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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談栩然時不時抽離出來給秦管事下吩咐,還是那樣清醒理智,遺陳舍微一人深陷在潮熱泥沼里,他心裡剛騰升一點對她分心的不滿,又會立刻被她的唇舌征服。

    「好了。」聽她這樣說,不知何時攀上窗子,倚在這秋日黃綠景色中的陳舍微頓感空虛。

    談栩然指尖抹掉他口角的水液,又道:「你先回去吧。」

    原來是對秦管事說的。

    陳舍微又高興起來,不自覺虛著一雙滿是水霧的眼,張唇索吻。

    「你就是怎麼也不夠。」談栩然輕聲道。

    在紙筆收妥,書頁合攏的細碎響動中,輕哼低吟也慢慢流瀉。

    「那小的先回去了。」秦管事對著那架屏風,道。

    陳舍微懸著的雙腿纏繞住談栩然的身子,不許她離唇答話。

    談栩然本也沒有打算理會秦管事,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兩人更是沒了顧忌。

    「側室里有妾小憩的椅榻,郎君可願屈就?」

    陳舍微連連點頭,唇舌半分不離,摟抱著往側室去。

    側室的小窗大膽的敞著,露出玉蘭樹頂端幾朵半開的花。

    今年暑熱綿長,雨水也多,餘韻至今也未消散,將這花樹迷惑的都不知時日,春花反在秋日開。

    「花謝後,花芽會繼續分化,並不礙著它春日再生。」

    陳舍微倒在搖椅上,他是背朝窗口的,只是順著談栩然修長白皙的脖頸向上,端詳著她望向花樹時須臾一閃的訝異,就想像到了她看見的場景。

    談栩然正出神,被陳舍微低啞的調門給拽了回來。

    留待閩地過冬的雀鳥立在枝頭,也貪圖身下春色更佳,忍不住再度搖曳起來。

    陳舍微餘韻未消,強被疊加快意,好些風情從唇縫間滿溢出來。

    僕婦還在外間整理茶具,他偶爾聲高了幾分,還要被談栩然一番『懲戒』。

    雖是罰得眼尾飄紅,但真說不上是誰更樂在其中。

    若叫旁人曉得也是奇了,女兒都這麼大了,竟還是如此恩愛纏綿。

    可在談栩然看來,其實成婚太早,人事不知,哪有什麼趣兒可言,眼下才是濃情時候。

    陳舍微算是被她一手調弄,完美契合,自然是喜愛無比。

    至於旁人,哪還有什麼旁人?

    幸好是忙裡偷閒餵飽了他,不然這幾日被冷落著,這又被幾個面和心不和的兄弟一塊架到飯桌上,陳舍微干坐著,得如熬油一般。

    陳舍微許久未見陳硯墨了,他倒是都沒什麼變化,依舊是人模狗樣的。

    反之,陳硯墨可不這麼看他。

    眼神一掃,陳舍秋胳膊肘那故作親近的一碰,陳舍嗔說話時不由自主微傾的身子,顯然都展示了陳舍微在這一幫人中的地位攀升。

    而且他還矯情的,倨傲的,做出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模樣,只用巾帕裹了核桃,細細敲砸著。

    「野核桃香,可也太硬了些,叫丫鬟來弄吧。」陳舍秋道。

    「大哥等著吃就讓丫鬟上手吧。別盯著我這吃了。」陳舍微依著談栩然的吩咐,不喜不怒,心態平和的道:「我覺得還是自己砸吃起來有趣些。」

    陳舍秋笑了起來,招呼了丫鬟砸核桃。

    陳硯墨前些日子同陳舍秋聚過一回了,曉得陳舍微這些日子以來,在泉州衛愈發受重用,菸葉鋪子也是生意昌隆。

    而談栩然更是肆意妄為,出書不說,還同王吉合夥做買賣,在蟲市出出入入。

    陳硯墨不明白談栩然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受管教,總覺得癥結出在陳舍微身上。

    在他眼裡,陳舍微哪裡還有從前的半分模樣,簡直像是叫眼下的這個『陳舍微』奪舍了一般!

    這念頭在陳硯墨心中盤旋不是一日兩日了,他也知道荒唐,故意裝醉在陳舍秋幾人面前試探。

    豈料大家都紛紛贊同,可他們都是笑著說的,到底還是覺得陳舍微前後變化雖大,可也是臥薪嘗膽後的蛻變。

    畢竟,誰會往借屍還魂上頭栽呢?

    談栩然同陳舍微一併進來時,陳硯墨正站在廳堂里,叫丫鬟用個花燈替了魚燈。

    今夜月光這樣好,談栩然姿容勝雪,似從天上宮闕飄然而下。

    兩相比較,他院裡養的那個,簡直庸俗不堪。

    曲氏在旁幽幽開口,「從前只盯著談氏的腳,倒是忽略她一張臉,真如瑤池仙子,月宮嫦娥了。小六近些年懂事又上進,體貼入微,養得談氏愈發水靈動人。女子如花,滋潤都寫在臉上了,你看她的臉蛋,瑩澤得都發光了。」

    「渾說個甚!」陳硯墨皺眉,但來不及再斥,陳舍微和談栩然已經到了跟前。

    他不悅的神色也在花燈與明月下,暴露無遺。

    談栩然佯裝不解的看向曲氏,曲氏倒是淡定,笑道:「方才只夸幾句小六,說他將你寵得這樣滋潤,你七叔嫌我說話沒個長輩樣呢!」

    陳舍微但笑不語,眼神譏刺。

    談栩然道:「我與嬸嬸投趣,平日裡說話也隨意慣了。」

    陳硯墨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談栩然輕飄飄的掠過他,望向陳舍微,笑容難得有幾分小鳥依人。

    「不過嬸嬸說的也不錯,若沒有夫君呵護,我哪裡能過得如此愜意舒心的日子?而七叔在外為官,嬸嬸心中牽掛,」談栩然牽起曲氏一雙手,道:「瞧,原是個正正好的玉鐲,這都掛不住腕子了,才換了這隻金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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