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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薔薇扶著窗子看福安樓後一桿杆的紅綠肚兜與褻褲,故意不看他,眼睛熱熱的,心道,『我還是有些眼力價,不像小桃眼瞎,瞧上個什麼玩意,騙財又騙色。』
「多謝姑娘,待我回去同夫人相商後,一定會報答姑娘。」陳舍微掐了自己一把,竭力鎮定道。
薔薇驚詫的說:「你要同夫人說這事?是怕奴家死的不夠快嗎?」
陳舍微笑道:「我夫人自是通情達理的,怎麼會要姑娘死呢?」
他摸摸還發燙的臉,悄聲自語,「我這樣掉以輕心,疏忽大意著了道,不知會不會『死』!」
陳舍微還想再說什麼,就聽薔薇道:「爺快些家去吧。這香餌後勁更大。」
他窘迫萬分,拱了拱手道:「告辭。」
小林管事站在馬車邊上猶豫不定,方才陳舍秋遣人來說陳舍微要留下,叫他先走。
小林管事在陳家出出入入,自認對陳舍微有些了解,他既說了不會狎妓,又怎麼會這麼快自打嘴巴?
果然就見陳舍微從福香樓里直接飛進了馬車,速度之快,都快出虛影了。
朱良剛買了個浮粿吃,他才不管陳舍秋怎麼說,他肯定要等陳舍微的。
若吃了這個浮粿,陳舍微還沒出來,他可就要上去尋人了。
朱良可沒瞧見陳舍微,只覺得車轅一墜,車門響動,就聽陳舍微自身後道:「林管事你先回鋪子吧,阿良咱們家去。」
他似乎是喘了口氣,又道:「從後偏門進。」
「曉得了,爺。」後偏門進去就是內院了,朱良沒多想,悠閒的一手揮鞭一手拿著浮粿繼續吃。
夏日晚畔似有一場雷雨要下,雨雲越積越厚濕潤欲滴,蜻蜓低低飛在混沌濁霾的天色中,院子裡的綠中又添了一抹墨色。
談栩然推開車門,瞧著車廂里幾乎要化掉的陳舍微,面不改色的轉首對朱良道:「沒事,爺只是有些吃醉了,你把車套卸了,馬兒牽走,車架就先留在這,叫爺裡頭歇歇。」
朱良不疑有他,依言照辦。
談栩然彎腰鑽了進去,卻只在邊上坐了,離他很遠。
「郎君這是著了道了?」她笑著問。
陳舍微胡亂點點頭,不論是身子還是腦子,都急切的渴望著她,卻見談栩然蹙眉又笑,道:「坐好。」
陳舍微知道談栩然是惱了,搓了把臉,竭力解釋,「聞了點不知道什麼香,就是有些促發之效,我腦子還是清靈的,斷然不會任人魚肉。」
談栩然聽他說話還算有條理,想來不是什麼虎狼之藥,擔憂稍減,怒意卻依舊昂然。
她頷首贊同,道:「這個自然,郎君多麼有分寸呢。」
談栩然這樣慢條斯理的端坐著說話,雲鬢裙踞一絲不苟,於陳舍微而言,簡直是另一重折磨。
「夫人,是我麻痹大意,下回再不敢了,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生熬了一路,唇都咬破了,心裡本就有些委屈。
此時見她冷言冷語,更是難過不已,又暗自狠掐了一把,才忍住眼淚。
疾風驟起,天色晦暗,雷鳴滾滾,只消須臾一刻,雨就要落下來了。
「好不好什麼?」談栩然一腳踹開車門,風灌了進來,吹掉緊閉著的燥熱之氣。
陳舍微卻覺身上這團火遇到了大風,火勢驟烈,趕緊抱住她,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如飲鴆止渴一般,只好受了片刻,卻更像是一縷更為猛烈的香藥,將他的神志都燒得蕩然無存了。
「好不好,容我蹭一蹭。」
談栩然叫他摟得緊,指尖拂過他唇上殘血,又用舌尖一嘗,淡聲道:「自然好,不過郎君先要整衣肅冠,同我一道走回院裡去。」
她屈膝一頂,聽得陳舍微暢快的輕哼,叫得這般毫無廉恥之心,心中多少後怕怒氣,又笑道:「且要昂首挺胸,不能叫旁人瞧出一絲一毫的不妥來。」
陳舍微艱難道:「夏日衣裳輕薄,不佝著些,怕要丟醜。」
「郎君原來也知丑啊?」談栩然冷冷一笑,道:「那便夾著點走,捱到屋裡就好。」
作者有話說:
如果覺得太膩,下一章可以pass哈,
謝謝小可愛們的營養液和投雷,親親親親親親
第124章 狐尾武竹和閃電白晝
陳舍微從未覺得這段路有這麼長。
平日裡, 丫鬟們若是小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可今日, 卻像是數著磚塊在走。
一塊青磚長七寸, 寬三寸半,陳舍微想要一腳邁過三兩塊,但又生怕露醜, 掩了半個身子跟在談栩然後頭亦趨亦步。
這條小徑繞過了青松院,經過護厝再到正屋, 談栩然最是常來常往。
宅院裡的造景是用色來分的, 談栩然最喜紫色, 而今紫藤休眠,所以種了好些雪青黛紫的花兒。
因為是見縫插針的種在道旁,所以選的花兒都是賴養的, 撒了花籽,到了天時就漸次開了。
盛夏時節, 正是肆意生長的時候。
小野草的細條葉如絲緞般打底鋪陳, 喇叭花只是野花, 細莖倚繞,花苞含蓄的收攏著, 鳶尾、桔梗零落長著, 左一叢,右幾株,並沒有刻意劃分。
藿香薊的花朵毛茸茸的, 有些像雛鳥的腦殼,獨朵近看是白, 遠遠成片瞧著, 才看出淺淺的紫調來。
藿香薊其實是藥草, 偶爾內熱傷風,可以折一把來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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