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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05:27 作者: 阮阮阮煙羅
這一兩日的光陰里,容煙心境平和,並不因一兩日後的夜間之事,有何心理壓力。她作為昭陽公主的日常生活,一如之前,賞賞花、摸摸貓、見見朝臣、逗逗奴郎、陪陪小皇帝,日子照舊過得悠哉安逸。
在一開始,穿為昭陽公主時,容煙覺得自己,與這位大梁朝的公主,就是身處兩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個只是現實世界的演員而已,而另一個,是書世界裡性情狠絕、執掌權柄的一朝公主。容煙以為她與昭陽公主之間,沒有什麼共通之處,但,身在這書世界、扮演昭陽公主的時間久了,她發現自己,其實許多方面都與這位昭陽公主相似。
不僅在飲食口味、衣妝風格等一些生活細節上,喜好相似,就連看似天差地別的性情,其實也有相通之處。她與昭陽公主,都是會發現生活之美、享受生活之美的人,她們同樣愛看美景、愛用美食,也愛賞美人。她們擅於享受生活,在男女之事上也是,絕不為一些虛名、一些所謂的規矩而自苦,浮生苦短,逐歡才是。
不僅皆對許多世俗規矩,不屑一顧,性情較為隨性不羈,甚至因扮演昭陽公主長達數年沒有脫離角色,容煙在對昭陽公主了解至深、幾與之融為一人的情況下,已覺得自己,若是身在昭陽公主當年的處境下,說不定也能果斷地干出,一刀捅殺薛鈺的事來。
對這樣的她來說,一兩日後與蘇珩的夜間之事,僅是小事一樁。容煙半點不為之勞心,只等著一兩日後,有個生瓜蛋子來侍奉她就成了,至於其他,丁點不放心上。
她頗灑脫,而蘇珩在這一兩日,難以抑制地有些焦心。原本為了計劃,心性大改的他,已決定獻祭自己一切,傲骨、尊嚴、精神、身體,他個人的所有,全都可以為了最後的目的而捨棄。當一個人滿心只是恥恨,身體僅是一副軀殼而已,拿這軀殼去鋪就自己通往目的的道路,算不得什麼。既達成最終目的的條件,需要他去侍奉昭陽公主,那便侍奉就是了。
只是,侍奉地好與不好,決定著他的計劃,是否可以推行下去。若這一次的機會,他沒有能把握住,若昭陽公主,往後再不肯給他這樣的機會,甚至因他夜間的表現,太過糟糕,而對他本人產生了厭惡,從此將他棄如敝履,不許他再近她身邊半步,那就麻煩了。
蘇珩有此焦慮,一是因為昭陽公主對他的評價,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很低。從前,昭陽公主道他孱弱不中用,現下,他感覺自己這兩年隨著年紀增長確實是長進了,可閱男無數的昭陽公主依然看不上他,僅僅是想看看牡丹花開,而施捨給他一次機會。
二來,是蘇珩自己心中也有道坎,不知能不能邁過。迷戀與愛|欲是虛假的,刻骨的仇恨,才是真實的。他可以在昭陽公主面前演出以假亂真的愛戀,但他不知道真到那一刻到來時,真正的仇恨之下,他那裡能否對昭陽公主有所反應。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那他將獲得昭陽公主最深的嘲諷,之前種種做戲努力都將付諸流水,他恐怕真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以上雙重原因之下,覺得自己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可能不行的蘇珩,在猶豫再三後,還是在那一夜到來前,找到了朝秦。朝秦因性情沉穩、也最年長,被昭陽公主賜予了管教眾奴郎之職,許多與侍奉有關的物事,皆被統一保管在他那裡,由他調配,不許奴郎私取。
在聽蘇珩道明來意後,朝秦先是恭喜他將侍奉公主,而後微靜了靜,打量了下蘇珩修長英挺的身體,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應該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含笑著道:「是藥三分毒,能不用還是不用為好。其實,你也不太需要這個吧?」
蘇珩有口難言,只能聲低道:「我希望,能夠最好地侍奉殿下……」
朝秦手里正有倆奴郎為爭寵下藥互害的事情,要過去處理,遂向蘇珩直言說明,告訴蘇珩,他先去處理下這樁急事,而後會在入夜前,親自將藥給他送去。
在日暮前,將手中事情處理完了,朝秦回房取了藥,正準備往蘇珩那裡送時,停下想了想,還是折了腳步,先將此事稟報給了公主殿下。
這兩日,一直淡定的容煙,在聽著朝秦稟報,看到他手里那瓶功效甚強的神仙散時,登時淡定不能。
她面上不語,而內心腹誹有如濤浪迭涌,簡直想將蘇珩一把薅到她面前,抓著他兩肩瘋狂搖擺著告訴他道:「你不是不行,你行,你行得很!」
蘇珩怎會不行,他可是男主,被書世界作者所偏愛著的男主,樣樣都是最拔尖的。原書里,並沒有蘇珩想要用藥這一情節,是不是她之前在走打擊劇情時,表演過猛,將話說得太重了,以致蘇珩產生了心理陰影,真以為他自己不行到要靠藥物才能勉強行一行。
可旁人也就算了,蘇珩怎麼能用藥,他已行得不能再行了,再整點強效藥輔助刺激一下,真搞個一夜七次郎出來,這誰能受得了?!容煙暗想得頭皮發麻,決定掐斷蘇珩這小動作,徑吩咐朝秦道:「這神仙散不許給他,藥瓶里另裝點旁的,哄哄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