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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喝了這清香不膩的湯,談栩然覺得胃裡舒服了不少,陳舍微撈過她盅里餘下的半塊肉,繼續吃。
「對了夫人,你出去那會子來了個傳話的小童,說是你托黃牙婆找的人有消息了。」
陳舍微吃妥當了,又開始收拾碗碟,有些好奇的問:「夫人,你找誰啊?」
作者有話說:
瘦肉水,非常清潤的一道湯。
我個人很喜歡,不過重口的小可愛肯定覺得像是喝白水,哈哈。
第19章 阿巧
談栩然曉得那婆子是個破底的桶,一路走一路漏,可架不住當初阿巧就是經她手賣掉的,也只能跟她打聽。
「阿巧。」談栩然有些黯然的說。
陳舍微一愣,記憶絲絲縷縷的冒了出來。
談栩然的陪嫁丫鬟,被原身逼迫著賣掉的。
陳舍微很是尷尬的點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有沒有說多少銀子?」
「等明兒見了面才曉得。」談栩然愁苦的說,陳舍微再一瞧她,眼圈竟是紅了。
他一時間不知所措,吶吶地說,「銀錢你都可以使,若是不夠,等明年攢上一些……
陳舍微有些為難,前幾日老吳頭來了一趟,把陳家的田畝都畫了圖。
其實是他口述,陳舍微來畫。
陳舍微這才發現原本的田畝里還有半個山丘一直閒置著,原先大約種過茶,如今都荒蕪了,由著茶葉胡亂的長,老吳頭的野茶就是從那摘的。
陳舍微又驚喜又無語,更想不通原身到底是個什麼蠢驢鈍豬腦子。
山丘腳下是個沿河的平原,他同老吳頭擬了一個計劃,要在山丘栽茶樹,沿河種茉莉,兩樣作物加起來,出一個茉莉花茶。
泉溪鎮的人還是蠻喜歡吃茶的,隔幾步就一個茶館,其中賣得最好就是這茉莉花茶,從貧家到富戶皆飲。
泉溪鎮種茶的人家也多,不過種茉莉的少,都是從外鄉購進來的。
老吳頭抓耳撓腮的不敢答應下來,陳舍微又在田壟上分割幾道說,「可以同果樹間插著種植,荔枝、龍眼和橄欖等等,這樣既能減少蟲害的發生,也免得你太擔心茉莉花茶的銷路。」
老吳頭沒聽過這種弄法,陳舍微雖是紙上談兵,但也說得頭頭是道。
「咱們地又不大,小打小鬧,且試一試吧。」陳舍微道:「茶葉與茉莉同種,出來的花茶香氣會更上一層樓。」
老吳頭暈乎乎的就答應了,也是被陳舍微施了迷魂法術。
用陳舍微自己的話來講,這是人格魅力太大了沒辦法。
他有心盤活這幾畝田和半山的茶,總是要銀錢的。
阿巧的身價,起碼二十兩吧,陳舍微又上哪再弄錢呢?
談栩然賣了金簪,自然也出得起這個錢。
覺察到陳舍微口吻中的遲疑,談栩然在心中冷笑。
阿巧的事情不能磨蹭,前世托陳硯墨打聽,才曉得阿巧輾轉賣進了陳家大房,做了陳硯著房裡的丫頭。
陳硯著近七十了,談栩然剛成婚時曾去拜見過他。
他一動不動的端坐上首,眉毛鬍子全跟落了雪一樣,白透了。
談栩然低著頭沒敢看,只覺得上頭坐著一個死人,可這死人忽然的睜了眼。
陳家人的眼珠都黑,眼眶又深,老了之後眼窩深陷,眼皮又垂下來遮住眼白,只剩下眼烏。
談栩然拿賞的時候覷了陳硯著一眼,這老頭像個山鬼!驚得差點失態。
關於阿巧的下落,實在難以啟齒,陳硯墨說得遮遮掩掩,談栩然逼急了他才說出來。
一樹梨花壓海棠,說得好聽,男人真是無恥,陳硯著足可以做阿巧的祖父了!
談栩然直到死了都沒再見過阿巧,可是她知道,阿巧過得比她個賣笑的還不如。
黃牙婆大約是知道談栩然家中落敗,思量著該怎麼從這空油桶里刮油呢。所以掙錢還擺譜子,要談栩然去她鋪子裡談。
可她那賣花簪的鋪子掛羊頭賣狗肉,往來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龍蛇混雜,談栩然才不願踏足,她知道黃牙婆好些日子沒進項了,過年開銷又大,耗不起。
眼下還沒出年呢,喊黃牙婆去的人家大多都是懲治發賣下人,誰家願意在這時候添晦氣?一般都拖些日子再說。
人家過年時熱熱鬧鬧,唯有黃牙婆門庭冷落,左等談栩然沒信,右等她不來,剔剔牙罵一句小賤人,扭著腰往陳家來了。
她來時正碰見陳舍微出門,睜著紅紅的一雙眼,寶貝似得摟著幾個『蒜球』。
陳舍微瞧見黃牙婆,腳步一頓,談栩然在屋裡道:「夫君忙去吧。」
黃牙婆眼瞅著陳舍微出門去了,笑著進門來。
談栩然眼皮都沒抬,只端坐著撥弄幾粒雕了『福』字的花種,陳舍微從花市接來的小生意,說是雕字在種子上,開出來的花葉上都會落下這個『福』字。
自打與他說了阿巧的事,陳舍微雖未有明確表態,可第二日就去了花市。
雖是空手而歸,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個打扮體面的管事帶著夥計給他運了半車的水仙種球上家來。
原來是陳舍微先前賣掉那兩盆水仙花開得極好,姿態奇絕清雅,花市上難見,那鋪子叫養著的花匠仿照雕刻,可一個個都不知該如何下刀。
陳舍微一露面就給人逮進鋪子裡去了,掌柜的喜不自勝,差點張榜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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