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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31:49 作者: 唐家三少
    齊岳深吸口氣,突然鬆開了如月的手,道:「我們去山頂吧。」他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如月並沒有發現,齊岳流出的淚水有著淡淡的紅色。

    下了車,兩人都沒有施展自己的能力,拉著手,在已經黑暗的天空下順著小路緩緩朝山上走去。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當兩人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齊岳突然停下了腳步。

    如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和雅典娜有關吧。是麼?」

    齊岳突然轉過身,猛的將如月摟入自己懷抱之中,緊緊地抱著她,讓自己的身體完全與如月相貼合,良久沒有開口。

    如月輕輕地撫摸著齊岳的背,「告訴我吧,究竟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齊岳點了點頭,體內風雲力流轉,帶著他和如月的身體飄身而起,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在風雲力的承托下,他們已經來到了天香山頂。

    此時,天香山是非常安靜的,一個人也沒有,今天的天色很暗,沒有月亮,整個山頂上都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遠方京城內的點點燈光。齊岳抱著如月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環繞著她那纖細的腰肢,右手與如月的左手十指交叉相扣,用自己的身體幾乎將如月包了起來。

    「那天,我們坐著雨眸派來的飛機抵達了雅典,之後,一切就已經按照上天的安排下開始了……」齊岳開始靜靜的講述,將每一個細節都詳細的說了出來,包括他對雨眸內心的想法,都毫無保留的說給如月聽。聽著他的講述,如月靜靜的靠在齊岳肩膀上,雖然她的心情在隨著齊岳的故事而起伏波動著,但是,她卻發現,自從自己和齊岳確立關係以後,還從沒有任何一天能夠像今天這樣如此的平靜,如此的幸福。齊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對她的眷戀,那並不是身體上的眷戀,而是完全發自內心的。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令如月覺得,不論自己為齊岳付出多少都是絕對值得的,也在這個時候,她才充分的感覺到齊岳對自己的愛戀竟然是這樣深。

    「死了,聞婷死了,帝心雪蓮王也死了,他們為了救我一個人的生命而付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聞婷在與我的身體完全融合的時候,她竟然依舊沒有半分責怪我的意思,竟然還在用自己最後的氣息來安慰著我的心。我為她做過什麼呢?什麼都沒有。她最後還是沒有逃脫巨獸活舍利的命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如果我沒有被雨眸所吸引,如果我小心一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就算是無法戰勝那些強者,至少跑還是可以做到的,正是因為我過於相信雨眸,才會造成這麼多人因我而死。如月,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疼的令我無法呼吸……」

    終於說完了一切,齊岳眼中的神光完全收斂,灰白色的目光看著雨眸,在黑暗之中,他流出的血淚已經沾濕了如月白色的衣服,只不過此時的兩人卻都沒有感覺到。

    「齊岳,……」如月剛說出兩個字就被齊岳打斷了。緊緊地摟著她,齊岳喃喃地道:「什麼都不要說了,好麼?不要安慰我,也不要責怪我。我現在只想這樣抱著你。我已經失去了聞婷,我絕不能再失去你和明明。以前的我,總是容易衝動,即使是從遠古巨獸時期回來以後,有了軒轅劍,令我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多少對手。我的錯,不僅是在雨眸身上,同時,也在自己身上。從明天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將變得理智起來,今後,不論是在什麼情況下,我都一定要將所有的一切計算清楚。也從明天開始,我再也不和你們分離,用我剩餘的生命,來永遠地守護著你們。」

    如月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濕濕的,那是齊岳的淚水,從他開始講述自己在西方的經歷時,淚水就沒有停止過流淌,那是悔恨的眼淚,也是對聞婷和克林斯曼、帝心雪蓮王死去的悲傷之淚。他說得很對,此時的他,正在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完全呈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令他心中的鬱結完全抒發。齊岳的身體很冷,如月小心的將自己的體溫散發出來,溫暖著他的身體,淡淡的光芒散發著,就像齊岳說的那樣,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身體,依偎在一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血淚中的失明(上)

    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僅是情侶之間的依偎,同時,也是彼此內心的接觸,如月用她心中的溫柔,用她那充滿了女性的溫柔,在包覆著齊岳的心,在軟化著他內心的悲傷與痛苦。

    齊岳始終是睜著眼睛的,摟著如月,他的心很靜很靜,保持著一個動作不動,整整一晚,他就一直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前方,感受著如月嬌軀上散發的溫度。

    在齊岳的懷抱之中,如月同樣是一夜未睡,同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心痛的程度幾乎不比齊岳差多少。此時的齊岳,就像是一個小男孩,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後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雖然是他在抱著自己,但如月卻清晰的明白,此時的他,是最脆弱的時候,而自己的溫度則是彌補他心中創傷最好的藥物。

    當太陽從遠遠的東方冉冉升起之時,又給炎黃大地帶來了新一天的光芒和勃勃生機。那朝陽的感覺,逐漸令空氣中的溫度逐漸上升。以如月的實力,這樣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一晚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她的精神上卻非常疲倦,一夜未睡,她始終在擔憂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也始終在感受著齊岳身上散發的氣息,唯恐他出現什麼變故。她的心很沉重,雖然齊岳沒有哭出聲音,但是,整整一晚,她肩膀上的衣襟始終是濕潤的。那無聲的淚水從沒有停止過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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