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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43:43 作者: 步蓮斂
    許賜一本正經:「我家裡沒擦傷藥。」

    林落驚訝得突然蹦出一句白日見過的英文句:「are you kidding with me?」

    他那麼嫻熟的療傷手法,結果卻轉頭告訴她,他家裡沒藥???

    許賜抿了抿唇:「原來有的,只是最近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買。」

    這才對嘛。

    林落聽著這話,才信了大半。

    她再次盯了好幾眼他的傷口,想了想,她說:「那我明天給你帶藥過去。」

    許賜無比乖地點頭了:「好的。」

    見他態度如此好,林落的聲音不由放得更軟,她耐心道:「那裡先儘量不要碰水,痛的話,也別去碰它,晚上睡覺時注意一點……」

    許賜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明晃晃的燈光,勾織在她如玉的白淨面龐,她擰著眉,似乎是在思考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嘴角一張一合間,儘是溫柔。

    許賜悄無聲息地彎了彎嘴角。

    若是趙天辰在此,肯定是想跳起來罵許賜心機,罵他故意博取女孩子的無限同情了。

    畢竟,這二人的傷勢,孰輕孰重,那一眼就能瞧出。

    還有啊,就額頭被碰了那下,哪怕不管它,過個幾天也能自動好。

    林落忽然回神,吶吶道:「應該,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了吧?」

    她怎麼感覺自己說了很多的樣子?

    許賜心情極好地點頭:「沒了,你全都說了。」

    「那就好,那我們開始看書吧。」

    「好的。」

    本就是嗜睡的冬眠季節,兩人也沒學習太晚,就關了視頻,睡覺去。

    翌日,林落果然守諾,從家裡頭帶了生理鹽水和棉簽到教室。

    許賜也是一早就到了。

    林落站在他面前,吩咐說:「把頭抬高點。」

    許賜微抬高頭。

    林落仔細看了看,倏而不解問:「我怎麼覺得好像又嚴重了點?」

    那可不,他早上來之前還特意多按了幾下,就怕它消失了。

    許賜老老實實回:「可能是昨晚睡覺,不小心碰到的吧。」

    林落道了句「原來是這樣」後,就開始給他擦藥了。

    由於她是站著,許賜是坐著,為了給他更穩當地擦藥,林落就左手抬著他下巴,右手給他擦藥。

    這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過個幾十秒後,對方似笑非笑直盯著她的眼神,讓林落感到左手傳來的溫度,越發滾燙。

    與第一次調戲他、挑起他下晗的感受,全然不同。

    於是乎,她只好強行板著臉,兩眼都掛在他的傷口,再不敢與他對視一眼。

    好在擦藥也快,也就一兩分鐘的事,然林落額頭卻被生生磨出一層細汗。

    許賜佯裝不知:「你出汗了?」

    林落有些心虛:「是嗎?」

    許賜拿出紙巾:「我給你擦下吧。」

    林落受到了驚嚇:「不、不用!」

    要是他給她擦,她怕她汗出得更多。

    看見許賜神色頗有些受傷,她又忙不迭拿過他手裡的紙,笑了笑:「還是我來吧,自己的事,我喜歡自己動手。」

    「也好。」

    林落覺得,再這樣要命地相處,自己怕是遲早有天會撲上去。

    **

    好在沒過一兩天,高三部就迎來了傳說中的一模,考完後便是正好一周的寒假。

    哪怕這寒假少得可憐,但各科老師仍是不忘本職,選擇給學生發完試卷再放寒假。

    一幫人先前就約好了,說是考完當晚一定去外面聚聚,嗨一晚,畢竟再見面時,那可就是「明年」了。

    林落提前就跟自家父母說好了,林父林母也理解,只吩咐她說,要記得早些回來,回來前再打個電話給他們,派司機去接她。

    林落聽完,當然是立馬就應了。

    一行人吃完飯,就火急火燎地轉戰ktv了。

    許是林落上回的美妙歌喉,給眾人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太深,今晚的話筒,愣是連她手都挨過。

    苦於無奈,林落只好一個人悶在角落吃爆米花。

    在場的大多都是男生,少數幾個女生也都是家屬,故而他們點的東西,大多都是酒水類,零食簡直少得可憐。

    許賜見她一個人被拋棄在角落,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落張口就回:「薯片、餅乾、酸奶、辣條、辣片……」

    許賜聽得眼皮子一抽:「你還能再幼稚點嗎?」

    辣條是他小學一年級就沒再碰的東西好嘛。

    林落不滿:「你嫌我幼稚?」

    許賜默默看著她,違心說:「沒有,我不嫌棄。」

    「你明明就是嫌棄!」

    說著,林落還往嘴裡塞了顆爆米花,咬得嘎吱脆響。

    許賜理智地選擇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林落面色好了些,但十分誠懇道:「我怕你買不過來。」

    「……沒事,你說!」

    於是乎,林落又一連串地報了許多零食名,最後還是趙天辰瞅得眼酸,揮手趕人。

    「哎哎哎,你們兩個走開秀去,別在我一個孤家寡人面前秀,老子都看不下去了。」

    林落與許賜具是尷尬地羞紅了臉。

    沉默半晌,沒等林落說,許賜就起了身,沒指名道姓說:「那我去買零食了。」

    林落低不可聞地「嗯」了聲。

    等許賜一走,趙天辰就沒好氣道:「哎哎,回神了啊。」

    林落扭頭,瞪了趙天辰兩眼。

    這一瞪,趙天辰這心裡頭,那是更酸,更委屈了。

    他倒過滿滿一杯酒,放在林落面前:「反正等著也閒,你不如陪我喝幾杯吧。」

    林落倒也沒啥意見,但想了想,她還是如實說:「我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好,喝醉後可能會……發瘋…」

    雖然她很不願意講,但是,這是事實。

    趙天辰嗤了聲:「喝醉了,哪個人還不發點酒瘋啊,沒事沒事,你就當陪我這個傷心人喝點吧。」

    「好。」

    林落也知道趙天辰最近一直很難過,是抱著借酒消愁的想法,那大不了她到時少喝點,就主要陪他聊聊。

    趙天辰趁著酒勁,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如數家珍似的細數他和王清清的過往,每說兩三句,他就帶著林落碰個杯。

    到後來時,林落也是微醺,身為見證人,故事她自然也聽得動容,便開始下意識回:「來來來,喝酒喝酒。」

    趙天辰舉杯:「喝!」

    跟林落喝之前,趙天辰一個人就喝了段悶酒,這往事再一回憶,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些醉意。

    於是乎,等許賜拎著一大袋零食重回包廂時,瞧見的就是兩個醉鬼你推我盞,還扯著嗓子喊「與爾同銷萬古愁」「一醉方休」云云。

    許賜立馬把東西擱下,黑著臉上前,分開了險些就要勾肩搭背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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