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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我跟阿娘說好了,婚事不變,她身邊那說嘴的丫頭也叫我打發了。那丫頭同你們村上有拐著彎的親,聽著閒話就往我娘耳朵里傳。」

    王吉縮著手,不肯拿吳燕子手裡的匣子。

    「閒話不會憑空消失。」吳燕子卻道,「其實是我想左了,就算是年歲到了,也不一定要嫁人的,爺和夫人都是厚道人,我也不想離了姑娘和他們。」

    王吉急了,道:「那你同我難道是玩玩的?」

    吳燕子越是日日看著陳舍微和談栩然親密,越是想起村里那些到了年歲就盲婚啞嫁的姑娘,越是知道真心人的難得,所以才會允了王吉的。

    可眼下又出了岔子,她真是怕結親結成仇了。

    吳燕子轉過身不去看王吉,只看著角落堆著的鎬鏟,道:「那事兒,你清楚知道了?」

    王吉憤然又無力的道:「那個逃兵,就是楊大河?難怪你那樣恨,我若早知曉有這事,豈會那麼容易放過他?」

    吳燕子沒說話,摟著匣子的手緊了緊,又道:「可你娘?」

    「我娘從來拗不過我。」王吉繞到她跟前來,瞧著她的眸子道:「我同你實話實說,早些年,那丫頭原是我娘要放到我房裡來的,我瞧她那眼睛不安分,沒要。那丫頭存了心思,故意將這事兒說出來,你若為了這事兒要毀親,豈不遂了她的意?」

    說著說著,手背上叫兩滴極燙的眼淚一濺,吳燕子哭道:「好沒道理,明明是你娘要毀親的,你一歪嘴,倒說我了。」

    王吉憐惜的心肝顫,摟了她柔聲哄著。

    吳燕子伏在他肩頭哭了半晌,啞聲問:「你娘不願意,這親哪還有好呢?」

    王吉道:「我娘也是被那丫頭唆擺的,我同她細細分說過了,她雖口硬,可我打發了那丫頭,她眼瞧著也沒攔。」

    吳燕子漸漸平氣,這才發覺自己同王吉這樣親密,身子略微一僵,但又漸漸柔軟下來。

    她並未感到恐懼厭惡,反而覺得王吉身上的皂角清香很好聞。

    兩人靜靜相擁,又不約而同的一偏首,唇也挨到了一塊。

    吳燕子終於曉得啃嘴皮子是什麼滋味了,原來人對了,感覺這樣好,難怪爺和夫人總是見縫插針的湊在一塊。

    王吉正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忽然香軟一撤,吳燕子那雙眸子剛被淚洗過,還亮晶晶的,瞪得老大,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解決了什麼難題,萬分雀躍的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爺那次非要練給櫻桃梗打結了。」

    「哈?」王吉全然聽不懂吳燕子在說什麼,只是很氣,「親嘴呢!你,你提他作甚啊!?」

    作者有話說:

    有點症狀,但是還能寫,可是附近電路故障了,筆記本沒電了,白瞎,還好手機上有存稿。

    第88章 燙手的買賣和泉州衛

    冬日田頭事兒閒, 吳缸在陳家外院有房,就住了些時日, 也方便議事。

    王老太太來時, 他恰好出門了,否則叫他知道,這事兒就更不好解決了。

    今歲談栩然育的蟲子翻了幾番, 忙得熱火朝天,吳缸留在陳家, 也幫著張羅蟲兒買賣的事情。

    菸捲店交了阿普叔和高凌, 王吉騰出手來專心賣蟲。

    今歲蟲市剛開, 就有不少人打聽他出手的蟲子,這也是王吉能估量到的,去歲蟲兒賣的少, 為得是一個奇貨可居,今年大賺特賺的時候到了。

    養蟲, 一則為斗, 二則為鳴。

    既有斗蟲, 那就有賭局。

    王吉還不至於這麼膽肥,本就有惹人紅眼的菸捲鋪子, 再加上蟲兒也輕鬆割開了周家半壁江山, 難道他還要錢不要命的去組賭局?!

    泉州自有組局的人,多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主兒,認銀子不認人也有一點好, 有銀子掙,誰也不會買周家的面兒。

    蟲兒交到買主手裡, 他們如何飼養也很緊要, 去年那種出風頭的事情王吉不再做了, 今歲的蟲兒出了手,品相如何人人都有眼睛,斗蟲會上勝率只看一波高過一波的蟲價就知道。

    王吉剛交了一批蟲兒,現銀清帳的滋味真不要太爽,方才去蟲市,各家掌柜的你爭我搶,要王吉多賣幾張引子給他們。

    王吉口水都要說幹了,難道是他不想掙銀子?每日孵出來的蟲兒就那麼些,自然要平均分了。

    王吉了結事情,讓隨從先去菸捲店拿這一季的帳,他有點累了,想吃盞茶歇一歇,就挑了間近處的茶館坐定,等著說要去集市上看看糧種豆種的吳缸回來。

    一張小四方桌,原本三邊都空,忽然落下三個人來,兩個是隨從,一個是正主,就坐在王吉正對面,笑眯眯的看著他。

    這是個男人,本就生了張圓臉,又是圓身子,圓鼻頭,小眼睛,偏偏一張嘴薄得幾乎看不見,給人一種肥潤且油滑的感覺。

    王吉認得他,周家的老二。

    「王牙什麼時候也玩起蟲來了?藏頭露尾的,見不得人,可夠難找的啊?」

    其實王吉也知道,被周家人找上那是遲早的事。

    泉州玩蟲子的人就那麼多,他和談栩然賺了多少銀子,就意味著周家人少了多少銀子。

    王吉也沒了平日那副親和樣,道:「這話說的,我只是低調些罷了。」

    「低調是夠低調的,」周老二聳著鼻子笑,道:「找了你一個冬天,愣是沒找著。」

    王吉一聳肩,笑道:「小打小鬧罷了,不值當叫您這家大業大的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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