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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5:42 作者: 竺染銀
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
景越!
景越!
浸月!!!
林清舒一下跌做在椅子上,對這個想法不可置信。
景越……浸月,這兩個字同音。
突然,林清舒起身回到房間,房間裡枕頭邊上還有一根月牙色的髮帶。
是昨天晚上,她從景越頭髮上拆下來蒙住他眼睛的東西。最後景越抱著她離開的時候,掉在了她臉上,林清舒一路抓在手裡帶了回來。
林清舒把髮帶拿在手裡,顫抖著去翻看髮帶尾部,一顆心,激動的幾乎要跳出來。
終於,髮帶上的字還是給了她一個重擊,髮帶尾部,用繡線繡著一個月字,背面針腳零亂,和楚瑤手中那條紅色的如出一轍。
當時她給江浸月做了兩條髮帶,一條月白色,一條紅色,月白色的發尾上繡一個月字,紅色的被火星燙了個洞,補了一個月牙。
似乎,一切都能說通了。
楚瑤為了景越而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行為,似乎都是為了那個人。什麼姐姐妹妹,不過都是她用來接近他的方式。
只是,江浸月為什麼要偽裝成陌生人騙她。
林清舒起身,把屋角柜子裡面的那封揉皺了的信拿了出來。
那是封和離書。
和離書的下面,林清舒已經簽了字,還蓋了手印。
那是昨天晚上她才弄上去的,在景越把她放在床上,附身親在她額頭上離開的時候。
林清舒自問敢愛敢恨,竟然她已經對其他人動了心,又確定了那人的確也對她有意,她又何必掉死在那顆歪脖子樹上。
只是,天才亮,第二天都沒有過去一半,就又給了她一道重擊。
江浸月為什麼,為什麼要假裝成其他人呢?
那幾日的相處,那無時無刻不在透露的喜愛,都是假的嗎?
忽然,她感覺自己很失敗,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人,就只有兒時弄丟的妹妹。她後面拼了命的彌補,也無事於補。她無論對她們多好,她們都能反過來給她心窩子一刀。
她現在好像去見見景越,問問他他究竟是誰。
偏偏江浸月也同楚瑤一般,就這麼消失在了聽雪樓裡面。
林清舒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第四十六章
夜幕降臨, 不一會兒黑暗就充斥整個房內,微風輕動,帶著珠鏈紗幔翩翩起舞。
林清舒沒有讓人掌燈, 一個人做在正廳的椅子裡,手半杵著腦袋,閉目假寐。
忽然,微風停止, 許是天上的烏雲散了去,窗外竟然漏進來一絲月光。
只感覺, 屋外有什麼東西掠過, 林清舒猛的睜開眼睛,屋外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地面上只有婆娑的樹影。
奇了怪了。
林清舒等了一整天, 楚瑤沒有音信, 江浸月也一直不見蹤影。
兩人非常奇怪,林清舒本不想惡意揣摩,自己心裡想千遍萬遍,不如直截了當的當面問清楚。
可偏偏, 兩人誰也不在。
林清舒偏頭打了一個哈欠, 忽然,, 一道黑影又從窗外一閃而過。
林清舒迅速看過去,什麼也沒有, 窗外「嘎吱」一聲,接著傳來兩聲貓叫。
林清舒心裡毛毛的,她本不信鬼神, 可一個人待在漆黑的屋子裡, 難免不會往那些地方去想。
受不了這恐怖的氣息, 林清舒還是起身,想去尋兩盞燈回來。
屋外的月光正盛,屋子裡還沒有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黑。
林清舒摸到燭台旁邊,翻找了幾下,也沒有看見火。
無奈,只能出去取,剛要轉身。
林清舒就被撲倒在地。
巨大的衝擊讓她一下就摔倒在地,眼看腦袋就要磕在石台上面,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伸過來墊在了她腦袋下方。
稍許,林清舒聽見一聲脆響,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身上像被壓了千斤,林清舒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是什麼,身上的東西就帶著她滾了一個圈。
而後他們剛剛躺著的地方,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插入地面。
木質的地板從刀口處裂開了一條細縫,刀柄上是一雙粗糙滿是龜裂的細手。
順著往上看,那竟然是一個身穿灰布麻衣的女子,女子正是楚瑤讓帶回聽雪樓的那一個。
忽然,林清舒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
林清舒的記憶力並不差,只要見過的人基本上都能記住。
她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了!
這個女人,是哪日她去酒樓尋楚瑤時,在酒樓門口攔住她的女人。
那日林清舒著急去尋楚瑤,所以並沒有仔細看她的臉,只隱約記得,女人面目滄桑,披著白麻戴著孝,身旁是一個同樣披麻戴孝卻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他們的身前擺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賣身葬夫」。
女人面目猙獰,用盡了所有力氣把插進木地板的刀拔了出來。
刀離開的一瞬間,那格地板應聲而裂。
女人眼睛沖血,看著地上的兩人露出嗜血的凶光。
林清舒從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面相,仿佛他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必須要一刀了結了他們。
一時竟然沒有發現,壓在他身上的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江浸月。
江浸月面目蒼白,林清舒腦袋下的那隻手掌疼得要死,他卻一直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