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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3:43 作者: 步蓮斂
    肖玉瞧見一前一後走進家門的兩人,笑著說:「欸,瞧瞧,我說了這兩孩子去外邊玩了吧。」

    許儒瞧見,神情頗有些動容,只連連說:「好啊,好啊。」

    他雖不喜許賜母親,但卻是真心實意喜歡這個兒子。

    他知道自己有愧於許賜,卻苦於面子說不出口,現在難得看到許賜能卸下冰冷麵具,露出這樣溫和的笑容,不由得對林落,又多了幾分感激。

    午飯時間。

    幾人按輩分,互坐至長桌兩側,一路排下來時,林落正好與許賜對坐。

    席間,林落正自己吃飯時,碗裡突然就多了一塊紅燒排骨。

    「阿姨她這個做得好吃,你多吃點。」

    她驀地抬眼。

    望向對面神情無比坦然的某人,於是,她在桌底下暗暗踢了他一腳。

    注意些場合哪!

    許賜被踢得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兩人平時在學校,就經常一起吃飯,他也時不時給她推薦菜,或者夾菜,如今兩人再次坐上同張桌子,他就下意識地給她夾菜了。

    感受到兩家父母的目光又要尋來,許賜忙不迭夾了一筷子菜,放於坐在他下首的許願碟子裡。

    小姑娘瞧見,倒是揚起頭,很高興地笑了:「謝謝哥哥。」

    紀薇瞧見,贊善道:「小賜真懂得照顧兩個妹妹。」

    許賜勉強忍著,只禮貌地回了句。

    林落更是把頭都埋到碗裡了。

    好在吃完飯,又玩了一會兒,父母二人就帶著林落回去了。

    臨走前,許儒和肖玉又連連對林落說,讓她以後多來家裡玩。

    林落哪還敢說半句不是,表面上連忙應下,內心卻一片苦水。

    許賜立在一旁,瞧著她又慫又怕還裝鎮定的模樣,嘴角是一直都沒合過。

    **

    林落上到車後,忽然又想起肖玉,那個溫溫和和的阿姨。

    她一貫的感覺里,繼母向來是惡毒的,不喜丈夫前任的小孩,但她對許賜的關愛,又是真真切切。

    她隨意說:「媽媽,我覺得那個肖玉阿姨人很好啊,脾氣也好。」

    紀薇應了:「是啊,她人確實不錯,沒有半點架子。」

    林落好似不知情道:「我感覺肖阿姨比原來溫柔多了。」

    紀薇驚訝:「你不知道?」

    林落佯裝不知:「知道什麼?」

    紀薇輕嘆了聲:「也是,你當年還小,哪記得那麼多事,你肖阿姨她,是你許伯伯的第二任妻子,不是小賜的生母,所以說,她們性格肯定是不同的。」

    林落先是裝作十分吃驚地喊了聲,再接著問:「為什麼啊?」

    在紀薇的大致講述下,她才明白,原來當年,那個肖玉阿姨是許儒的初戀,兩人感情也一直不錯。

    反倒是許賜的生母,作為第三者,一直對許儒窮追不捨,憑著些手段,懷上了許儒的孩子,也就是後來的許賜。

    這種情況下,許賜的生母死活不肯墮胎,加上家中背景有權有勢,雙方父母就商量著乾脆結婚,也算是門當戶對,強強聯合。

    許儒雖還是捨不得肖玉,但年少自負輕狂,加上許賜生母也生得美艷,對他也是百依百順,事已至此,他就索性跟肖玉分了手,娶了許賜的生母。

    最初,兩人倒也是和和美美,恩愛過一段時間。

    可時日一長,許賜生母底子裡的還是大小姐脾氣,事有不順就愛發火,而許儒又有大男子主義想法,誰都不肯讓誰。

    兩人便開始小吵不斷,到大吵,再到冷戰,維持表面的相敬如賓。

    再後來,得知肖玉還是未婚時,許儒就又找到了肖玉,好說好歹,兩人背著許賜生母,就又複合了。

    紀薇顯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的,故而講得比較委婉,大多還都是林落腦補,才拼湊出的完整情節。

    聽完整段,林落咂摸著嘴,就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媽,想不到你們這代人,居然過得這麼刺激哪!」

    可以說,很魔幻了!

    紀薇氣笑:「你亂想些什麼呢,你媽媽我過得還是很普通的。」

    說著,紀薇還補充:「這要是你爸敢做出這種事,我第一個就拎東西走,跟他鬧離婚。」

    話畢,前排的林淌就轉過頭,有些無奈道:「這好好說著話,怎麼突然又扯上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過。」

    紀薇有些賭氣說:「當年那個班花還給你送過情書來著!」

    林淌扶了扶眼鏡:「你是知道的,我當時就拒絕她了。」

    紀薇:「我前段時間才見過她!」

    林淌:「這都陳年爛穀子芝麻的事了,明明是你見了她,又不是我……」

    林落則是饒有興致地瞧著,看他們二人老大不羞,像小孩一樣地吵來吵去。

    **

    高三年級的學生,很快就又回到學校上課。

    林落背著書包,在走近教室的那刻,心裡突然有絲異樣划過。

    兩人這幾晚仍舊有過視頻,但她的感覺終是不一樣了。

    正躊躇間,後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笑音:「特意在等我嗎?」

    林落一驚,轉過身。

    許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挑開一抹笑。

    不知為何,她看著他的嘴唇,突然就想起前幾日在雪地的那個深吻,心間像被什麼撓了下。

    林落轉回頭,不大自然道:「我們進去吧。」

    許賜無半句反駁,還語氣極好道:「那進去吧。」

    毫無意外,趙粒又開始勸許賜去火箭班了,這最後一個學期了,至關重要。

    顯而易見,許賜的第一名已經坐穩了,但校方考慮的卻是全省排名,都希望他能摘得狀元之名,再不濟也最好是前三,以此為母校爭光。

    等許賜一回來,林落就立馬問:「班主任是不是又讓你轉班了啊?」

    許賜點點頭。

    林落有些緊張地盯著他:「那你去嗎?」

    許賜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去嗎?」

    林落下意識搖頭,又忽而點頭。

    許賜瞧見她擰在一起的小臉,心神微動,便伸手捏了捏,竟意外發現手感還不錯,很軟,很舒服。

    他正想繼續蹂躪時,林落便沒好氣打開了他。

    「跟你說正事呢!」

    許賜正直道:「我很認真在聽!」

    林落望著他:「其實,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去的,畢竟對你有好處。」

    聽完,許賜神情就黯了黯。

    她掙扎一會兒,咬了咬牙,又說:「但是,我又不太希望你走…」

    聽著,許賜抿著的唇角,又一點點鬆開,泄出一絲笑意。

    林落苦了苦臉,接著說:「你要是走了,誰給我送喝送吃啊!」

    要放以前,許賜說不定還會被她氣到,但明白她心意後,他心裡卻寸寸柔軟。

    她這是變著法地說,她捨不得他走。

    於是乎,許賜又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勾唇笑道:「那就聽你的話,不走了,以後繼續做你的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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