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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歡迎大家捉蟲,我會修正。

    第52章 梨片蟋和柿子

    所有的鳴蟲里, 談栩然最喜歡的是梨片蟋。

    像綠金的一枚梭子,又如碧棗核, 更像溪流上兩頭尖翹的小舟。

    因為其身形纖長靈動, 叫聲脆響,故而又叫做綠金鐘、銀琵琶,名兒都很雅致, 是蛐蛐的一種。

    可漂亮的小傢伙難抓,梨片蟋伏在同色的葉上, 幾乎叫人難以覺察。

    只有高鳴的時候, 振翅輕顫, 彷如一朵青透的花,美妙的同時也陷入了危險,更叫人容易發現它的所在。

    即便高凌曉得談栩然的喜好, 著意去尋,所得品相好的梨片蟋也不過七八隻。

    不過此外還有紡織娘、鐵蟋、油壺魯、蝽蛉、墨蟋等等, 鳴蟲小類眾多, 不可數。

    鳴蟲皆畏寒, 孵化之後尚須退衣,得用小罐溫暖精心養護, 潮不得冷不得。

    談栩然未嫁之前雖有經驗, 可相隔多年,牛刀小試,也不敢養的太多。

    陳舍微算了算炭火用度, 選了西廂房邊上的茶水房做育蟲室,房間深縱窄長, 兩邊夾室, 蓄得住熱。

    陳舍微用雨水洗過晾乾的小罐一個個覆上土, 談栩然撿了品相好的雌蟲□□留卵於土中,密密的排了幾行架子。

    反正做這買賣,炭火是少不了的,不如利用個徹底。

    陳舍微瞧著小房間裡還有地方,就敲了個半丈長半丈寬的木框裝上土。

    土就是園子裡的舊土加上點炭灰,加了點生石灰和茶枯水防著生了紅蜘小蟲,害了談栩然的蟲兒就不好了。

    爬藤的豆類種在靠牆的後排,陳舍微用麻繩和竹竿粗粗扎了個架子,因為小巧而顯得挺有趣味。

    耐寒的蔥韭蒜頭種在靠外的一行,進進出出吹了冷風也不怕,裡邊栽點茄兒莧菜之類的。

    陳舍微琢磨著,這年頭要是有草莓、藍莓、小番茄就好了,他能給談栩然和陳絳栽點,冬天也得吃點水靈的不是?

    吳缸來時,夫妻倆正在一塊忙活呢,他種他的蔥頭,她養她的蟲兒。

    陳絳同吳燕子在屋裡練字,從門裡望進去,只瞧見一身丁香色的阿巧在漫天綠黃褐的庭院裡掃葡萄落葉。

    今兒風大,眼前掉了一片,身後又打旋落下兩張。

    阿巧也不惱,院裡沒什麼活計,她閒掃呢。

    郭果兒立在門邊道:「阿巧姑娘,同六爺遞個話,吳老三來了。」

    阿巧倚著掃帚瞅了吳缸一眼,見他背著簍,手上還提著筐子,草墊縫隙里隱隱約約露出橙紅色,道:「什麼好東西呀?」

    吳缸不好意思的說:「自家的柿子,還有些谷糠。」

    曉得陳舍微還養了豬,吳缸收拾了多餘的谷糠好餵豬。

    阿巧嘴角翹翹,就往育蟲房去,邊走邊道:「倒是想在前頭了,六少早起還說要去買呢,得虧你來早了,少花幾個子兒。」

    陳家門口柿子樹原來是做盆景的,移栽到泥地里,倒是眼瞧著一日日高粗起來,不過果子需要時間沉澱醞釀,越老的果樹結果子越好吃,門口這棵樹今年還沒結果。

    陳舍微攤著一雙泥手走出來,舀了水洗手,笑道:「三兒,過幾日霜降吃柿子,你就送來了。」

    筐子裡的柿子正好吃呢,簍里的黃硬,削了皮子用細繩拴了柿梗,懸在風裡,等凝了白糖霜出來,成了冬日裡難得的溫軟甜味。

    給吳缸上了茶,陳舍微撿了一雙圓墩可愛柿子的,往育蟲室里去。

    屋裡暖得發燙,談栩然脫了襖子,只穿著一件單衫,髮絲松松挽就,只幾縷黏在她修長柔韌的脖頸上。

    談栩然正在扯薄棉,好覆在土上暖著卵,忽然就見眼前一團朱紅。

    這柿子熟透了,稍用力就破開了,露出微微流動,又有絲絲線線網羅覆蓋的果肉來。

    陳舍微發覺談栩然就喜歡抿裹著柿子核那片甜肉,抿來抿去捨不得吐。

    直到他遞了手過去,她垂著眸,從紅緋緋的唇縫裡探出一枚扁尖的棕片來,乾乾淨淨的落進他掌心。

    談栩然就著陳舍微的手吃了兩個,柿子這東西,講究些該用勺挖了吃,不然再怎么小心,口角總會留痕。

    談栩然一時被勾去了注意力,不察陳舍微指尖勾抹,拭去她唇邊一點甜紅。

    她一偏首就見陳舍微在吮指,他不過下意識動作,被談栩然一瞧,才發覺這是何等曖昧勾引之舉,一時尷尬。

    「可甜?」

    談栩然很快收回目光,看膝上擱著的小罐土面蠕蠕動,再過幾日,蟲子自出白如蛆。

    「甜。」陳舍微搓搓耳朵,他裹著外衣呢,熱!

    「老三還在院裡,我別給人家撇那了。」

    耳朵越搓越紅,陳舍微走出去,就瞧見吳燕子也出來了,同吳缸一塊在院裡說話。

    阿巧掩在廊上脫漆的朱柱後削柿子,陳絳站在簍子邊上吃柿子,瞧見陳舍微,笑著跑過來同他撒了撒嬌,又進屋裡看蟲子去了。

    「閒下來了,可好好歇上幾日。」陳舍微道。

    吳缸笑了笑,道:「閒也不閒,家裡豬趕著這時候添膘,娘和嫂子抓了好些兔兒要養,開春賣了皮子也得幾個錢,我偶爾進山撈點貨。」

    吳燕子大聲道:「就是大哥、二哥閒著抖腳!」

    吳缸一笑,不知想到什麼,眉宇又是一肅,道:「前幾天,大哥二哥去賭錢了,一連三四天不著家,有些迷心了,二嫂去找人,竟叫二哥打了回來。後來是爹帶了里正去,那一屋子人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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