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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談栩然睜開眼眸,眸中瑩亮有月色。
「春汛秋汛,倒恰好避開荷花最美的時候。」
「這有什麼,夏日裡也可來避暑啊。」
談栩然綻開一個笑,比整牆的月季雅,也比一湖的荷花艷。
陳舍微輕輕的湊了過來,用微涼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不必親吻,這樣也很好。
兩人雙雙合了眼,睡在這一片荷香月夜中。
這廂兩人同墜好夢,那廂兩人卻還沒什麼睡意。
曲氏一則因明日是女兒盛大的滿月宴席所以興奮,二則因為陳硯墨因此事趕了回來,半年了,她因渴盼撫慰而在深夜盛裝。
其實女兒快兩個月了,滿月宴之所以拖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陳硯墨。
曲氏問了大夫,說她月子裡養得好,可以再度有孕。
雖說一夜同床也不一定能懷,但陳硯墨過了滿月宴就要走,她必須要做。
脂粉香氣在夏夜顯得格外粘稠濃郁,叫人覺得渾身不適。
陳硯墨本就因為陳舍微在外頭另外租了院子,連帶著談栩然也未留宿而不快,此時睜開眼,看著半跪著探過身子想來親吻自己的曲氏,更是不掩厭惡之色。
曲氏覺察到他的不喜,心中也憤然有怒,忍了忍,柔聲道:「夫君難道不想要個兒子?」
陳硯墨冷嗤一聲,道:「難道我想要,你就生的出來?」
「生孩子本就有男有女,我既能生,自然也能生出男孩來。」曲氏有些不服氣的說。
陳硯墨坐起身,借著薄帳外透進來的月色,上下打量了曲氏一眼,漂亮的眸子透出殘忍的笑意來。
「我看,是你這身子犯了賤,借著傳宗接代的由頭,只想快活吧?」
這話好似一根惡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曲氏身上,她整個人都一顫,掀了帳子要出去,卻被陳硯墨一把扯住頭髮往回拽。
「爺問你話,你怎麼不答?」陳硯墨壓在她身上,睨著她道。
這樣一個肆意折辱她的人,可她偏喜歡,曲氏也覺得自己很賤,可又能怎麼辦呢?
蓋頭一掀,她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滿心的喜悅到現在也未消退。
曲氏緊緊的閉上了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淌出。
一塊濕冷的帕子甩在了曲氏面上,陳硯墨極溫柔的替她一點點擦掉面上的眼淚和脂粉。
「我不喜歡這些,」他半垂了眼帘,眼神被睫毛一遮,顯出一種虛幻的真情來,「只消在這處,這處暈上些胭脂就好。」
他點了點曲氏的眼尾和唇腮,曲氏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她顫聲問:「爺是要我學了您養在漳州的那個賤婢打扮?」
曲氏知道他在漳州養了個人,沒名沒分,就是個暖床的,她也不是很介意,只是聽耳目來報,說陳硯墨與她行房次數很頻繁,雖說每夜都不曾留宿,但到底是留了種的。
孩子並不是曲氏最擔心的,因為族裡不可能認一個私。
只是她不知那賤婢的模樣是否真那麼出眾,如此纏得住陳硯墨。
聽到曲氏這樣問,陳硯墨卻沒有一點發怒的意思,反而撫弄著她的面龐溫聲道:「是叫你仿著爺喜歡的樣子打扮。」
『原是爺本就喜歡這樣的。』
曲氏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摟了陳硯墨的脖頸道:「奴知道了。」
陳硯墨似乎是滿意她的嬌柔,曲氏在外古板克己,在床幃後又浪蕩,其實頗有種割裂的妖嬈滋味。
陳硯墨給了她想要的,見她喘著濕暖的氣息要來摟抱,一把鉗了她的脖子道:「我不在家,你給我老實些,別弄些什麼髒東西進家宅。」
曲氏身上飛快的冷了幾分,她強笑道:「爺瞎想什麼呢?奴最是恪守婦道,您不在家,我除了女兒,就是管事兒,再就是去佛堂,您還紅口白牙的冤枉奴。」
「哼。」陳硯墨躺下歇了,道:「你自己清楚就好,有個什麼行差踏錯的,可沒有去銅庵堂的好福氣。」
方才軀體相融的熱度全然消退了,曲氏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冷。
陳硯墨在漳州明目張胆的養人,她老老實實的懷胎產女,丫頭不憐她,生叫她疼了兩天兩夜。
他不喜女孩也就罷了,男人總是這樣的,可一回來就冷言冷語沒個好話,求來一番溫存後隨即就是敲打。
曲氏背過身去,默默用被角拭淚,心中愛恨交織,此消彼長。
第78章 清茶和玻璃乳鴿
不管這夫妻二人夜裡是什麼情狀, 女兒滿月宴,雙雙站在一處笑臉迎人, 看起來總是琴瑟和鳴的。
曲氏的眼睛總在陳絳的假小腳上打轉, 似乎是滿意,陳舍微給她女兒一個金鎖,她回給陳絳兩顆金粿兒, 兩相抵消,陳舍微沒賠。
『這人還是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 整日圍著妻女打轉。』
陳硯墨躲在一張笑臉背後, 冷視著陳舍微。
「入席了。」
曲氏還與談栩然說著話呢, 忽然就聽陳硯墨這樣說。
陳舍微牽一牽談栩然的袖口,示意自己去男賓桌上了,談栩然微微頷首, 眼神淡漠的掠過陳硯墨,沒有半分停留。
可這張臉未點朱色, 卻是紅唇皓齒, 一身碧縐紗, 如清風拂面般宜人。
「夫君,咱們也入席吧?」
曲氏順著他的目光定了定, 又聲色如常的問。
陳硯墨點點頭, 去了主桌上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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