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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大堂兄和小堂弟對著看,虛偽的假笑起來,扯了幾句閒篇,又邀陳舍微一家來泉州大房過年。
陳舍微滿口答應著,心想,『鬼才去!』
那要求陳舍秋雖沒說出口,可陳舍微實打實被噁心的夠嗆,回家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水仙花連著花樽,我已經托給夫人交給南老闆了。早知如此,應該往花苞里擱點毒,花開的時候藥死那老東西得了!』
想的倒是個完美殺人計,可哪尋這種一聞就死,還只死陳硯著一個的毒藥?
『或者弄點□□,叫他馬上風死了也好,即便不死,在伺候的人跟前丟個大醜也行啊。』
陳舍微換了只手托腮琢磨,還是沒那種能藏進花苞里的藥粉啊。
想了也白想,種球連著花樽已經送到陳家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小陳想的是嬛嬛打鳥蛋的計謀呃。
第93章 時粿紅粿和消寒圖
「夫人, 你說惡不噁心,居然真好意思開這個口。一樹梨花壓海棠, 以為寫成詩就是美事了?居然還想到阿巧頭上了, 我呸!」
陳舍微到家了還覺得犯噁心,接過茶盞啜了一口,花香宜人, 叫他好受了不少。
冬日裡湯飲不斷,今日用夏秋里存下來的花醬, 紅茶做底, 添了桂圓, 又甜又暖的一盞茶。
「幸好夫君一口拒了,阿巧不到十歲就到我身邊了,我不能叫她的終身落到那樣一個老東西手裡。」
見談栩然面有愁色, 陳舍微忙攥住她的手,還好屋裡炭足, 指尖不似往年冬日那樣泛冷了。
「這事兒他們也不敢擺到檯面上來, 即便真那麼不要臉來討人, 我也是絕不會鬆口答應的,你放心。」
談栩然柔柔笑開了, 伏到陳舍微胸口上, 指腹輕點他的鼻尖,讚許道:「有夫君在,我素來是不怕的。」
「對了, 阿巧的傷風怎麼樣了?我叫她這幾日別出屋,她可悶得慌?」
「咳了好些濃痰出來, 已經好不少了。」談栩然微微笑著, 道:「阿巧心思靜, 給她幾絞絲線,一個繡繃就能坐住,病里又懨懨的,懶得動彈,誰還嫌悶?」
陳舍微點點頭,攬了談栩然在懷中,躺進床榻中。
原本只打算小憩片刻,可漸漸睡意上涌,陳舍微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輕柔的拂動談栩然發頂細碎的絨發。
談栩然陪他躺了一會,撐起身子看陳舍微的睡容,又看向茶几上的水仙。
這幾個種球陳舍微就閒雕了幾筆,留花不留葉,盛在淺口水盂里野長,葉片垂下來橫生出去,好似藤蘿,襯得筆直而立的花朵有種踽踽獨立的美態。
『寒天吐香,如此冰清玉潔的花朵擺在病氣污濁的病榻旁,實在不相稱啊。』
談栩然如是想著,抽動被陳舍微壓在身下的裙帶。
她一起身,陳舍微就有些睡不安穩了,再抽了裙帶,恐會把他弄醒。
談栩然褪下裙裹,覆在榻上,陳舍微睡夢中用手胡亂摸索了一下,失了美人溫軟的身子,只好將這團緋色緊攥,纏入懷中。
走到西側院門邊上,就覺得暖和了。
院裡僕婦們正煮糜粥餵飼蟲兒,葉菜兒還需得每日更換,不過蟲兒所費不多,菜園子裡每日新鮮供應,也緊夠它們吃了。
「呼人。」劉鈿見她來,忙要起身行禮,她膝上累著瓷盞,腿邊又擱著好些罐。
「你忙吧。不必講究了。」
門檻邊上豎著衣架,眾人的外襖都脫了掛在上頭,談栩然解了衣裳,貼在陳絳交疊的披風和厚襖旁掛好。
這一批蟲兒破卵而出,原本細如游蟻,養上些時日,脫了大殼,倒也分出了雄雌。
陳絳正用雞翎將蟲拂進白瓷盞里,辨明雄雌後,將雌蟲汰去後,在根據品相優劣分罐而居,出貨時價錢也各不相同,自然要看準了。
陳絳做的極其專心,談栩然立在她身後瞧了一會,無一不准,不由得輕笑出聲。
「阿娘。」陳絳抬首笑,道:「阿爹回來了嗎?」
「嗯,坐車累了,又叫你堂伯父纏著說了好些話,倦了正睡著呢。」
「那可吃了些?」陳絳關切的問。
「喝了盞桂圓紅茶就睡了,」談栩然掀開罐蓋,只看裡頭一隻蟈蟈抱著秸稈,背脊開裂,正在褪殼,「我來時叫灶上煮了他愛吃的紅豆芋頭甜湯,等他睡上一會,醒了就好吃了。」
陳絳甜甜蜜蜜的笑了起來,談栩然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勾她小巧的鼻子,道:「自然有你的份。」
只是陳舍微這一睡,睡到了卯時初刻,醒來時天光迷離。
談栩然後半夜才鑽進被窩裡,她日夜忙碌著,陳舍微很是心疼,今明兩天兒出的是最後一批蟲兒,蟲房裡都可以拾掇起來過年了,談栩然也能徹底得閒。
陳舍微小心翼翼的起身,掉出懷裡緊摟著的裙裹,浸潤著他的體溫。
『怎麼跟個痴漢一樣。』
陳舍微對自己有點無語,耐不住腹中飢餓,在談栩然額上親了一下,起身穿衣去尋點吃食。
院裡空落落的沒人,淡淡的薄霧像是兌薄的牛乳,叫這冷冽的清晨有一種可愛。
陳舍微望出院牆去,又見內院牆外白煙團團,這可不是天然水霧,而是廚房煙道里透出來的水汽。
這宅子裡早就有人忙碌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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