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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自然不是。」陳舍微眼見著陳絳就要發現他們摟在一塊了,雖然也不是沒見過,但加上談栩然這話,他心裡一急,索性抱起談栩然繞著院子快走了一圈,躲著陳絳從後邊上了小樓。

    吳燕子聽見響動,四下瞧瞧,道:「好像有人。」

    「是爹吧。我聽小薺說他已經回來了,樓上都給他備好湯了。」陳絳撿起花簍和花掃,很淡定道。

    「爺這麼躲著作甚?」吳燕子不解。

    「爹每回離家久了,回來都這樣,要同娘先膩歪一陣的。」陳絳掃著滿地的落紫,藤上近乎無花了。

    吳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又見陳絳老神在在的,笑道:「爺同夫人這樣要好,怎麼不見給姑娘添個弟弟呢?」

    這話倒說得陳絳拄著掃把思索了一會,道:「為何不是妹妹,世上每日降生那麼多姑娘,多一個做我阿爹的女兒,也是好事。」

    吳燕子贊同的點點頭,可是轉念一想,又道:「可要是個弟弟,姑娘往後的日子就更有依靠些啊。」

    這蘿蔔可誘不了陳絳,她道:「我娘也有弟弟,還不是半點用都無?」

    「那是繼兄弟,不是一個肚皮出來的,自然不貼心了。」吳燕子說的也對。

    陳絳一時想不明是弟弟好還是妹妹好,頗灑脫的一擺手,道:「阿爹回來了,記得叫灶上晚間添菜。」

    她拎起花簍里的紫藤,倒在老藤根下,剎那間,就像披上了一條花裙,老藤也有曼妙色了。

    吳燕子站在院裡對僕婦吩咐多要幾個菜,就聽陳舍微的聲音從二樓落下來。

    「五紅湯可備下了?」

    陳絳心道,『若有個弟弟像阿爹,仿佛也不錯?』

    陳舍微掩在門口說完,就飛快的竄回屏風後,摟住那沒在水裡的一朵□□蓮花。

    談栩然仰脖容他更進些,嗔道:「夫君還說不是在罰妾,竟就這樣離去。」

    「當真不是。」水下濕滑難覓,陳舍微還要分心說話,「夫人心在我這,世人對女子的苛責已經太多,我怎能再因自己的私慾,對你多加桎梏?」

    談栩然閉了上眼,感受熱水湧入,心道,『我這樣的一顆心,能再容下人已是意外了,哪還有半寸餘地?』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遲到啦!

    除夕快樂!!!!!!使勁親親mua

    第114章 薔薇桃子和漳州的買賣

    蘇朗在福州原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雕版師傅, 只是有一回接了私刻詩集的差事,在人家家中一連住了小半年, 同那家的姑娘傳出些風言風語來, 險些叫人把手給砍了,最後雖費了許多關係保下人來,名聲卻臭了。

    這些緣故, 談栩然那位姨母在信中都是講明了的,蘇朗是她的表侄, 與那姑娘實際上並無私情, 只是替他爹刻詩集時, 那姑娘偷偷來過幾次許了他一筆私房銀子,也想為自己的幾首小詩刻一個版。

    蘇朗猶豫了一下,但是也想儘快攢錢, 可以開一間小書肆,又看過那姑娘的詩集, 覺得寫景寫情字字珠璣, 寫人寫物如泉滌盪, 比她老爹那本辭藻堆砌,化用名家, 歌功頌德, 吮癰舐痔的狗屁文集要好得多!

    兩人的交集僅限於此,餘下事宜都是丫鬟來回傳遞。

    這事原本隱蔽,但架不住有心人窺視, 風言風語在下人嘴裡傳來傳去,愈發的不堪入耳。

    最終叫那家老爺曉得了, 抓了蘇朗, 就要動用私刑。

    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如何能認呢?

    蘇朗的小徒弟跑出去求人,最後才將他保了下來。

    「末了,蘇師傅在福州待不下去,只能來咱們這另謀生路。那姑娘則匆匆定了一門婚事,低嫁到外鄉去了。」

    陳舍微覺得這叫什麼事,蘇朗和那姑娘的人生憑什麼就這樣輕易被攪亂呢?

    可旁人的惋惜嗟嘆也只是一句空話,木已成舟,只能將往後的日子儘量過好。

    「那姑娘的詩集可還在?要不,咱們給她出了?」陳舍微道。

    蘇朗驚訝的看著陳舍微,半晌才道:「難得六爺有此願,想來也是她的心愿。」

    別看蘇朗年紀輕,可也算是老師傅了,手下兩個小徒弟也跟著從福州來了。

    去歲冬日裡,陳舍微給泉州衛的蟲藥集錄都寫的七七八八了,一忙起來就扔在書案上沒動過了,前些日子千戶所里要摘蟲藥了,他才揀出來,一看,談栩然都幫著校對了一遍,還添了幾副小畫。

    除蟲菊的花葉,雷公藤的根莖,畫得像是拓下一樣傳神,只是有些蟲藥談栩然還沒叫人連根拔來參照,所以沒畫完。

    因為那樁事兒,蘇朗也好些日子沒拿刻刀了,手都鈍了。

    在刻蟲譜之前,談栩然讓他先拿陳舍微寫的蟲藥集錄練練手,他刻圖,小徒弟們刻字,弄起來也方便。

    「六爺和夫人真是妙人。」小徒弟笑道,「六爺瞧著多清貴,卻要咱刻這什麼蟲藥集錄。」

    他說著還翻了翻蟲譜,贊道:「還真是踏踏實實想教世人用蟲藥,好種莊稼,飽肚腸的書啊,文風質樸簡素,可瞧夫人……

    話沒說出口,就叫蘇朗斜了一眼,不敢再妄言。

    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只是蘇朗自己也在心裡補了一句,『一個內宅婦人,出的蟲譜卻是爺們玩鬧的,這倆人也是怪哉,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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