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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她講故事總不及陳舍微繪聲繪色,但她約莫是像了談栩然的,很能畫。

    畫風不說多麼栩栩如生,反正是很有趣味的。

    陳舍微翻看著陳絳的連環畫,又摸了下他貼身放在胸口的蟲譜,心裡忽然騰升起一個開書肆的念頭。

    而今又不需要書號,只要不刊印一些動搖社稷,抨擊朝政的言論,自然是想印什麼印什麼,只不過雕版工費昂貴,而且泉州的雕版工人估計都被鄧老闆養住了。

    他即便要開書肆,恐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成行的,不過既有了這個念頭,揣在心裡見機行事,總能成的。

    作者有話說:

    自以為寫了很多play呢,

    結果大家看得還是暈暈,

    要不是怕被逮,

    高低得給你們寫個明白。

    第103章 紫藤、家具和月港的半個窯

    出了正月, 新宅門外放了一串炮仗,就開始動工修葺了。

    郭果兒帶著裘志和手底下幾個人差不多就住在新宅里了, 尋了好些泥瓦匠和木匠, 一看陳舍微畫的圖紙,定下的要求就搖頭,說看不懂, 弄不來。

    陳舍微又不肯讓步,於是郭果兒差不多把泉州泉城的造屋匠人都弄來篩了一遍, 總算是找到幾個不畏艱難, 反倒饒有興致盯著圖紙琢磨的匠人。

    郭果兒鬆口氣, 許了雙倍的工錢和好酒好菜。

    「既有這好處,您怎麼不早些說?這價錢許出來,什麼人不好找呢?」那泥瓦匠還好奇呢。

    「你得有那金剛鑽才能攬瓷器活, 」郭果兒灌下一口熱茶,潤潤嘴皮子, 道:「光叫我許出去的銀子勾著了, 弄不了我們家爺要的東西, 也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行行行, 到時候整治的活計不好, 可不糟心?」

    陳舍微給出的宅院修整施工圖紙看起來繁瑣,實質上只是因為他在細節處精益求精。

    相反,一些他喜歡的部分都要求盡善盡美的保留下來。

    例如大宅後院通向偏門處大塊大塊都包了漿的老石板, 一塊塊或青或褚,顏色紋理各不相同。

    陳舍微這人愛憎分明, 於人於物都是如此。

    他就很喜歡這條石板路, 還讓他們去找這種老石板, 來鋪就通往小樓的路徑。

    小樓院裡因有松樹,所以就題了院名,叫青松院。

    在青松院迴廊上,也都用這種被歲月磨得平整光潤的石板來鋪。

    院裡的泥地倒是留下了,只是修了兩條石子小徑,又將土都扒了一遍,篩掉石塊,只留下細密的泥土好讓植物生長。

    除了泥地要打理,院牆也要修整。

    一側的院牆打通,與大宅連在一處,院子倒是往外讓了幾丈,更寬敞些。

    院子與護厝之間設了一座影壁,上頭畫什麼雕什麼陳舍微倒是沒吩咐,只叫空置著,他另有安排。

    另一側的院牆太低矮了些,缺乏隱私和安全。

    陳舍微令其砌成七尺院牆,十分高聳,又怕站在牆下有壓迫感,本來打算從老宅里分些爬藤月季和薔薇來種,可小工聽見他同郭果兒說這話,就拿著鎬鍬道:「爺,那我可把這老藤給撅了?」

    院裡因在修整,所以石板、木料堆了幾座小山,有些亂。

    再加上陳舍微上一回來光看小樓和古鬆了,根本沒留意牆角窩著的枯瘦老藤。

    他只以為是片陰影,卻沒想到,是正在休眠的紫藤樹。

    原先陳舍微以為覆在迴廊頂上的枯藤,就是一路從角落裡延伸過來的,牆頭上也都是其延伸出去的藤蔓,褐皮之下是翠綠的,這紫藤是活的!

    這棵紫藤雖趕不上古松是個老人家,但起碼也有十幾年的樹齡了。

    陳舍微忙道:「不要撅!留著,修整院牆的時候也留意著,別傷了,我弄些肥來給它沃一沃!」

    小工們早都習慣陳舍微的惜花愛樹了,除了大宅里長瘋了的婆婆納,幾乎沒有清理掉什麼植物。

    哪怕是婆婆納,最後也遺了兩叢拘在花壇里了。

    婆婆納是野草,但也開花,指甲蓋大小的小花,紅紅紫紫,一股土土的野趣,要是不框著點,地磚縫裡都能長得搖頭晃腦。

    大宅以青磚白石為主,但內宅天井的磚地上,偶爾有紅磚錯落。

    原本以為紅磚是無意間夾帶進來的,可站在正屋門口一望,原來是用紅磚描出一朵祥雲,倒是別具匠心。

    牆體上的山花也是粗獷可愛,多為一些神獸,如蝙蝠、麒麟、吞口。

    那間打算給陳絳住的廂房,燕尾脊的下方有一條對眼的肥魚,憨態可掬,呆頭呆腦的。

    跟大宅相比較,青松院又不是富貴人家遺下來的,自然也就沒有雕樑畫棟。

    木造的小樓本色質樸,沒有一點朱漆,但給人一種溫潤清雅的感覺。

    據木匠所言,這小院裡的一層大屋和二層小樓用的都是年份很足的栗木、樟木,也算很不錯了。

    陳舍微又來細瞧過一圈,站在一樓迴廊上看出去,框在原木本色里的濃淡綠意就挺好,朱漆在此反而俗套了,所以整間院子的柱、梁、枋、桁都不刷朱漆,刷桐油保養一下就好。

    郭果兒來給陳舍微報帳,樁樁件件都是清楚明晰的,唯有五兩銀子的虧空他找不見由頭,面紅耳赤的同陳舍微告罪。

    又不可能樣樣花銷有票據可查,陳舍微道:「沒事,帳都是夫人在管,我同她說一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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