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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24:07 作者: 二十四橋
但此刻她又說了這樣的話,池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敘錦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已經努力過了,發現自己還是沒法守著一個人過,學會喜歡對我來說,實在太難了,我想要的是泛性的喜歡,而不是唯有他才可以的喜歡。」
所謂泛性的喜歡,就是我能喜歡你,但是我也能去喜歡別人,只是我對你的喜歡更多一點。
但是人類的感情里,親情和友情都是泛性的,唯獨愛情,它具有排他性。
可池鳶沒法譴責江敘錦什麼,他們這一群人里,誰見過愛情呢?
都沒有。
愛人的能力要麼與生俱來,要麼永遠不會。
江敘錦確實是純粹的,但這樣的純粹並不代表忠貞,有時候還傷人至深。
她現在和唐樓的關係只是一段「假性親密關係」,兩個人做了很多戀人才會做的事情,一起吃飯看電影,似乎彼此很親近,但在江敘錦心裡,事實並非如此。
想談戀愛這個事兒,代表了江敘錦對親密關係的渴望,可嘴上的否認卻又代表了她對親密的內心的恐懼。
所以她說他們沒談戀愛,似乎在渴望與恐懼之中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但這不是愛,而是對愛的模仿。
是江敘錦為了緩解孤獨,人為的創造了一種表面上的親密關係,同時為了躲避可能受到的傷害而迴避情感的投入。
意識到這一點,池鳶只覺得可悲,甚至是心疼。
掛了電話,她坐在椅子上發呆。
一直到下班,她才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算回家。
但霍寒辭在這個時候發來了簡訊。
【我母親馬上回國,我要為她處理出院簽字的事情,照顧好自己。】
池鳶心裡一暖,回復了一個字。
【嗯。】
她本以為霍寒辭不會再回復,但走到自己的汽車前時,手機上又傳來一條新消息。
【離蕭絕遠一點。】
池鳶覺得好笑,很想知道蕭絕到底在霍寒辭面前說了什麼,竟讓他如此在意。
【好。】
她一邊回復,一邊走到了霍氏大樓底下。
「嘭!」
一個半米高的盆栽在她的身後炸開,摔得四分五裂。
若是她再慢一分,這盆栽會直接將她砸得頭破血流。
她的臉色瞬間變冷,看到霍松年從身後大門出來,身邊還跟著幾位高層。
看到她,霍松年的臉上依舊溫和。
「看來京城這個月的風很大啊,盆栽都吹下來了,池總監,你沒事吧?」
「是京城的風大,還是你霍董事的野心大?」
池鳶笑著回看他,不躲不避。
第410章 根本沒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空氣中蔓延著火藥味。
霍松年的臉色冷了下去,十分難看。
他周圍站著的幾個高層眼看兩人又要針鋒相對,連忙裝聾作啞的離開了。
池鳶站在原地,看著霍松年朝她走來。
從霍松年策劃付琦那件事以來,兩人就已然是撕破了臉,沒必要維持表面上的和諧。
「池鳶,你一邊跟寒辭打情罵俏,一邊又幫霍川這個前公公重回霍氏,寒辭知道你對明朝舊情難忘麼?這一次明朝確實得感謝你。」
「我的事情不勞霍董事你費心,不如你好好擔心擔心自己,警察說要調查付琦的事情,幕後黑手應該感到緊張了吧?」
霍松年的眼裡變得幽深,同時也覺得十分好笑。
警察怎麼可能查到他身上呢?
他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多的是替死鬼去為他賣命,池鳶到底是太年輕了,難不成真以為這個世界是黑白分明麼?
「池鳶,你可真可笑,等老爺子知道你和寒辭的勾當,你們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特別是寒辭,他在老爺子那裡將徹底失去信任。」
到時候霍家可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霍董事,可笑的到底是我還是你,霍寒辭眼裡的格局是遠山滄海,但霍董事你的眼界卻永遠局限於霍家的屋檐,把儒雅當做試探人心的工具,把得天獨厚的城府用來算計如何討取老爺子的歡心,我終於知道為何霍寒辭一直以來都沒提起過你,一直局限於霍家屋檐的人,根本沒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霍松年的臉色驟變。
從來沒人敢這麼羞辱他!
他的牙齒都咬緊了,勉強戴著的面具終於崩潰。
他的呼吸都顫抖起來,瞥見池鳶眼底的同情,更是覺得奇恥大辱。
池鳶,這個該死的賤人!
霍松年活了這麼多年,仿佛第一次被人用刀子直戳內心。
作為霍家的長子,處處被一個小他二十幾歲的小孩子壓一籌,這是天大的笑話。
哪怕霍寒辭天賦異稟,可憑什麼他早早的就被欽點為繼承人。
憑什麼?!
霍松年的臉上冷到近乎陰鷙,陰鷙到差點兒當場掐死池鳶。
池鳶只是他眼底的螞蟻,動動手指就能碾死,可對方竟然在他的雷區如此蹦躂。
他的嘴唇抿得死緊,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強撐著沒在這裡發難。
眼底翻江倒海,終究還是強迫自己轉身,進入了一旁早就等著的車。
他走後,池鳶站在原地,其實她沒想過要激怒霍松年,但是人家已經在要她的命了,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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