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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7:40 作者: 雅蜜不好次
    其實,如果沒有見過聖徒里索,他們壓根不想捐,恨不得讓這任務無法完成,反正界門只是出現裂縫,又不是壞了。

    總之,得讓其他心懷不軌的人知道,做這件事,也得不到好處,無法繼承原來的神位。

    當回報無法匹配付出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在神級血脈身上了。

    但是……

    「每一次失敗,諸神都會重立通天塔。」

    聖徒里索留下的話深深刻在了他們心裡,已知,最後一個通天塔倒塌之後,玩家就會失敗,而諸神是通天塔重立的希望。

    也就是說,有神級血脈在,「勇士」很可能就有試錯的機會。

    也可能失敗後,通天塔是為「新的勇士」而建立的。

    無論是哪種可能,在得到答案之前,元素法神這個神位絕對不能失去,畢竟誰知道重立通天塔的條件是不是一定要所有神都活著呢?

    只是,捐屬性點讓兇手成神,總給人一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舒千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一張臉都瀰漫著不悅:「這個任務怎麼說?」

    「遊戲在鼓勵弒神吧。」池璟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舒千方表情驟變,他居然沒想到這茬:「為什麼?」

    而且,如果每個弒神的人都能成神,這不就是遊戲在鼓勵弒神?如果最後沒人捐屬性點了呢?就不怕最後玩脫了,哪個神位就真的沒了嗎?

    一直以來,這個遊戲雖然很狗,但說實話,光憑各種溫馨提示,遊戲的惡意其實並不如他們原先想的那樣大。

    但現在似乎又不一樣了。

    「老實說,知道母星麻麻可能在之後,我覺得,遊戲應該不至於讓我們去死。」池璟努力分析,「或許,遊戲是在告訴神級血脈,溫室里長出來的花朵,是無法迎接狂風驟雨的?」

    溫室里長出來的花朵,是無法迎接狂風驟雨的?

    舒千方仔細咀嚼這句話,竟然覺得很有道理:「說起來,我總覺得我們所得到的一切,所經歷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那麼巧的,他們兩個神級血脈就在一起,而且非常適合做隊友。

    也是那麼巧的,他們順順利利到了主城,在他們膨脹之後,又是那麼巧地被丟到了秘境裡面,又被迫分開。

    而現在,不只是他們被安排,所有神級血脈都被安排了。

    「雖然知道是母星麻麻的手筆,但總覺得,也不是很舒服。」舒千方直言不諱,誰都不希望被人掌控。

    「再說吧。」池璟苦笑。

    舒千方輕輕點頭:「對了,論壇上大家是什麼想法?我們參考參考?」

    「大家要讓我們拿主意。」說到這裡,池璟的表情十分抓狂,愁得要命,「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想讓一個劊子手變得強大。」

    「希望這個人是受害者吧。」舒千方只能往好的地方想。

    新元素法神為何弒神的原因不詳,但光是看捐屬性點這一項,此事就事關重大。

    「要不,讓每個人捐一點?我們帶頭捐十點?」舒千方輕聲道。

    「這樣不行。」池璟第一反應就是反對,看舒千方似乎很不解,微微嘆氣,「你覺得大家真的是想聽我們的意見嗎?」

    舒千方下意識想說是,畢竟他們身份地位擺在這不是?之前大家也挺喜歡聽他們的意見。

    但是……

    回想秘境的經歷,他覺得凡事多想想也沒有壞處。

    他陷入沉思,池璟也不去打擾他,千方以前是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估計是沒見過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過了幾分鐘,舒千方小聲問,有些不太確定:「他們其實是傾向於不捐,問我們的意見,也是希望我們說不捐,這樣他們就能心安理得地不理會這個任務,以後出了事,也是我們拿的主意?」

    「不說所有人都是吧,但肯定有這麼想的人,估計數量還不少。」池璟輕輕點頭,給他解釋,「以前玩遊戲的時候就發現了,其實喜歡發言的人心裡都已經有自己的主意,或者說已經有了傾向,當時自己或許不知道,可一旦別人給他出主意,不符合他的傾向,他立刻就能反咬一口。」

    「有句話不是說,當你需要拋硬幣的時候,拋起來的那一刻,你希望出現正面還是反面,其實就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的。」

    「三人成虎,現在說要聽我們意見的人,一旦我們做了他們不喜歡的決定,他們立馬就能變成反咬我們一口的人,而且還能帶動更多人來質疑我們。」

    「但那又怎麼樣呢?」舒千方聽了,不覺得這有什麼,「我做了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別人怎麼看,我不在乎。」

    「但我們憑什麼要遭受這些質疑呢?」池璟立馬反問。

    舒千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可我們得到了神級血脈,不就應該做到領頭羊的作用嗎?這條路,應該註定艱難吧?我覺得這些還好啦。」

    「是。」池璟不可置否地點頭,「但你覺得這個絆腳石擺在那裡了,我們就一定要踩上去嗎?這件事我們就一定要管嗎?神級血脈就應該是所有玩家的爹媽嗎?他們真的拿不定主意嗎?」

    他的幾個反問讓舒千方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大概想明白了:「是我想岔了。」

    他光記得自己應該扛起應有的責任,卻沒意識到,責任不代表大包大攬,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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