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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張氏今日未來,齊氏生孩子後體虛,喝一點茶水就頻頻如廁,蔡氏則跪在香案前求個沒完。
曲氏看了談栩然一眼,輕聲問:「他們都在說什麼?」
「不過是對我夫君橫挑鼻子豎挑眼。」談栩然已經同曲氏挑破膿包,說話愈發沒了顧忌,譏笑道:「從前我還不知七叔為何如此?原來是有心做曹賊。」
曲氏一下就覺面龐紅脹,談栩然真是半點情面也不留了,她當初竟還盲了心眼,揣測會不會是談栩然有意勾引在先。
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念頭,曲氏咬牙道:「何必說的如此不堪,他也是風流人才,為你皮相所迷罷了。」
談栩然默了一瞬,繼而掩口小聲的笑了起來,笑得幾乎可以說是花枝亂顫,連阿巧都鮮見她如此模樣。
「哎呀。」談栩然笑得曲氏麵皮都繃緊了,搖搖頭道:「都到這份上了,你竟還視他如明月?實在是可笑大過可悲了。」
曲氏一張臉浸在月色里,白得似放了血。
「其實你這樣厚的嫁妝,有沒有夫君日子都好過。可你卻幽閉於後宅,用嫁妝給他鋪前程,他還一味彈壓,企圖抹滅你的功績,誣衊你的清白,到時候你真叫他栽成了罪人,嫁妝做拿來賠罪,曲家上下還要愧對姑爺,為他的仕途操心。」談栩然柔聲道:「放心,早做打算,心要比男子更狠,日子才不會過成高宜春那般。如若不然,家廟比之銅庵堂,又好得了幾分呢?」
話音落定,曲氏幾乎打起冷顫來。
蔡氏走了回來,道:「方才都說什麼悄悄話呢?」
「還不是說姑姑胡言亂栽一事?」談栩然淡定接話。
蔡氏見曲氏臉色還是很差,義憤填膺的說:「我待七叔一貫是敬重的,只是男子,到底是男子。管不住身,也難籠絡住心吶。」
也許是月神在上,又都是同病相憐的女子,蔡氏這話真心居多。
她與陳舍嗔之間的相處,與曲氏和陳硯墨有相似之處。
雖說陳舍嗔行跡也許更為不端,可他的心計沒陳硯墨那麼深,再怎麼樣也沒栽贓製作把柄鉗來制枕邊人。
雖然陳舍嗔常常不滿蔡氏管束,但二人私語時,也會說些聽起來有那麼點真心的甜話。
蔡氏並不全信,可耳朵舒坦了也不假。
談栩然瞧著她們比較著兩個爛桃子,哪個爛得多,哪個爛得少,心中只覺無比淒涼。
陳舍微趕在宵禁前要回家,談栩然剛起身,就有丫鬟說有份節禮要請她一併帶走。
「備下了就拿來!」曲氏蹙眉道:「難道要叫客人隨你去拿不成!?」
那丫鬟一驚,連忙答是。
曲氏送了談栩然出去,遙遙就見陳家幾兄弟立在院裡,似乎還是說笑還沒說痛快。
「你恐不清楚。」談栩然忽然開口,「我對男子,是十分挑剔的。」
曲氏不語,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轉向陳舍微。
幾個男子都屋檐陰暗處,彼此說話,只有他輕快的從台階上走下來,走進月下,正微笑著看向談栩然。
「庸俗迂腐,待妻刻薄寡恩,不可。」
齊氏恭順的立在陳舍秋身後,陳舍秋正與陳硯墨說話,一個不察,狠狠在她腳面上碾了一下,齊氏痛徹心扉,卻不敢叫出聲,連眼淚也要避過身擦去。
「蠢鈍自傲,還享齊人之福,不可。」
蔡氏正與陳硯墨道別,笑容可掬,陳舍嗔覷了她一眼,卻只見到她眼尾紋路,心中生厭。
「娶妻延嗣,卻好男風后竅,不可。」
陳舍稔上下打量著替他拿回禮的一個小廝,礙於是別家的人,有些不得勁的咂了咂嘴。
「故作清高,視女子如玩物,不可。」
陳硯墨一一同幾人告別,望了過來,心道,『她該知曉我意了吧?』
曲氏一連聽了她好些不可,又見談栩然淡淡道:「這些只是基本,若只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若想叫我掏心掏肺,叫他個親親愛愛,得先把心肝剖給我看。」
曲氏張口結舌,覺得談栩然未免太刁鑽了,半晌才道:「那小六可剖心肝了?」
她以為自己是詰問,可談栩然口吻尋常的道:「自然。」
眼見陳硯墨和陳舍微一道走來,談栩然輕又快的道:「漆器行的婆子是他故意縱進去的,為得就是叫我知曉替身一事,竟有如此自大之人,還以為我會因此而動容!?真是噁心!女子有血有骨,也是三魂七魄,何必叫他如此踐踏!」
看著曲氏眸中淚光閃爍,談栩然貼在她耳畔,恨不得狂吼,卻只能輕道:
「曲竹韻,醒一醒。」
第129章 鮮肉月餅和舅兄
昨日是八月十四, 今日才是中秋。
陳舍微夾著簿子打算溜號,卻同杜指揮使撞了個滿懷。
黃理在旁悶笑, 幸好杜指揮使剛聽了黃理報收成, 心中大為愉悅,見陳舍微的鞋子還叫身後沒剎住車的黎岱踩掉了,正尷尬的跳著腳穿鞋, 只好乾咳一聲忍笑,道:「院裡有些節禮, 你帶回家去。」
陳舍微笑著道謝, 剛見他跑著拐轉過彎, 驚呼聲就傳來。
「這幾大車!?」
其中除了對陳舍微的褒獎之外,還有一點私事上的酬謝。
杜指揮使當初娶妻算是強娶,岳丈原本是個不入仕的文生, 一步步做到了泉州書院院長,最是清高, 當初差點因為這門婚事鬧得懸樑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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