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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5:42 作者: 竺染銀
    林清舒但笑不語,借著勁拉過女子的手。女子手上的玉鐲是小了點,但也不是取不下來,只是需要藉助一下工具。

    正要開口讓雜役去拿,旁邊的楊柳已經把絲巾和滑夜遞了上來。

    林清舒道:「玉鐲是小了那麼點,不過要取下來也並非難事,姑娘把手給我,我替姑娘取下來。」

    女子甩開她的手,瞪著眼睛看林清舒,「你誰呀!你有資格碰我嗎?弄傷了你負得起責嗎?」

    「我是玉閣店主,姑娘儘管放心。」

    女子冷哼一聲,甩甩手,不屑道:「店主啊!那咱們可要說清楚了。這玉鐲取不下來當如何,取下來的時候弄傷了我的手又如何?」

    聞言林清舒算是心裡有底了,瞟了一眼女子梅紅色的紗衣,偏頭給今夏交代了兩句,而後看著這位不怕冷的女子面不改色道:「這鐲子若取不下來那我就送給姑娘,另贈一件店內姑娘喜歡的首飾賠不是……但這鐲子,不可能會取不下來。」林清舒特地加重了「不可能」三個字的音。

    女子手上的玉鐲是塊岫巖玉,玉身深綠通透,是一等一的好玉,價值千兩銀子。

    所以,不可能取不下來。

    「當然能取下來,把我這大拇指掰折了可不就出來了。」女子驚聲,用生怕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說道。還向著人群展開自己的手,纖細玉嫩,如凝脂般嬌嫩,面目又楚楚可憐。這手若真叫人掰折了,那才是罪過。

    林清舒挑眉說道:「姑娘且讓我試試,我保證一定給姑娘取下來,並不傷姑娘分毫。」

    「你如何保證?」

    林清舒:「玉閣出門向右走兩百步便有一家醫館,裡面坐鎮的是雲洲醫術第一的王老大夫,姑娘若不放心,大可請他過來看看。」

    「哼!」女子冷哼一聲,把手遞給林清舒,手是她自己的,疼不疼還不是她說了算。

    這位女子的手其實很小,那玉鐲只比她正常戴的圈口小一號而已,不用工具也能取下來,就是大指姆哪裡會發疼。林清舒捏住了她的手腕,女子一皺眉,像是強忍著疼的樣子。就是有些用力過度,面部稍有扭曲。

    剛剛保證了不會讓她疼,林清舒便還是把滑液浸滿絲巾,塞到玉鐲里。絲巾本就滑,在加上滑液,就如同魚一樣,卡的在緊也能溜出去。有了這個,玉鐲就是在小上兩號,也能順順利利,毫髮無損的給她取下來。只是林清舒沒想到,女子竟然真得膽子大到敢來訛她林清舒。

    塞好絲巾,林清舒捏住玉鐲往下取,才過腕口,女子便失聲大叫:「停停停,好疼,疼!」

    戴的時候能進去,段沒有取的時候取不下來的道理。看著玉鐲和女子腕間的一指縫隙,林清舒淡笑停手。

    女子大喊道:「我就說吧,取不下來,你非不聽,把我手弄的疼死了,還搞得黏糊糊的。你就說怎麼辦吧!」

    早在取前,林清舒便示意去清了王大夫過來,這麼一會兒功夫,人已經過來了,低調的等在一邊。

    林清舒側開身:「還請王大夫看看,這位姑娘的手可有傷到。」

    王大夫點點頭,走到女子面前,仔細看了起來,幾番查驗後才道:「這位姑娘的手沒有問題。」

    「可有淤青之類。」

    「無。」

    林清舒伸出手,請王大夫入座,道:「姑娘,大夫說了,手沒事,我們繼續?」

    女子眼神飄忽,不敢看大夫,也不敢看林清舒,她手本來就沒有事,就是想訛了這價值千金的玉鐲罷了。

    所以,現在她的手,有問題,有非常大的問題。

    想到她眾目睽睽之下鬧了這麼久,面前的這位江夫人還是端正身板,好聲好氣,面帶微笑的伺候著她。

    還果真如同那人所說,是個好欺負的。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把手往懷裡一抱,道:「不取,我手疼不疼我不知道?你這個庸醫!都疼得止不住抖了還沒事?還有你!我手疼成這樣,你還要取!是想疼死我不成?非要廢了我的手,你才肯罷休是嗎?」

    這時,有小廝進來悄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江夫人,查清楚了。是醉春樓的女子,已經好幾個月沒接過客了。」

    林清舒挑眉,這人果然是個騙子。不耐煩的打個哈欠,說道:「我還有一種方法,玉鐲連姑娘手都不會碰到。」

    女子嘲諷道:「什麼方法。」玉鐲在她手上,要取下來怎麼可能會不碰到她的手。任她有天大本事,也是無稽之談。

    「姑娘想試,那也要事先說明白了。」林清舒指著玉鐲,「這可是上好的岫巖碧玉,我堂堂江家少夫人,不能白陪你一通,若取下來了便希望姑娘帶走。若取不下來,便還是那句話,送給姑娘,再給姑娘挑一件喜歡的首飾賠不是。」

    女子突然就猶豫了,林清舒這話下來,倒像是真的有什麼方法一樣。但玉鐲在她手上戴著,不可能會不碰到她手就給取下來,那簡直是做夢。

    「這玉鐲是岫巖玉,玉身通透碧綠,一等一的好玉,我賣一千兩銀子。今天就讓姑娘個便宜,拿八百兩就行。若姑娘同意取,便拿八百兩齣來,我即刻就取。」林清舒唇角微勾,看著女子。

    女子那拿的出來八百兩,全身上下也沒有八兩銀子,是有人告訴她,玉閣老闆人善可欺她才起了歹心。

    她不過是青樓里一個不起眼的娼妓罷了,那兒有那麼多錢,來騙這玉鐲就是想拿去換錢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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