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細辛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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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參見皇上。」細辛進了內室，嗓音極細的說道。

    「起來，你就是林昭容身邊的宮女？」平帝抬眼，見細辛嘴角上揚，舉止輕浮，完全看不出這是林洛調教的人。

    「回皇上，奴婢正是林昭容身邊的宮女，細辛。」細辛急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平帝，絲毫不知道收斂。

    「細辛，名字不錯。」平帝看著細辛的模樣，雖然十分厭惡，但這個宮女怎麼說也是林洛身邊的人，大晚上過來送糕點，也是林洛的一份心意。平帝想起林洛的笑臉，不由得又揚起了嘴角。「若是無事，你回去吧。」

    「皇上。」細辛見平帝笑了，滿心滿意的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說話更加的細聲細氣，「那奴婢就告退了。」

    「恩。」平帝又怎麼會知道細辛的心思，垂下頭再去看桌上的竹簡。

    卻說細辛回了堂春宮，一時間又羞又喜，竟一晚上無眠。翻來覆去幾個時辰，待到她掀開帘子瞧，早已天亮。細辛連忙起身，想要伺候林洛梳洗，卻沒想到林洛早已起身去了皇后處請安。

    「璇兒，今日是素影跟著去的嗎？」細辛見璇兒忙前忙後的收視東西，上前問道。

    「是啊，素影姐姐身子大好了。自然是她陪著主子，豈有我一直陪著的道理。」璇兒也樂得不出門，外面這樣冷。昨兒夜裡又下了雪，早上暖爐才拿出去一炷香的時候便涼的差不多了。這樣冷的天，只怕今年的年不好過。

    「你說的也是。」細辛想起昨晚平帝的笑來，原想著今日還可以去宣威宮。卻沒想到素影跟著去了，細辛嘴角往下撇著，當時若是弄死了素影，也就沒有這些麻煩事了。

    「姐姐，你怎麼了。可是沒睡好。」然璇兒卻看見細辛眼窩下陷，嘴唇有些乾裂，面上黯淡還帶些斑點，也不知是怎麼了。便開口問道。「昨晚上定是吹了風了，不會是傷寒吧。」

    「我確實有些不舒服。」細辛經過提醒，這才想起來昨晚上自己的異常來。本來自己的身子一向好，從未有過什麼大病小災的，只是這一月以來，總覺得身子虛空。想必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了。細辛想著，開口道。「璇兒，你幫我去請女醫過來瞧瞧吧，我像是受了寒了。」

    「好，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便去請。」璇兒笑著說道，麻利的將碗筷收好了。出門去內務府請了女醫過來，這宮裡頭的太醫是給主子治病的，若是奴才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一般都是去內務府請會醫術的婆子過來。女醫們醫術不高明，但治些小病也是綽綽有餘。璇兒帶這個女醫進了堂春宮，煞有其事的替細辛把起脈來。

    細辛原也未曾多想，但看著那女醫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說話欲言又止的。細辛的心也提了起來。

    「婆婆，你快些說。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細辛著急的握住女醫的手，問道。

    「唉，姑娘的病只怕難治啊。」那女醫搖了搖頭，面有難色，「老奴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婆婆只管說。」細辛忙從枕頭底下掏出幾兩銀子來，悉數遞於了那婆子。「只要如實相告，我定然不會怪罪與你的。」

    「唉，既然姑娘想聽，那老奴就說了。姑娘你這是中了毒了。」那婆子的話一出，細辛同璇兒皆變了神色。

    「你這婆子休要瞎說。」細辛心裡害怕，便出聲去責罵那女醫。「我好好的在宮裡，也不曾吃過旁的東西，怎麼就會中毒。好端端的，你就說這些話來咒我。收了我的銀子，還拿話來詛咒我，你真是個黑了心肝瞎了眼的死婆子。」因這細辛自己就在做下毒害人的事情，故而對於這種事情十分敏感，一時間聽見這婆子說自己中了毒，又氣又怕，說的話也十分歹毒。

    「細辛姐姐何苦生氣，若這婆子說的是真的呢。我看這婆子不像是故意說話嚇你的。你想想，這一月來，你可不是像中了毒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嗎？」璇兒見細辛生氣，連忙出聲勸慰。「依我看，不如將咱們平日裡吃的用的都給這婆子瞧瞧，方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啊，姑娘。我不過是個糟老婆子，平白無故咒你做甚。你的身子你自己心裡清楚，可不就是中了毒嗎。」那個婆子聽見細辛這樣罵她，心裡本就不舒服了，便也不客氣的說了。

    「那好，把剛剛我吃的飯端上來。還有我常用的脂粉香袋，都拿過來給你瞧上一瞧。要是有就罷了，要是沒有問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細辛聽了這話更加生氣，嚷著要讓婆子把有毒的東西找出來。

    璇兒迅速的將細辛平日用的東西都拿來了，那婆子驗了驗飯菜。搖搖頭說沒問題，一時間以為自己診錯了脈，可細辛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呢。她也不敢說些別的，只好靜下心來一樣樣的檢驗起那些東西來。竟還真的叫那婆子看出了端倪。婆子拿起一盒薔薇硝來，那手勻了勻，就覺著不對勁。

    「姑娘平日裡可是用這個擦臉的。」

    「哪裡又天天用了，這個月來臉上有些不舒服這才用的。」細辛見是那個東西，連忙用手奪下。那薔薇硝是芙昭容賞的，可不能叫璇兒看見了，見不是這宮裡的東西，又要起疑心。

    「這就是了。這裡面有毒，量還很足。」那婆子指著細辛手裡銀色的盒子，堅定不移的說道。

    「你這婆子，我讓你說出哪裡有毒，你就隨便編一個來哄我。我是不信你的，璇兒，快把她趕出去。」細辛見這個婆子抓著薔薇硝不妨，一時間也急了。連忙喊著要璇兒把那個婆子趕出去。

    「姐姐，那你的病？」璇兒怎麼會看不出來那薔薇硝不是他們宮裡的東西。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見細辛這樣，也不說些什麼。

    「我哪裡中毒了，只是吹了冷風而已。這個婆子再說下去，恐怕我都要立刻死了才行。」細辛心虛，大聲的喊道。

    「姐姐莫要生氣，我這就領她出去。」璇兒見細辛已經氣急敗壞了，嘴角略微上揚，將那個婆子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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