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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5:42 作者: 竺染銀
    楚瑤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又想到林清舒跟這杜三娘是好友,可能會知道些什麼,換了副笑臉,柔聲道:「我問她盯著我的痣看什麼,她好像就嚇到了。」

    而後,凝重的盯著樓下。

    一句話把杜三娘的好奇引起來了,她忍不住問道:「你不知道這痣的來頭?」

    楚瑤抬頭摸了摸,小小一顆,長在眉心。她小時候臉上其實有很多痣,眉心的只是其中一顆,密密麻麻的實在難看,就找能人祛了。獨留了眉心這一顆,宛若刻意點上去的一樣,平白添了一絲媚,這也是她能在上京城眾多美女中仍然能脫穎而出的關鍵。

    杜三娘嘴一下碎了起來,完全忘記了那日她還嫌棄楚瑤對林清舒的幸災樂禍,十分友好的勾住她的肩,說道:「這痣啊!在雲洲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楚瑤難受的縮脖子,強忍著沒有推開杜三娘,屏住呼吸不讓那股難聞的脂粉氣轉入鼻腔。

    杜三娘不以為意,繼續道:「整個雲洲的人都知曉,林清舒走丟的妹妹眉心有一顆痣。」

    「妹妹?」楚瑤說道。

    杜三娘使勁拍了一下她的肩,大聲道:「對啊!林清舒有一個妹妹,在小時候走丟了,她妹妹眉心就有一顆這樣的痣。」

    「你是不知道啊!當初林清舒滿城找人,十里八鄉的人都來湊熱鬧。為了那重金獎賞啊花樣可是層出不窮。有在眉心畫痣的,還有更狠心點,拿竹籤往臉上烙黑點的……都是為了來當林清舒的妹妹。」

    聽到此,楚瑤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她們這麼瞧著她,特別是林清舒,看著她的時候,總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裡面去。

    這倒是方便了她。

    實在受不了那股味道,楚瑤一個轉身掙脫了杜三娘,「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了。」

    而後轉身關上房門。

    杜三娘一口話卡在嘴裡莫名其妙,難耐的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罵罵咧咧的下了樓。

    楚瑤貼著門,整理了一下衣著,重新打扮了一番,特意沒有去塗口脂,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更差一些。

    等屋外的聲音漸弱才拿了食盒出門去。

    竟然江浸月不來看她,她就去看他好了。

    他昨天也淋了雨,此時正是需要好好補一下的時候。這雪蓮餵養大的雞,在皇宮裡也是極為珍貴的食材,最是補身體。

    楚瑤到下面的時候,小築空無一人。在她打算直接推門進去找的時候,換了身白衣服的江浸月出現在她的身後。

    眉頭緊鎖,看著她不言語。

    楚瑤看見他就激動,比起晚上看不清他的臉,她更喜歡白天。

    江浸月往旁邊一偏頭,躲在暗處的暗衛明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楚瑤身後,沒有第一次的靦腆,只當她是一個普通人,反手鉗住了她。

    楚瑤手中的食盒打翻,鮮美的雞湯灑了一地。楚瑤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浸月,江浸月冷聲道:「帶走。」

    而後,一句話不說,直接跨過了地上的雞湯,推門而入。

    楚瑤慌了,「你要幹什麼,我是公主,你不能這麼無理。」

    江浸月停了腳步,慢慢轉過頭,眼神冰冷,聲音更冷,「聽雪樓太過寒磣,公主身份尊貴,不適合這裡。公主還是去該去的地方吧。」

    楚瑤大喊道:「是林清舒讓我留在這的,我這麼消失了,你怎麼跟她交代?」

    林清舒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覺得她是自己的妹妹,那麼就不會對她的不辭而別放任不管,到時候麻煩的還是她們。

    楚瑤揚起頭,得意洋洋。

    江浸月冷哼一聲:「這就不用公主費心了。」

    說完,轉身離開。

    楚瑤大喊,「江浸月,你會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暗衛上次鬆懈過,這次直接把楚瑤嘴堵了,綁著離開了聽雪樓。

    江浸月進了屋,如意把筆墨拿了過來,提筆寫下幾行字。上面的字娟秀委婉,完全不像一個男人的字,不仔細看,只會覺得是姑娘家寫的。

    他和他的弟弟江別時,從小就被父親逼著練字,有時候練得煩了,就去模仿其他人的字找樂趣。他心比較野,琴棋書畫都想碰一碰,導致什麼都是個半吊子。

    他弟弟專一些,什麼都要做到最好才會去做下一樣。字也練的比他久,寫的也比他好,模仿起別人來,更像是真人親筆一樣。

    只是有些時日不見,不知道他的水平又到了何處?

    江浸月快速寫完,沒等筆跡干就遞給了如意,如意瞭然,拿著紙蹭蹭蹭的跑了。

    林清舒回來的時候,今夏滿臉的喜悅直接藏不住,迫不及待的等著林清舒問她為什麼這麼高興。

    林清舒沒搭理,裝沒看見,直接進了屋,往爐上燒水泡茶,死活不問。

    終於,今夏按捺不住,自己說了:「夫人,你猜我今天知道了什麼?」

    林清舒抬頭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今夏,又低頭去泡茶了。

    今夏覺得無趣,也不鬧騰了,直接說道:「楚瑤姑娘家住上京城,但是,她不是一開始就住在上京城。」

    林清舒眼神一亮,心中也跟著喜悅了一分,手裡面的茶也不想泡了。也不嫌棄六樓高,爬不動,一口氣直接上去了。

    推開門,屋裡空無一人,只有桌面上躺著一張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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