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封為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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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靈兒聽罷，連忙跪下接旨。

    「封氏才人，溫婉知禮，朕心甚悅。則賜德妃之位，賞金千兩，羅緞百匹。欽此。」那女官聲音沉穩，一字一頓。然而卻如同千斤之鼎，壓得坤寧宮眾人喘不過氣來。封靈兒跪在地上，對於發生的一切還有些茫然，瞪著眼睛不知說些什麼。

    「德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還不快些接旨謝恩。」那女官見無人言語，只好開口打破這沉靜。彎腰輕聲對封靈兒說道，將手裡的捲軸合上，遞於了封靈兒。

    經此提醒，封靈兒這才反應過來，伸出手接過了分量極重的捲軸。上頭真真切切的寫著德妃之位，平帝的玉璽蓋在下方，沒有比這個更加真實的了。封靈兒一時間又喜又糊塗，站起身來。恍恍惚惚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謝恩。」一旁的湘昭媛見這般景象，連忙用手扯了扯封靈兒的衣袖，催促道。

    「哦，對。」封靈兒一下子回了魂，「臣妾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妃娘娘快請起。」那上官大人虛抬了一下封靈兒，「東西下官已經著人送去了梧桐居，沒什麼吩咐的，下官就先告辭了。」

    「有勞大人了。」封靈兒點頭，總算想起了些許禮儀。

    「皇后娘娘，榮妃娘娘，下官告辭了。」那上官頗為知禮，恭恭敬敬的走出了坤寧宮。

    「恭喜德妃娘娘。」上官出去之後，眾人皆不出聲，放佛還在這個消息之中沒有緩過來。湘昭媛頭一個道喜，這才引得林洛出聲應和了。其餘幾個妃子也皆歡歡喜喜的恭賀了，唯獨剩下了皇后同榮妃兩姊妹陰沉著臉沒有出聲。

    封靈兒見皇后面色不好，也明白自己只怕早已經成了這葉氏姊妹的眼中釘。只好拘謹的坐著，不敢將內心的狂喜盡數表達出來。

    「好了，德妃的宮中想必也有很多要收拾的東西。不如今兒就散了吧，德妃，你的梧桐居想必是缺了不少妃制的陳設。到時候列張單子，本宮替你補齊了。」皇后沉默了半晌，總算是平息了心底的怒火。蕭貴妃才被冷落這麼幾天，平帝就抬舉了封靈兒。從才人抬為妃位，這樣大的事情平帝竟都沒有同自己這個後宮之主商議，她這個鳳印到底有什麼用。

    「是，有勞皇后娘娘了。」封靈兒彎腰行禮，眾妃也皆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唯獨榮妃留下，兩姊妹互相對望了一眼，心中也瞭然。

    待眾人皆退下了，翠袖上前關了店門。榮妃隨著皇后一同進了內室。裡頭燃著暖爐，和檀木薰香。一切都顯得沉靜端莊，然而身在其中的兩人卻有著格格不入的暴躁。

    「姐姐，皇上這兩日究竟是怎麼了。先是林洛，再是這個封靈兒，我真是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榮妃狠狠的踢了踢桌腿，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這群新來的人，都是狐狸變得妖怪不成。皇上已經兩月沒去我那了。」

    「妹妹，本宮又怎麼會知道。」皇后倒沒有榮妃那般的暴躁，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手裡的暖爐叩的緊緊的。「自我們姐妹兩個進宮以來，就從沒受過什麼恩寵。若是哪天葉家不中用了，只怕本宮的皇后之位也保不住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本宮沒有孩子的緣故。」皇后有些梗咽，進宮六年，身為皇后正宮。她的肚子從來沒有過動靜，如今連蕭貴妃都安然無恙的懷了這麼久的胎，她不禁悲涼。

    「姐姐。你還年輕，會有的。」榮妃握住皇后的手，勸慰道。「怎麼說依照規矩，皇上每月必須同姐姐行夫妻之禮，遲早會懷上的。姐姐休要這般自暴自棄。」

    「年輕？」皇后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隔著帘子看見自己在銅鏡中的容貌，皇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你瞧，我都快三十了。這兒已有了白髮，這輩子想必是懷不上了。妹妹，葉家的興榮就指望你同葉紅妝了。」

    「葉紅妝，她同咱們終究不是一條心。」榮妃冷哼一聲，「她同新晉的德妃關係不淺，平日裡跟我也不親近。」

    「她就是那個性子，不管咱們再怎麼不待見她。終究也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點葉紅妝不會不清楚。」皇后笑著搖搖頭，解釋道。「你的性子也很難討人喜歡，葉紅妝性子高傲至極，哪裡能同你親近。你只明白她是你妹妹就夠了。」

    「是，妹妹記住了。」榮妃點頭，十分聽話。「那這個德妃，咱們是？」

    「送幾個宮女太監過去，好歹也是妃位了。梧桐居那麼簡樸的地方，想必處處都不方便。」皇后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姐姐，你怎麼還待那個小賤人這樣好。」榮妃有些不解，之前姐姐對林洛好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林洛只是個昭容，還暫時威脅不到葉家的地位。可封靈兒已經爬到僅次於皇后蕭貴妃的地位了，姐姐為何還如此厚待。

    「本宮就算再怎麼不甘心，可面上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足了。咱們葉家全靠皇上一手扶持，在後宮自然要順著皇上的心意。否則本宮的皇后之位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皇后早就已經明白了自己作為棋子的身份，倒也還算坦然。從六品小官的窮酸閨秀變成母儀天下的皇后，這些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妹妹明白了，我這就回去備禮。」榮妃被說動，點頭起身打算回宮。

    「快去吧，別失了禮數。注意你的脾氣。」

    「是。」榮妃聽話的回了堂秋宮，約著葉紅妝一起準備賀禮自是不提。

    卻說封靈兒被抬為德妃一事，消息很快傳開。自然也傳到了如今近乎是冷宮的碎瓊閣里。自上次平帝摔門而出之後，這碎瓊閣比之長門宮不遑多讓。蕭貴妃打探不到父兄的消息，又失了寵。每日連脾氣也沒了，整日躺在榻上，一臉倦容。若不是腹中還有孩子，只怕蕭貴妃都要隨自己的父兄去了。

    「娘娘，外面傳來消息。宮中新封了以為德妃。」白藥小聲的在蕭貴妃耳邊說道，只見蕭貴妃暗淡無光的眼眸閃出了一些光，嘴唇也輕輕的動了動。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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