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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吳家老爹聖旨一樣遵從,吳缸有些不以為然,可說真的,那煙苗的確好。

    相比起來,老爹自己弄的那些簡直雜草一般。

    煙地是主要是老爹一個人在打理,自家或是堂親兄弟誰有空誰就去幫把手。

    吳缸昨個才去澆過水,就撞見那楊家老二探頭探腦的撅起腚蹲在煙地邊,見到吳缸來了,趕緊走人。

    「爹是聽說菸草能防蟲害才擴種的,楊家人為什麼也想種煙?還舍了大半糧食地去種煙呢,咱們這菸葉一年兩趟,他等搶收了稻,緊著再種一波也行啊。」吳筷有些不解的說。

    吳燕子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吳缸睨了她一眼,道:「從楊大河那又打聽出什麼了?」

    吳燕子最怵吳缸,聲若蚊吶的說:「陳家五房收菸葉,他們種出來了就不愁賣。」

    吳缸不是很意外,點了點頭。

    「人家有人家的門路,咱們不管。你也少和楊大河湊一塊,爹和我們兄弟幾個都瞧不上他。」

    吳勺把簍子交給餵完奶回來的婆娘,一邊從花葉枝丫中出去,一邊道:「楊大河要身板沒身板,要腦子也沒腦子,就是嘴皮子油滑點,生在鎮上還能當個貨郎,咱們這賣的是實打實的苦力氣,可用不上嘴上的勁。」

    吳筷是當大哥的,板了臉道:「叫人看見了說動說西,到時候名聲壞了,看你怎麼嫁人!」

    吳燕子臊得跺腳,道:「誰又看得上那豬頭,我還不是打聽事兒嘛!」

    還有些貪圖鎮上的糖豆、香粉什麼的。

    可少女春心動,夜裡發夢也想那俊美的陳六少,誰會念著村裡的閒漢呢?

    吃過飯的嫂子和老娘都回來接替摘花,給他們送來了草粿。

    今兒吳家三兄弟忙著花田裡的活計,草粿是吳老娘和倆嫂子同堂親家一道做的。

    新米上鍋炊熟,熱騰騰的倒進石臼里,由著幾個懂得使巧勁的壯漢交替上場捶成光而滑的一大團。

    若是白粿,在這一步已經成了,白嘴吃也米香四溢,要是抻開來,抖進一勺和了核桃末的紅糖或摻了芝麻粒的白糖,那可真是好吃的沒天理了。

    不過吳家還沒富裕到尋常一餐也能人人吃糖的份上,今兒做的是草粿。

    艾草發了新芽,採下來進油鍋里同蒜末烹出綠油來,再倒進那白粿里,捶打得綠油全被米糰子吃進去,油潤潤好似一塊嫩翡翠。

    草粿空口已經很好吃了,吳老娘還炒了筍末海米餡料,一個個胡亂塞滿了餡料,模樣丑敦敦的,可味道卻是咸香油糯,春意蕩漾。

    吳缸在溝渠上游洗了手,同妹妹一塊蹲在田埂上吃草粿,邊吃邊說:「想要什麼,三哥進城時給你帶回來就是了,不要同楊大河來往。」

    吳燕子笑眯眯的靠在吳缸胳膊上,沒發現兩個嫂子聽到這話時下拉的嘴角和不滿的目光。

    莊稼人種地半點也馬虎不得,多少心思汗水流進地里去,土地就回報多少。

    吳缸原本擔心陳舍微插手太多,不過理了茶山,移了花苗、煙苗後,莊稼地里的事情他壓根沒怎麼過問。

    吳缸暗自鬆口氣,他覺得那陳六少也許有點小聰明,見聞比他們廣博些,可種地這回事,腳沒踩進泥巴里,腦子就是虛的。

    陳家正院裡,陳舍微剛播下了玉米種,半點不講究的赤著腳從泥地走到青磚路上,然後捏著鞋子抖啊抖,掉出幾塊泥巴來。

    阿巧抱著被子出來曬,見陳舍微如此舉止不羈,不由自主的放緩了步子,盯著他瞧。

    她曉得陳舍微有些不一樣了,但怎麼說呢,阿巧總覺得變得也太徹底了些,渾不是一個人了,可談栩然卻說這是陳舍微迷途知返。

    而且,談栩然也不一樣了。

    可姑娘到底是姑娘,談栩然的種種變化只讓阿巧覺得心安,至於陳舍微,她還要再看一看。

    作者有話說:

    小可愛們,因為數據不太好,又沒榜單,所以有時候更新字數會摳摳搜搜,因為數據不好字數又多的話對於爬榜就更不利了,之前小可愛問我啥時候入V,有榜才好漲收藏,才好V的,做法有點功利哈,多多包涵。

    第26章 蛋黃蠶豆和倭寇

    吳家自己的田要放綠萍來肥,鄉下的水清,不比城裡的水肥一些,養的住綠萍。

    陳舍微讓老漁翁給撈了些,他終日在水上飄著,這不過是順手的事,但吳缸來收的時候還是給了幾個銅子。

    「這是我自家田使的,不好費了六少爺的面子。」吳缸說。

    老漁翁覺得這後生實誠,得了筆外快心裡也美,樂顛顛去打酒喝了。

    小酒來那麼一壺,老漁翁擱船艙里一歇就眯起了眼,船栓在埠頭,他睡得沉,船隻隨水波輕晃,瞧著就是孤船一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模模糊糊的醒來,就聽見有人嘈雜。

    「這才三月里就鬧倭了?!」

    「沒上岸呢!」

    「說是去外海網墨魚人被劫,原本也是老漁民了,有經驗,可倭寇狡猾啊!兩隻倭船藏在風霧,擊倒眼前才發覺,已經來不及逃了,做兒子的船在前頭,喊叫起來讓他父親快逃。」

    這話聽起來文縐縐的,老漁翁曉得是趙先生。

    讀書人裡邊,就趙先生有些豪邁氣,既登雅舍飲茶作詩,也蹲樹下同他這些白丁下棋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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