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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5:42 作者: 竺染銀
但此時露怯,怕是要被屋外這群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再說,要不碰她的手取下來,絕無可能。林清舒肯定是想框她,騙她錢,想明白這點,女子不屑道:「東西都沒有取下來,那有先給錢的道理。莫不是,你想強買強賣?」
林清舒向今夏揮揮手:「去取工具來。」而後看向女子,「那就取了玉鐲後再算錢。還請鄉親們為我做個見證,莫讓人耍賴。免得日後誰都過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今夏會意,親自去取了東西來,待她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把鐵錘和一團棉花。
女子突然笑起來,今天可是撿大便宜了,「哎呦,棉花和鐵錘?拿這個取鐲子,你是要笑死人。來來來,取給我看看,哎呦,笑死了。」
林清舒但笑不語,看今夏把棉花塞好,確保傷不到手後才提了鐵錘上前。
女子看著林清舒手裡的鐵錘,又看林清舒堅定的眼睛,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什麼,焦急的要抽回手,卻被幾個大漢使勁按住了。
「我不取,我不取了。」
林清舒充耳不聞,上前,一錘砸了上去,
玉鐲應聲而碎,全程沒有一點碰到女子的手一下。
人群「嘶」了一聲,萬萬沒想到這價值千金的玉鐲林清舒說砸就砸了。
女子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整個人不自覺的哆嗦起來。
江家少夫人,果真豪狠!
「好了,給錢吧。」林清舒丟了鐵錘,看著女子失神的臉道:「哦!區區醉春樓好幾個月接不到客的娼妓,那拿得出八百兩。那便只能送官了!」
訛詐之人,送了官可是要挨板子的,扒了褲子,露出屁股在菜市口上挨。這可比要人命還殘忍。女子猛的跪下,不停的給林清舒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江夫人放過我吧。」
林清舒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品著小廝奉上來的茶,淺淺品嘗。待女子磕夠了,才拉過楊柳道:「玉鐲的事處理完了,咱們來說說巴掌的事。」
隔了一段時間,楊柳臉上的巴掌印越發明顯,在小姑娘細嫩的臉上越發顯眼刺目。
萬萬沒想到,林清舒會為她做主,楊柳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林清舒沒搭理她,淡淡的說道:「我玉閣的姑娘也是靠臉吃飯的,這傷看著也是要養上一百天才見好,這損失姑娘是賠錢還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用臉來還?」
林清舒目光淡若深井中的水,她說的用臉來換,那就是一輩子都不會好的那種。
挨了那頓丟人現眼的板子,醉春樓的媽媽想必不會容她了,留著臉,跑去別的地方,還能討口飯吃。天高路遠,也沒人會在意一個娼妓以前做過什麼。
「我給錢,我給錢!」
林清舒理理衣裙,今夏給她披上狐裘,一如來時般優雅的走出玉閣。
最後在門口停下,微微偏頭,向玉閣內的一眾人道:「從今以後,玉閣的掌柜不在是趙歡顏。」
外面雪又大了些,林清舒撐起傘,不如來時急,便想在雪中漫步。
走了幾步,拐過彎,只見深巷中的草垛旁躺著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
第3章 表小姐
巷子無物,鮮少有人會走進去,長長的雪地里,一排凌亂的腳印終止在草垛邊那位長髮及腰的女子旁邊。
今夏:「夫人,這裡有個人唉!這麼冷的天她躺在這裡,不怕凍死嗎?」
林清舒微皺眉頭,和離書的事情搞得她心煩意亂,不想多管閒事。可放任一個弱女子躺在雪地里而不管,那她跟殺人犯有何區別?
想到此還是上前去扶地上的女子。
女子身體冰冷,比地上的白雪還涼。林清舒脫下狐裘裹在她身上,再翻過她的身。
女子面目蒼白,眉眼卻是少見的好看,忽略那慘白無血色的嘴唇,說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特別是眉心中間的一顆小痣,在女子清純的面上平添了一絲媚。若就在這冰天雪地里沒了,才叫人惋惜。
今夏一驚,道:「夫人,她眉心有一顆小黑痣,會不會是夫人的妹妹。」
手探過鼻尖,還好,還有一絲微薄的氣息。林清舒沒有理會今夏的話,立刻吩咐道:「去玉閣叫兩個人來,給她送去醫館。」
今夏令命,小跑著向玉閣去。
直到醫館大夫說:「這位姑娘已無大礙,就是身體受了寒,要多吃些藥來調理了。以後,萬不可受涼,否則……小命難保。」
林清舒點點頭,讓玉閣的小廝領藥方,又吩咐他把人送去江家酒樓安置才離開。
此番耽擱了半天,想必那人已經焦頭爛額了。若她再不出現,就要去江老夫人那兒盡孝心了。
林清舒回到府上,果然見一粉衣女子在她院門前徘徊。
那個走起路來叮叮噹噹,恨不得全身上上下下都掛滿金銀首飾的粉衣女子,不是趙歡顏又是誰?
見她來了,趙歡顏停住下腳步,怒目瞪著她:「你憑什麼說我不在是玉閣的掌柜?」
「你憑什麼砸我玉閣鐲子?」
「你憑什麼?」
林清舒繞過她,如繞過一塊石頭一樣般什麼都不說的走進院。
今夏推開院門,院中小廝婢女已經把堆到人小腿高的雪歸攏在道路兩旁,雕出了好幾個形狀各異,又活靈活現的雪人。
見林清舒回來了,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向她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