍嗔在管, 他在陳舍微跟前失了面子,除了掙錢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是能避就避, 陳舍秋剛好接手了同陳舍微打交道的事, 陳舍嗔也不跟陳舍秋搶。

    可陳舍微在族裡的地位水漲船高,好些事情原本知會一聲就夠了,而今還要請他來商量, 他不來,就還不好說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

    漸漸的, 陳舍嗔也發覺自己手裡的權一點點流向了陳舍秋, 尤其是族田裡的幾個管事,全都叫陳舍秋給換了, 為表自己沒私心, 其中一個還是二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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