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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5:42 作者: 竺染銀
    滿是污點, 就這麼墜落在那片山頭的人, 也應該是姜櫻。

    她從裡面掙扎出來了,今日的侮辱,應該屬於林清舒。

    沒有林清舒,那裡來這蛇的事端。

    她恨!好恨!

    她想爬起來, 爬到她們面前, 把她們都弄死,卻動不了分毫。

    剛剛嘔出來的東西, 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味。

    熏得她鼻子發酸。

    胃裡又不舒服了,想吐。

    都嘔到喉嚨了, 卻卡著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楚瑤又暈了過去。

    許是被氣暈。

    巫醫出來了,告訴林清舒已經好了。

    林清舒甚是嫌棄裡面的味道, 吩咐了還沒有離去的大夫進去查看。

    果然, 毒已經解了。

    又吩咐侍女給楚瑤收拾一下。

    林清舒柔著疲憊的眼, 和江浸月一同下樓,回到了小築。

    林清舒一下坐在椅子上,這一晚上的事起起伏伏,她之前本就有些不太舒服,這個時候回神過來,只覺得渾身上下酸軟無力。

    坐在了椅子上就不想動彈,半眯著眼靠著椅子背。

    江浸月從旁邊過來,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正常。

    懸著的心放下,蹲下身,輕聲在林清舒耳邊說道:「累了一天了,快回去睡吧。」

    林清舒半眯著眼睛,疲倦得眼皮都抬不起來,手用力往上,想撐著椅子起來,徒勞無果。

    江浸月寵溺一笑,起身彎腰把林清舒抱了起來。

    突然的懸空,林清舒被嚇得一下睜開眼睛,看清了抱著她的人是誰後舒了一個氣,伸出手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江浸月嘴角始終含著一抹笑意,看著林清舒不設防,迷迷糊糊的模樣喜歡得緊。

    江浸月看著瘦弱,風一吹就倒,力氣到是不小,林清舒窩在他懷裡面舒服級了。

    耳貼著他的胸膛,下面是他心臟跳動的聲音,特別的讓人安心。

    林清舒想,她是有夫之婦,這等行為實在不妥,可就是長不開口拒絕。

    也許是累的吧,她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又或許,那一陣一陣有規律的心跳聲太能安撫人心,林清舒捨不得離開。

    江浸月把林清舒直接抱回了房間,短短几步路,林清舒已經在她懷裡睡著了。

    江浸月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林清舒的眉眼和小時候記憶里的樣子沒有多大差別,依舊好看,依舊讓他移不開眼睛。

    林清舒就算睡著了,眉頭也是微鎖著的,江浸月心疼的伸手過去給她撫平。

    當初力排眾議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她過門,從不是為了讓她受苦。

    可他們成婚當晚,他都還來不及掀開蓋頭看她一眼就匆忙離開。

    那是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紅裝,他卻錯過了。一走便是三年,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林清舒睡的很沉,似乎真的累了。江浸月半蹲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看得入迷。

    第一次,實在忍不住,附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心翼翼的模樣,一如多年前,他向林清舒告別時留下的那一吻一樣。

    雖然,可能林清舒並不記得,或者只是當他是一個小屁孩罷了。

    月光透過窗戶落進屋裡,屋外的紅梅若隱若現,江浸月想,是時候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林清舒了。

    他不清楚楚瑤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但是,今天晚上的銀蛇絕對不會是意外。

    銀蛇和無衣蛇非常像,區別在於一個的毒如媚藥一般,一個的毒是天下第一毒,沾上一點點就即刻斃命。

    這兩種蛇都有各自的藥用,為了避禍,常年藏身深山老林裡面。他們皮膚薄,容易被光灼傷,深林裡面樹木叢生,地面潮濕,最適合它們生長。又能避開人類抓捕,所以,一般它們都不會離開。

    聽雪樓只是在郊區而已,出現點平常的菜花蛇到也正常,但是,無衣也好,銀蛇也罷,只能是人為。

    當時的溫泉裡面,只有兩個人,楚瑤和林清舒。

    蛇一開始是在林清舒池裡,最後才被丟進楚瑤池裡。明顯就是針對林清舒而去,而整個聽雪樓,最有可能針對林清舒的人只有楚瑤。

    楚瑤不能呆在這裡了。

    她必須離開。

    經歷了今天的事情,難免她不會更極端。

    次日。

    林清舒還沒睡夠,就被一陣吵鬧聲鬧醒。

    林清舒半坐起身,掀開半邊窗戶,只見小院外面擠了不少人,他們圍著成一個圈,對圈裡面的人指指點點。

    幾人一言一語,極盡惡毒,就差沒有上手去了。

    林清舒起身,換了一身衣服 ,推門出去。

    那群人聽見她出來了,自動的讓開 ,並閉上了一直謾罵的嘴。

    只見圈裡蹲著一個女孩子,女孩子身著淡粉色的衣裙,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看著那熟悉的身形,林清舒知道了她是誰——消停了許久的趙歡顏。

    一改往日,叮叮噹噹掛滿身,恨不得把所有金銀珠寶都掛身上的招搖模樣,這次,趙歡顏穿得寡淡了些。

    別說身上沒有一件飾品,就連頭上也沒有一個髮簪點綴。

    難道是那次給她欺負狠了?

    林清舒瞟了一眼這群人裡面的頭頭今夏,今夏眼珠一轉,解釋道:「夫人,她就是放蛇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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