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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人隨手扔在了床上，自己也俯身壓了過去。

    霍嫣感覺到男人的動作，自己差點把肺咳出來。

    不過這半點都沒阻止男人的動作，相反，男人的動作更加放肆了。

    他輕撫她的臉頰和頭髮，摸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最後單手捏起她的下巴，惡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

    霍嫣只覺嘴角一痛，瞬間腦海里仿佛翻捲起海浪一般，砸得她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這不是男人第一次吻她，但這次的吻卻好像多了一些什麼，她覺得有點疼，有點麻，又帶著癢。

    男人靈活的撬開她的牙關，輕輕碾磨，慢條斯理的享用到嘴的點心。

    霍嫣的呼吸一點點急促起來，男人卻還在不緊不慢的吻著她，唇齒相依，仿若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

    她輕輕的哼唧了兩聲，被男人再次堵了回去，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衣服領口，越捏越緊。

    時間過得很慢，一個吻，就好像過來一個世紀一樣。

    霍嫣被放開後，只覺好像從擊打的海浪里抬起了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撐著手臂的男人卻好像沒什麼事一樣，他抵著霍嫣的下巴，輕輕的問道「剛剛你說不舒服？」

    霍嫣詫異點頭，她以為男人要放過她。

    下一秒，霍嫣就恨不得打剛剛的自己。

    男人問完並沒有放開她，相反再次咬住了她唇，像野獸一樣撕咬著，痛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

    「頭暈？」男人抬起身再次問道。

    霍嫣這回哭著學乖了，忙猛搖頭。

    男人血腥一笑，再次俯下了身，霍嫣紅得快要出血的嘴唇再次被野獸叼進了嘴裡，像在品嘗什麼美味一樣，噬咬舔砥。

    「噁心？」男人好像迷上了這種模式，再次抬頭問道。

    霍嫣淚眼朦朧中，能看見男人眼睛裡的興奮，他像一隻沉睡的猛獸，終於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樣。

    聽見男人重複她剛剛的藉口，霍嫣覺得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時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手下卻掙扎著想要捂上自己的嘴。

    不過男人豈會讓她如願，心意一動，周遭的空氣就完全禁錮住了霍嫣，此時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感冒了？」

    「發燒了嗎？」

    「鼻子不通氣？」

    「想不想打噴嚏？」

    男人的聲音就像魔鬼的呢喃，每問一次，她的嘴就要遭一次殃，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估計應該被咬破了。

    男人卻依舊不依不饒，貼著霍嫣紅透的小臉再次問道「還不舒服嗎？」

    霍嫣此時終於被欺負哭了，眼淚一串串的流下來，沿著臉頰一直流進脖子裡。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惡劣的人，他並不在乎她的反應，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遍又一遍的親吻。

    霍嫣覺得她可能這輩子都對這種問句有了心裡陰影。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男人這次又繞回來最初的那個問題。

    她不舒服嗎？

    剛剛是假的！但現在是真的！

    不過她不敢點頭，她怕極了男人俯身的動作。

    「嗚嗚……沒有不舒服……」霍嫣終於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委屈，此時，她就委屈的快要爆炸了。

    男人動了一下，霍嫣嚇得閉了眼睛，半天沒敢睜開。

    她感覺男人在解她襯衫的扣子，溫熱的觸感令她渾身一陣陣發麻，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霍嫣不敢睜開眼睛，但本來麻麻的嘴唇，如今卻出現了痛感，她覺得張嘴這個動作都變得有點僵硬，那是長時間保持一個狀態所導致的。

    她現在全身上下哪裡都動不了，但舌頭卻可以動，她輕輕的舔了舔嘴角，嘗到了鐵鏽的腥甜味道，還伴隨著淺淺的刺痛感。

    其實她想罵人，如果可以，她還想打這個男人，他就好像原始的野蠻人，半點不講道理，全憑喜歡做事。

    她現在真的不敢睜眼，因為這人的眼睛實在是太過鋒銳深邃。

    隱著淺淺紅意的黑眸，好像要從她的眼睛裡一直看到她的心裡，那裡仿佛燒著火焰，她一不小心好像就要被燒成灰燼，然後被狂風吹散，暴雨澆熄。

    霍嫣一個連社會都沒進過的小姑娘，怎能招架住那曾在地獄裡掙扎求生且殺人不眨眼的男人呢？

    他見慣了人性，見慣了生死，見慣了世界的黑暗面，但他卻並不嚮往陽光，相反，他想摧毀陽光。

    他討厭那種刺眼的東西，那會讓他的所有黑暗變得無所遁形。

    但他知道，他已黑得徹底，沒救了。

    所以，他想拉著一個人，跟他共赴沉淪，霍嫣，剛巧不巧就撞了過來，他又怎能放過呢？

    扣子其實解得不慢，但霍嫣一瞬間卻想了很多。

    她想了無數遍，她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得出的那個血淋淋的答案告訴她，她想活著啊，她想和媽媽一起活著啊。

    為什麼，現在活著，都變成了一種奢求，活著都要付出代價，她不知道該怪誰，怪這個男人嗎？不對，該怪這個世界吧……

    季顯看見小姑娘不自覺睜開的眼睛，淺淺的茶色，好像一顆溫暖的玻璃珠，微翹的眼睫柔軟的保護著它，上面還略沾著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