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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這其實都不算是陳硯墨的妾,該是曲氏的妾才對。

    所以曲氏才挑了蟬衣這麼個容貌嬌美,性情柔順的。

    曲氏默了一陣,嘴角牽強的扯動了一下,道:「他為什麼又改了主意?」

    喜鵲抿了下唇,道:「也是爺是覺得,蟬衣是您的人?若有了孩子,也是記在您名下。」

    「哼。」曲氏慘澹的笑了笑,道:「是麼?可我怎麼覺得,他是在給我臉色瞧呢?」

    雖說蟬衣是曲氏的人,可曲氏更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起碼,庶子不能出生在嫡子之前。

    「您也不要往左了想。」喜鵲勸道。

    曲氏沉沉的嘆了口氣,道:「蟬衣可打聽出來了嗎?爺上回想從私帳上走銀子,為的是什麼事兒?」

    喜鵲蹙眉道:「可也巧了,就是為著在月港的那間漆器行呢?」

    「啊?四房的漆器行?」曲氏驚訝的說,出於女子某種不可言說的敏銳觸感,她又喃喃自語了一句,「談氏的嫁妝?」

    喜鵲小聲道:「您可還記得,蟬衣頭一回遞來的消息,不是說那女子,生得一雙飛翹的杏眼?」

    曲氏一下站了起來,渾身都在輕顫,就連聲音也在抖動,「從前就覺他的目光多有在談氏身上流連,可談氏貌美,我以為只是如其他男人一般過過眼癮,不曾想他還生出了執念?!竟養了個替身!?」

    曲氏一時不敢相信,又道:「可蟬衣也見過談氏,她若覺得像,怎麼不直言?」

    「奴想著,蟬衣若咬定了說,萬一只是湊巧相似,豈不就多事了?再者,蟬衣還說了那女子柔弱可憐,一天到晚拘在屋裡不出來。您再看談氏,雖姿色艷美,可氣度淡然清冷,再聽她這些時日說來的夫妻之道,言語間那般桀驁不恭順。奴瞧著,兩人縱然面貌上有相似,只怕骨子裡南轅北轍。」

    聽得喜鵲這樣辨析,曲氏心裡五味雜陳,雖看得出談氏面上冷淡,只對陳舍微有幾分不同,可還是不自覺揣摩她的意圖。

    到底是陳硯墨剃頭擔子一頭熱,還是談氏也曾勾引?

    若是談氏也有紅杏出牆之意,那麼她這些時日來教自己拿捏陳硯墨,是否存了離間他們夫妻的心思呢?

    曲氏心頭密密麻麻的爬滿蟲蟻,啃咬得她痛癢難耐,卻是撓不得,叫不得!

    海澄雖是個小地方,但因為設了月港,繁華不輸府衙。

    曲氏其實很願意隨著陳硯墨外放,先前陳硯墨只說路途顛簸,不願叫她懷著身孕勞動,後來生了孩子,又叫她照看家中,總是不提要接她同去。

    再來就是養了個女子,風花雪月,好不愜意,又怎會接她去平添桎梏呢?

    曲氏的一顆心就是這樣,在陳硯墨一句句隨口搪塞,一次次漫不經心中,從熾熱到冰冷。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面龐,道:「若是我有談氏那樣一張面孔,爺會不會早早就接了我去海澄?」

    喜鵲默了良久,才道:「夫人,您大嫂的貌美難道輸於談氏嗎?」

    曲氏不語,她大嫂不但容顏姣好,而且才名遠播,那年鬧洞房,蓋頭一掀,驚艷多少人?

    誕下兩女一子,也算有功,可她阿兄也做不到房中無人,算起來庶出的子女也有七八個。

    「若要奴來講,您自有一番氣韻芳華,何必與旁人相較。」

    「罷了,爺一年也只回三兩趟。等他回來,咱們也置個席面,叫幾房的人都來。」曲氏閉了閉眼,落下兩行淚來,冷聲道:「替身怎麼比得過正主?隔靴搔癢到底是無用的。」

    喜鵲道:「可夫人,奴瞧著談氏不是那般好擺布的。」

    「愁什麼?」曲氏不以為意,嘲弄道:「這是他陳硯墨的家,家中耳目臂膀皆為他所用,他若心中有念,就算是九曲十八彎,也要促成。我只消下帖子把人請來就是了。」

    主僕二人說著私房話,門窗鎖閉,就覺得這屋裡濁氣愈發重,起身走到廊上,打算透透氣,卻見丫鬟引著本該離去的談栩然再度返了回來。

    方才在屋裡要算計的人,這一推開門就見著了,曲氏心裡不免有些發虛,錯愕了片刻,笑道:「怎得回來了?可是遺了什麼寶貝?」

    談栩然提著裙擺從長階上一步步走上來,眼睛都沒往下溜,只瞧著曲氏。

    她面上的脂粉是新勻上去的,正不自覺咬著下唇上微微翹起的死皮。

    「思來想去,有一件事還想同七嬸求證。」

    「什麼?」曲氏下意識道。

    談栩然的唇角是平的,眼睛卻微微彎起。

    與其說是一個不那麼友好的笑,更像是眯起眼,瞭然於胸的打量。

    「漆器行的鋪子,七叔是否有意?」

    「啊?」曲氏驚訝太造作,應付的話語又太遲疑了些,「這我倒不曾聽聞。」

    「噢,還有一事。」待引路的婢子退下,談栩然又上了一階,同曲氏並立,側首瞧著她鬢髮上的一根福祿簪子,道:「我聽說,七叔在院裡養的那個人,有幾分像我?」

    曲氏實在震驚,緩緩的轉頭看著談栩然,雖說她的神情已經暴露大半,但口中還是強撐著道:「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月港的漆器行中有幾個隨我一道嫁過來的老人,五房接手後,將他們一家人都貶做小工,那家的婆娘曾去七叔後宅送個描金的恭桶,說是打遠瞧見個女子,還以為是我,駭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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