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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這話分明是暗諷陳硯墨,曲氏反手牽了她,笑道:「就你最疼人,來,後院的香案置上了,你也幫我瞧瞧去,看來缺點什麼。」

    第128章 拜月和驚天之秘

    女眷在後頭拜月, 男客就在前頭閒聊天。

    陳硯墨言語尖利,屢屢在公務差事上詰問於陳舍微, 倒像是他的上司。

    其實實論起來, 雖說海澄縣令多油水,可陳舍微任職於泉州衛,品級又不比陳硯墨低。

    大家都有些聽出來了, 陳舍秋覺得還挺有意思,一邊往嘴裡扔核桃, 一邊同陳舍稔使眼色。

    眾人擠眉弄眼的看好戲。

    陳舍微脾氣好, 不代表他沒脾氣, 叫陳硯墨問煩了,道:「這就不好同您講了,泉州衛和漳州衛, 畢竟是兩處。」

    他的語氣不是很重,但也有股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的意思。

    陳舍秋終於是憶起自己先前的官身了, 道:「這倒是, 咱們的杜指揮使啊, 瞧著是武將,心思細密也不亞於文官, 小六在他手下, 確要謹言慎行幾分。」

    這大約是陳舍秋說過的最順耳的一句話,陳舍微道:「到底還是大哥摸得清,曉得我也不容易啊。」

    陳舍微雖不擺臭臉, 可也是難得說親熱話。

    「那是,在府衙同泉州衛打交道的時候多了去了, 杜指揮使半點不能糊弄。」陳舍秋開始憶當年了, 拍拍陳舍微, 道:「哥曉得你是有真本事的,不然在杜指揮使手底下,不可能爬得那麼快。你上頭那黃理,當初上位時,多少人潑髒水要他騰地兒,可只一番實事做出來,杜指揮使要保,無人撼動半分。」

    「怎麼?你以為舉人堆里就簡單了?多少人不為掙錢,就圖當官過過癮呢絨!」見陳舍微聽愣了,陳舍秋笑容得意,道:「所以你才待得這樣清靜,人家試過啦!不好使!就不費勁了。」

    陳舍秋這一番話,多少有些捧著陳舍微的意思,聽得另外幾人不是那麼舒服,但最如鯁在喉的,還數陳硯墨。

    「你既也有些腦子,怎麼如此任由談氏胡來。」陳硯墨這話一出,陳舍秋也露出不贊同的意思來。

    陳舍稔嗤笑了一聲,道:「他喜歡厲害的女子,最好是騎他臉上的那種。」

    他一張嘴,總撇不開床幃之事,引得眾人發出下流的笑聲來。

    其實陳舍微也不能說陳舍稔錯,但更不好認了,豈不引得他們浮想聯翩?

    「怯色嬌柔,確不是我所喜。」陳舍微想了一想,認真道:「而且夫人不是胡來,她樣樣與我有商有量,她是我所讚許,所支持,所欽佩的。」

    這一番話覆過一眾令人作嘔的笑聲,陳硯墨強作平靜,神色是說不出的古怪。

    靜了一會,陳舍稔驟然大笑起來,似乎想用笑聲來打陳舍微的臉,可卻陳舍微依舊道:「我又不是胡言,光是四哥就定了三百本《斗蟲譜》。」

    笑聲驟然歇止,陳舍稔又咳嗽起來,半天問不出想說的話,陳舍秋摸摸下巴,道:「二房竟也同你透底了,我還想著你家在蟲市有買賣,要多久才會發現,這斗蟲的賭局其實也有一半姓陳。」

    老二陳舍度子承父業,入官場,老四陳舍刞qu是庶出,撈金銀。

    陳舍刞一直留在泉州經營家業,陳舍微同他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只覺他寡言少語,一個唾沫一個釘,鮮少多嘴寒暄,張口只論買賣利錢,不難相處。

    也許是因為在嫡母膝下長大,又與陳舍度各掌一事,所以在陳家其他庶子都排不上份的情況下,偏就他一個同嫡出的堂兄弟關係都還過得去。

    人若是掌權有財,是從誰肚子裡爬出來,也就顯得沒那麼緊要了。

    陳舍刞是個做買賣的人才,一本名家詩集在泉州才賣掉多少?一本蟲譜他就敢訂三百本!

    「談氏所作的蟲譜,定價頗高,三百本?賣得掉?」陳硯墨忽然道。

    陳舍微瞥著他,微微笑了起來,「哦?七叔難道也買了一本?」

    陳硯墨不語默認,陳舍微從鼻子裡哼出一個笑,道:「那七叔既看過實物,也該曉得這冊子作價就貴,不過四哥哪能不想在你前頭?三百本里,一半是原版,一半是用素紙出的簡裝,售價僅半。」

    「嗯,老四素來精乖,不會想不到這些的。」陳舍秋道。

    陳硯墨不滿,怎麼說著說著,就從斥責談氏拋頭露面,轉到蟲譜賣得多好上頭去了?

    陳舍稔見不慣陳舍微出風頭,冷笑一聲道:「六弟啊六弟,還記得叫四叔執意要你履行婚約時,你哭天搶地的樣子,而今倒把談氏視若珍寶。還有那什麼蟲藥、菸草,你倒比田頭老農還懂行,也難怪七叔那日說你,活像是被來歷不明的遊魂替了身子!」

    陳舍微像是青天白日忽然被人扒掉了衣衫般不適,他驚愕的神色自然也落入陳硯墨眼中。

    陳舍微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對上陳硯墨滿是探究和打量的眸子,故作輕鬆道:「不是吧?七叔說的?七叔怎會是背後道人是非之徒。」

    氣氛隨即有些尷尬起來,陳舍秋笑道:「閒談笑話罷了,只是贊你,額,贊你長大了,懂事了,咳咳,也不算什麼是非嘛!」

    廳堂的朱柱和帷幔之後,談栩然立在一道斜割入室的月色之中,神色冷肅的聽著。

    看似笑談,卻是驚天之秘。

    她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穿過小徑,回到了方才的茶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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