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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09:05 作者: 咪小汐
    她的阿煙好不容易才擁有了那麼純粹濃烈的愛情,她跟許涼舟才剛剛開始啊,他們才剛剛開始啊!往後明明該是一路幸福的。

    這上面寫的一個字她都不要信。

    她不接受。

    她真的無法接受。

    最後是薛煙把她攔下來的。

    她拉著溫書緲的手,又抽了張紙幫她擦眼淚,情緒很平靜:「緲緲。」

    「這是宿命。」

    「是我十幾歲就知道的宿命,其實我還挺滿足的。」

    「我一直以為我活不過二十歲的,但是我現在都二十三了,老天多給了我三年。」

    「讓我體驗到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濃烈到極致的純粹愛情,我知足了,真的。」

    「雖然我可能等不到結尾,但我永遠都會為這份濃烈至極的愛情而心動。」

    第125章 涼煙番外(15)

    薛煙還跟以前一樣,一有話就拉著溫書緲說個沒停。

    以往溫書緲都會陪著她一起說,一起懟,甚至到了嗨點倆人還會買沓啤酒對吹。

    可是這次,只有薛煙一個人在說。

    溫書緲完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從最開始的泣不成聲,最後變成了不說話了,就那麼坐在那兒看著薛煙說,眼淚無聲的流。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擦不乾淨。

    直到最後薛煙跟她說了一句:「緲緲,我在束縛中獲得自由,你該為我高興啊。」

    她這一生真的是從生下來那刻起就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因為先天性的病情媽媽覺得她是個拖油瓶沒要她。

    薛震樓也沒給過她父愛,她從小就是被牢牢困住在一個無論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的囚籠里。

    能窺見天光,可也能看見地獄。

    這些都是她沒有選擇的。

    她坦然地就像是個摒棄自己的旁觀者,比誰都要通透。

    但是啊——

    她也難過的比誰都要遺憾。

    薛煙聲音難以掩飾的哽咽:「緲緲,我就是挺心疼許涼舟的。」

    他那滿腔的熾熱都撞她身上了,可註定永遠都不得善終。

    「緲緲,幫我個忙好不好。」

    薛煙打開抽屜從裡面抱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小盒子。

    打開,裡面全都是她手寫的一封封信。

    執筆人是她,收信人是許涼舟。

    她沒辦法親口跟許涼舟說出這個殘忍的事情,她怕他接受不了。

    薛煙曾經也試想了很多種讓許涼舟放棄的方法,包括那種狗血的隨便找個人來演戲說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把他拒之門外。

    可她的臉盲症啊,好像除了他就真的都裝不下別人,根本騙不了他。

    思來想去,所以薛煙這些日子裡拼命寫了很多封信件。

    現在她把這所有的信件都交給了溫書緲:「緲緲,你幫我每個月都寄一封給他。」

    這裡一共寫了三十六封,可以寄三年。

    這三年裡,他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

    薛煙也不會故意吊著他念想,她在最後一封里跟他說出實情,這樣經過三年的空窗期,這三年裡會出現許多形形色色的變故,最後再讓他接受,有足夠的緩衝期,有效的把悲傷降到了最低點,他也就不會那麼難過。

    因為許多時候,突如其來的衝擊會讓人承受不住的失了理智。

    而時間總會淡化一切。

    薛煙手緊緊捧著懷裡的信封盒,低著頭,一滴淚終於忍不住的砸在上面不算光滑的盒面上,被上面的紋路沖的四分五裂,再難拼湊。

    「可是緲緲。」

    「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他真的是我濃烈到不敢說出口的炙熱喜歡啊。」

    薛煙的身體因為化療變的虛弱,她說這些話的功夫溫書緲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虛弱喘息。

    她緊緊抱著她。

    不敢再讓她說話,讓她躺在床上休息。

    薛煙最終抵抗不住身體的睏倦,沒多久就睡著了。

    溫書緲守了她一會兒,她一個人坐在那兒看著薛煙安靜的睡顏發了很久的呆。

    後來找了一趟醫生把薛煙的病情做了詳細的了解。

    所有的一切都在逼著她接受這個最殘酷的事實。

    最後她跌跌撞撞的跑出醫院。

    薛煙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溫書緲買了許多頂假髮回來給她試。

    她說她的阿煙最喜歡漂亮的長髮了。

    即便是生病,她的阿煙也是個最漂亮的病美人。

    薛煙最後找了一個很漂亮的茶色渣女大波浪。

    她膚色白,此時更是懨著一種病態的白,戴上有種說不出的羸弱美,跟以前的張揚不一樣,但是特別漂亮。

    她趁著精神好還美滋滋的給自己化了一個妝。

    鏡子裡的女人美的驚心動魄。

    「緲緲,你幫我畫張像吧。」

    「要畫最漂亮的那種。」

    「我想把它貼在我的墓碑上。」

    溫書緲強忍著眼淚凶她說她才不要。

    可最後還是聽她的拿起了畫板。

    總不能讓她的阿煙留有遺憾啊。

    這幅畫溫書緲畫了很久才畫完,因為眼睛總會被濕熱模糊,擦掉擦掉又模糊了。

    薛煙還調侃她是不是畫功下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夏天的陽光還是那麼燦爛熱情,全然不管人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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