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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王吉還沒吃呢,氣得胃疼,陳舍微擺擺手,讓小廚房給做一碗番茄牛肉麵來。

    「番茄下來了?」王吉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瞬,又回過神來,繼續怒沖沖的道:「兩間戲樓,一間茶館,同咱們是一季一季簽的契子,今兒去,說是送了這趟就別去送了!我還奇怪呢,這三家的菸捲走得都很好,怎麼忽然就不要了,才曉得是叫陳舍嗔給截了。」

    「前幾日還在我跟前打馬虎眼呢,說是在月港談成了多少家。」陳舍微也氣,只是沒王吉那麼氣,這可不是他不上心,而是……

    陳舍微在茶桌上落下幾張契子來,道:「這是我夫人談下來的買賣,都是些女眷的嫁妝產業,呶,這間小戲樓在泉州,這茶館就是山涌最大的那間鼎峰茶館,還有這,這就是你原先想談的那間賭坊,難怪找不到主家,原來是人家的嫁妝。」

    王吉口水都看出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都是怎麼來的?」

    陳舍微不知該怎麼長話短說,就笑了笑,道:「用茉莉換來的。」

    作者有話說:

    這裡設定的番茄是馬蹄番茄,現在也還有,就是運輸不方便很少種了,說是潮汕那一帶品種保留的比較好,還有種的。

    第116章 禁令和夫妻一體

    縱然有談栩然弄來的『意外之喜』, 叫人從嘴裡奪食,總是很不爽的。

    不過陳舍微和王吉的菸捲買賣早都不是只在泉州打轉了, 搭上了運軍, 什麼天南海北的地方去不得呢?

    至於漳州月港,王吉原本也動了心思的,只是事情多, 一時間騰不開手。

    眼下收了春煙又要顧夏煙,夏煙光照足, 品相好, 每年都是重頭戲, 馬虎不得。

    王吉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做好當下,可你不去拍蒼蠅, 架不住蒼蠅非要在你跟前飛來飛去的招嫌。

    幾回談買賣的時候同陳舍嗔撞在一塊,世上就沒有這麼巧的事情!這老小子就是專門截胡來著!

    雖說做生不如做熟, 可陳舍嗔給的價碼委實低, 王吉若要與他相爭, 也要被逼得降了價,可這事兒要是一開頭, 那就沒個底了。

    這家降, 那家降,那還掙不掙了?

    「我說,」王吉瞧著那個坐山觀虎鬥的掌柜, 笑道:「我的菸捲你是嘗過的,他的菸捲?菸葉都他娘的還烤著呢, 哪來的煙?嗯?」

    王吉說著, 拿起陳舍嗔那匣子菸捲, 冷笑著擲回去,道:「說不準就是買了我家的菸捲換了層紙殼子。」

    被王吉猜中,陳舍嗔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笑道:「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這菸捲用的菸葉是去年族田裡收的,那可是我六弟種下去的,說起來也是師承一脈,滋味相差無幾,更是說得通了。況且我不似王牙手鐵齒硬,價錢咬得這樣緊啊。」

    這話一出,王吉更知道陳舍嗔是在說謊,陳舍微雖教了族田的管事們種煙,但也留手了,烤菸更是與土法無異,沒有教他們半點有進益的東西。

    想到這,王吉又瞧了那掌柜一眼,道:「那您再思量思量,反正我的價錢就擺在這了。」

    這掌柜其實也明白王吉的貨源背後是泉州衛,更加穩妥一些,但架不住切實可見的利潤,又加上陳舍嗔同陳舍微是兄弟啊,這師承一脈,也不是沒可能。

    如此想著,就同陳舍嗔簽了契子。

    陳舍嗔手裡的菸葉還真不多了,頭一批春煙弄出來,他自己也嘗了嘗,老實說,同陳舍微的菸捲差了一大截,但又比原先那樣干嚼好多了,送到漳州去,倒也賣得開。

    為此,陳舍嗔很是自鳴得意,他倒是還記得陳舍微交代過菸葉地不能連作,把些個長了苗的地都給移出來,挪做菸葉地了。

    蔡氏即便再怎麼精明,到底是足不出戶的內宅婦人,這事兒都叫陳舍嗔辦下去了,她才從眼線處知道,登時就氣得心口疼,嚇得丫鬟趕緊給她含參片。

    「你怕什麼?我這不是怕漳州的貨交不齊全,壞了舅兄的臉面嘛!」陳舍嗔不以為意的說。

    蔡氏扶著床柱站起來,叫丫鬟攙過來,白著臉,撐著茶桌道:「老六賣菸捲,可是一步就從菸葉到菸捲了?他也是一年年過來的,你這半年就把他兩年的事兒都給辦了?」

    「我跟他比什麼?」陳舍嗔到底要給蔡氏幾分面子,儘量態度和緩,道:「老六那是占了先機,走了狗屎運了!」

    蔡氏知道陳舍嗔自視甚高,眼下菸捲買賣也的確紅火,在這個關口上不論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只會覺得敗興。

    「我的嫁妝田不許他做主了!」蔡氏緩過氣來,又吩咐道:「上一岔菸葉種過的地,也瞧瞧去,看能不能排上什麼莊稼,別叫空著了。」

    她想著,左不過是在泉州賣不過陳舍微,在漳州總是能先掙上一筆的,可同四房結怨始終不是她樂見的。

    蔡氏左思右想,決定給談栩然寫封信,也好和緩一下關係。

    只是剛寫好了叫人送了出去,丫鬟就急匆匆拿了封信函跑了過來,道:「夫人,這是舅老爺叫人快馬遞來的,說是急信。」

    蔡氏展開信件一看,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快,快把爺叫來!」

    蔡氏兄長得消息是早,可在路上奔了兩日,早也是晚了。

    她那封閒話家常的問候信落在青松院的彎月書案上時,談栩然卻瞧著曲氏院裡如鮫紗般輕盈柔華的遮光紗簾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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