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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59:47 作者: 西瓜珍寶珠
    陳硯墨納罕的看著陳舍微,道:「瞧著你身子好了不少。」

    「因禍得福吧。」陳舍微含糊的說,瞧見甘力往這邊張望,就道:「甘大哥,天冷,你今兒能搬就搬過來吧。」

    甘力點了點頭,回去收拾東西了。

    陳舍巷怒道:「你丟不丟臉啊!把宅院同個外姓人分租,真是跌咱們姓陳的面子!」

    「不租,難道賣?這宅院好歹也是我爹買了地蓋成的,八弟說的好聽,騰換?!還不是賣?我知道你盼著同七叔親近,沾點書香氣麼,我這宅子離得最近,但我今兒明明白白同你說了,我不賣,你有本事自己在七叔邊上另尋一間肯賣的,別在我這打主意。」

    陳硯墨今日來是聽說陳舍微鬧事,害得陳硯方快過年了跌得這疼那痛,要臥床靜養。

    陳硯方雖是庶房,畢竟算兄長,平日待陳硯墨也是親熱客氣,他覺得奇怪才來一問,沒想到陳舍巷揣著這個主意。

    「你瞧瞧這漆,這破,那斷。」陳舍巷指著這院裡的殘破,道:「越是大宅越要人氣來養,你有那本事嗎?」

    陳舍微說是能走動,但其實身子還真有點虛,倚在門邊喘了會氣,抬眸時因為吃力而顯得表情陰森森的。

    恰一陣風過,拂掉了荷葉,露出一碗的鮮嫩的腦花來,陳舍巷一震,顫聲道:「你,你,腦花裝碗裡幹嘛!」

    陳舍微覺得他這模樣真是好笑,正要回嘴,就見陳硯墨眸光一柔,他心中疑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談栩然自迴廊上而來,笑道:「七叔怎麼不進來說話?」

    陳硯墨道:「只怕叨擾了。」兩人的聲音一柔一沉,聽起來似小溪融進江海。

    談栩然就見陳舍微低頭拾起荷葉,往碗上一蓋,表情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自然知道陳舍巷想要換宅子的事情,前世他倒是換成了,不過後來這宅院一夜間遭火焚毀了,陳舍巷出門吃酒沒撞上,倒是害得一家老小都死了。

    這約莫得是兩三年後的事情了,談栩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若是這個陳舍微不肯換,死在火里也算一了百了。

    談栩然在笑,眼神卻是漠然的。

    陳舍微忽然道:「甘大哥要搬來了,不大方便。」

    剛才分明是他要兩人進來的。

    陳硯墨也覺得分租了外院給旁人有些丟臉,就暗示自己可以給些銀兩。

    陳舍微卻一口拒了。

    陳硯墨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子,忽然一笑,不知是個什麼意思,離開時順便帶走了不甘心的陳舍巷。

    陳硯方畢竟是庶房,蓋房分院的時候家中積累不多,陳舍巷那院子的確是不大,他又貪色,家裡養的都要住不下了。

    泉溪鎮上瞧了一圈,陳舍巷最最中意陳舍微這宅院,寬敞雅致,鬧中取靜,又同陳硯墨挨著,邊上的買賣也不吵鬧,都是些茶肆書鋪,斜巷子裡一出去,卻又離主街集市那麼近。

    弄不到手,他不甘心啊!

    陳絳在睡覺,陳舍微一邊守著她,一邊悶頭挑腦花,剛用小缽燉上回來,就聽房裡傳來小貓一樣的呢喃。

    雖然這幾日與他親近了些,可陳絳剛醒還是要娘。

    「你娘說是買些油醬雜物去了。」

    他之前都沒留意談栩然沒裹腳,今日見了甘嫂走路的姿態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甘嫂比談栩然大不了幾歲,瞧著細眉細眼的,也是裹了腳的。

    談栩然生母早逝,繼母故意沒給她裹腳,若不是早些年陳硯齡與她父親有約,就憑談栩然這雙足,她也嫁不進來。

    陳舍微從原身腦袋裡挖記憶時,太陽穴就會刺痛,他想了這些,額角青筋都蹦出來,突突突的一直跳。

    他胡亂的擦了擦滲出的冷汗,心道,原身待她這樣冷言冷語的,她卻回之以溫柔體貼,已經是難得了。

    陳舍微覺得自己那點醋挺可笑的,又不是人家的真郎君,人家也不是他的所有物。

    他心裡自己也虛,空落落的,有點委頓,還好陳絳暖呼呼的小手摟了他,說要去找娘。

    陳舍微就用襖子裹了陳絳,抱著她去了外院,在屋檐下等著談栩然回來。

    甘家本來就沒多少東西,這下都搬過來了,夫妻倆今夜就好住下了。

    陳絳瞧著家裡多了倆人,覺得挺新鮮。

    甘力用豬蹄去糖鋪換了些甜嘴的糖,他拿出一包米花糖,遞給甘嫂,示意她給陳絳吃。

    陳絳湊了過去,聞見甘嫂身上一股皂角清氣,沖她一笑。

    談栩然將金簪換了碎銀和銀票回來,一進家門就覺得這院裡似乎沒那麼陰冷了,瞧著甘力熱火朝天的在院裡收拾,陳舍微眼上蒙布,正和陳絳在玩鬧。

    陳絳見她來了,忙撲過來要抱。

    陳舍微滿院子瞎抓,甘力差點叫他摟住,嚇得好像老鼠鑽進了象鼻里,忙把笤帚塞進他懷裡,讓他抱個夠。

    眾人都笑,陳舍微扯下布條,看著談栩然摟著女兒站在那笑,他也傻乎乎的笑開了。

    第10章 炸芋粿

    家裡的佐料不多,陳舍微只用了少許油鹽,就連白酒都是管甘力舀的半碗,幸好那豬腦新鮮,不需要太多的佐料。

    陳舍微切那一株天麻也切得仔細,非要一片片薄厚相當才能讓藥性最相融。

    談栩然瞧著白瓷湯盅里的吃食,一時間有些搞不清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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